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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好几年没有明太太这么年轻的客人了。”宋师傅感叹了一句,一边将所有的尺寸都记下,一边问道,“明太太周末就要的那件,有特别的要求吗?” 周末?是明家家宴。 原来明楼是特地带她来做家宴的衣服。 “宋师傅,如果我想要在旗袍上加一些苏绣,会不会来不及?” “苏绣?”宋师傅想了想,“我这边倒是做不了苏绣,但是我知道有个苏绣师傅,我和他累一点的话,应该能赶得及。不过如果是一些比较复杂的图案,可能会来不及。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布料?” “好。” 明楼挑了几匹料子,看到丁薇来布料间,咨询她的意见:“我觉得你穿这件会很好看,不过,太素了一点。” “是挺好看的。”丁薇很喜欢明楼挑中的这个颜色,染布的时候做了渐变色的效果,素雅清淡,“我想配上梅花的刺绣。” 梅花,是丁薇父亲最爱的花,在家宴上穿着绣着梅花的旗袍,对丁薇来说,意义非凡。 明楼懂丁薇的心思。 又挑了几匹料子,两人正要离开,丁薇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落在一匹暗紫色的布料上:“宋师傅,再加一件这个料子的。” 明楼微微皱眉:“这个颜色……” 他不觉得这个颜色丁薇穿合适,显然,宋师傅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正在想着措辞,正打算劝丁薇换一种的时候,却听她道:“宋师傅应该有大姐的尺寸吧!” 原来是给明镜挑的。 “明太太倒是个有心人,这个颜色,的确和明董事长很配。” 明楼个简单的花样,绣起来不会很耗时间:“那这两件就麻烦宋师傅辛苦一下了。” “你们明家都是我的老顾客了,放心。” 明楼和丁薇走出宋师傅的服装店,阿诚已经在车边等着了。两人正要过马路,突然“嘭——”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街道的平静。 人群一下子sao乱起来,尖叫声,跑步声,杂乱无章。 几乎是枪响的第一时间,明楼就将丁薇搂在怀里,半蹲着身子,跑到了一处电话亭旁边,借助电话亭掩住了两人的身形。 阿诚掏出枪,循着子弹的方向打了两枪,却没有打中人。 “阿诚——” 明楼叫了一声,阿诚瞬间会意,他迅速地将车门打开,明楼和丁薇快步跑进车中。 伴着尖锐的轮胎摩擦声,车子飞速地离开了。 汽车里。 短时间的沉默后,明楼问:“有没有看到对方的背影?” “有,应该是一个女人。” “女人?”丁薇意外,这年头,会用枪的女人并不多。 “这里离76号不远吧!” 阿诚答:“76号就算没有听到枪声,但应该也会有警察局的人封路排查枪手。” “没用的,警察局那些人,有几分能力我比谁都清楚。他们能查到线索,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哥,需要现在去76号吗?” “不用了,回家吧!”明楼察觉到丁薇微微发抖的手,握住,“回去以后责令梁仲春追查。”说完,他转头看向丁薇,“别怕,有我在。” “我不怕的,没事。”丁薇知道明楼担心自己,宽慰他道,“你忘了我十六的时候,那个想要杀我继父的枪手……”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明楼打断了:“你十六岁的时候,还不是我的妻子。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爱人,保护你本就是身为丈夫应该做好的事情。” 难得听到明楼说甜言蜜语,丁薇竟一时愣住了。 “傻了?” 丁薇:“是啊,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阿薇,我的生命已经属于国家,属于我的信仰,我注定会对你有所亏欠。你一直在努力当一个优秀的妻子,而我却注定当不了一个合格的丈夫。我想尽可能地做到最好,可是没想到……”明楼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给你一场惊喜,没想到却变成了惊吓。” “已经很好了。你知不知道,在明台飞香港的航班上,我看那些服务员穿旗袍,就想着我到上海一定要找时间找好的师傅,做几件旗袍。像宋师傅这样技艺的手艺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之前明台倒是和我说过几家,倒比宋师傅这里好找,就是手艺,不如宋师傅。” 丁薇突然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还没开口,却感觉到明楼的手□□着自己的无名指:“本来还打算带你去银楼挑戒指的。” “你有心,比什么都重要。”丁薇想到自己刚才想起的问题,“说起来,宋师傅这里不算好找,枪手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行踪的?” 明楼沉默了片刻,说了三个字。 汪、曼、春。 第103章 汪曼春? 汪曼春会这么蠢? 明楼伸手将丁薇的另一只手拉过来,罩在自己的手中:“手这么凉。” 丁薇的心一下子软了。 怕吗?当子弹和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当那声枪响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当她连枪手都没有看清的时候,她其实很怕。 只是坚强久了,好像,害怕、示弱变成一件遥远的事情。 十六岁那年,她知道了政治除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有你死我活、斩草除根;十八岁,她接触了共产主义思想,知道了马克思、恩格斯;十九岁,她第一次见到明楼,对他一见钟情;二十岁,她懵懵懂懂地,有了信仰,这个信仰,是共产主义,是明楼,也是当年的美人叔叔。 二十二岁,她因缘际会,成了军统的一员。 从十六岁开始,继父就告诉她,她不可以害怕,不可以胆怯,因为这会成为别人攻击和伤害她的切入点,所以,即使再怕,也不能表露出来,即使慌乱,也要故作镇定。 她恨过继父的严苛,可当继父的政敌雇佣的杀手第二次破门而入的时候,她便明白,现实比她以为的还要残酷。过去,是她低估了一切。 二十三岁,她成了明太太,有个男人发现了她努力掩藏的害怕,他没有揭穿,只是握紧了她的手,给她温暖。 就这一瞬间,丁薇什么都不想了,不去想明楼说“汪曼春”是什么意思,不去想那枚子弹到底从何而来,目标是谁。 她想休息一会,放下工作。 可惜的是,这样的休息,真的只有一会。 当阿诚将车停在明公馆的时候,丁薇知道,她还有比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事情。 她看到了明公馆外的一个黄包车车夫,那是萧坚的下线——他们之间,应该已经不再联系的。 “大少奶奶,刚有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刚到家,阿香就把信送到丁薇手里。 “什么时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