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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的碎屑喷了一身。 她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五分钟内,这个女孩不断重复着从倒下挣扎到无声无息的过程,当她第四次爬过来试图抓住澹台歌的脚时,小老虎终于崩溃。 他忍不住俯身想去帮他,却在手触碰到的瞬间扑了个空。 这一切终于消失,师父轻轻抱住他,说:“都过去了。” “这……是她死时的样子?”澹台歌颤抖道。 铠点头。真正可怕的永远不是那些你所陌生的妖魔鬼怪,而是人人都惧怕的死亡。尤其当死亡以太过残酷的形式反复出现,而你除了看着,除了恐惧与微薄的怜悯,什么都做不到。 当日的那颗虎头,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们也是……对么?”澹台歌指指身后那段空无一人的街道。铠再次点头,他实在不想告诉徒弟,拿着棒棒糖的女孩已经是死得最干脆的一个。 “为什么?”澹台歌抱住师父汗湿的身躯,把脸埋在他怀里。 “滞留人间不肯离去,结果就是这样。”冰在不远处负手而立,“每隔几个小时就要重复死前的噩梦,所以不是我想驱逐他们,而是他们必须走。” 铠在冰出现的一刻骤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他几乎挂在徒弟身上,不停地出汗,衣服都要湿透了。 冰冷静地看了他一眼,再用眼神安抚着快哭出来的澹台歌:“没事,你扶着他。”然后他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道:“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店里有厕所。” 铠因为腹痛而有些苍白的脸,骤然红了起来。 思归镇(十) 走得太慢忍不了,走太快又不敢,当师父的那一个被徒弟扶着好不容易进了店里,没想到雪占着卫生间。等人出来,师父的脚步几乎像一阵龙卷风一样,踉跄歪斜又无比迅速,他掀起门帘,冲进冰指点的“帘子后面左手第二间”去了。 雪坐下来,悠闲地理了理头发。 澹台歌忍了很久,才没有把“为什么雪人也要上厕所”的问题问出口,雪倒是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道:“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澹台歌有点尴尬。 “我刚放了一提新的手纸进去,”雪微笑道,“十卷,够用。” 澹台歌以手扶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冰见他眼巴巴地望着门帘,一副想冲过去陪师父如厕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拍他:“吃刨冰么?” 一只豆青小碗端过来放在面前,红豆牛奶的甜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澹台歌拿起小勺吃了一口,问:“能给我点热水吗?” “太凉?”冰皱着眉问他,“你要兑着吃?” “谁会那么吃啊。”雪撇嘴。 “你没吃过吗?”冰觉得奇怪,“我们出去点东西吃,都是要一壶冰水的啊。” “冰水泡鸭脖一点都不好吃。”雪继续撇嘴。 “不小心倒多了,”冰安慰他,“下次和作料一起蘸着吃就不会没味道了。” “下次还是吃鸡翅吧。”雪说,“不吃鸭脖了。” “那就吃鸡翅。”冰说完转过头来继续问澹台歌,“所以说你要冰水么?” 澹台歌无奈道:“我要热水,谢谢。” “冰的不好吃么?”雪插话道,“热的会烫掉舌头。” 那就把师父的舌头烫掉好了……澹台歌在心里道,省的他又乱吃东西,不过面对冰和雪他还是微笑了一下:“师父不怕热的,他才……那个完,喝热的会舒服一点。” 雪为难道:“没有热水啊。” 澹台歌想了想:“不是凉的就可以,也不用很热。” 冰想了想:“吃的可以么?” “也行。”澹台歌点头。 于是冰拉开橱柜门,翻找了好半天,掏出来一根……棒棒糖。 黑糖话梅夹心,同品牌同口味同包装的澹台歌也吃过一根,那是在草原上的冰湖边,火堆旁一个女孩子给的。“还是算了……”看了一眼他觉得胃里开始不舒服,站起来打算出去给师父买碗热豆浆。 “可以吃的。”冰拆了包装把糖塞进雪嘴里,自己看那张包装纸,“没过期,还差大半年呢。” 雪觉得又酸又甜又咸的味道很新奇,忍不住闭上眼慢慢地吮`吸,冰一脸宁静地着看他,眼中有笑意。澹台歌觉得这场景很安静很舒服,可是又忍不住不问:“这糖……” 冰笑了笑:“前两天我喝醉酒,还没走到店里就吐了。” 雪睁开眼睛看他。 “第一次喝,不知道会这么难受,”冰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胃里空着,很疼,那时候有人递了两根棒棒糖给我,吃了一根,还剩一根。” 澹台歌“啊”了一声:“是她?” “是她,”冰点点头,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其实……” 话音未落,雪拍桌而起。 他抓住冰的领子,嘴里叼着棒棒糖气势万千地含糊道:“你不素缩……” 冰凑近了,用嘴轻轻叼住雪嘴里的糖,拉出来吐掉:“酒气真的大多数都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