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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之外,那张鲜活俊俏的面孔,脑中忽而闪过“她跟我分开之后竟丝毫没受影响,还是像以前一样神采奕奕”的念头,顿觉胸口极郁涩,一时又想:难道看她落魄,我会更快活?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即便是气头上那会儿,徐立冬嘴上说叫她吃点苦头长教训,可气头一过,渐冷静下来之后,再细想一番她吃牢饭甚至被批.斗的后果,光是想想就感到心疼了,哪还舍得再去动她。 有好几回,徐立冬凭了一时冲动,想找苏禾问她先前说的“如果他不怕丢掉工作,毁了名誉,就给他当媳妇儿”还算不算,只一想到她狠心说的那句“以后不要再来往”,便宛如当头棒喝,不禁苦苦的想:“明明错在她,该我生气才是,其实我很好哄,跟我多说几句话就行了,她为什么不来哄我...” 苏禾哪猜得到他心思,想着他既然厌恶自己德行,自己最好识趣点,免得死缠烂打犯贱,趁早分开的好。 只眼下既然知道他背后帮了自己,再像个大爷似的装逼等着人家先开口,似乎更贱,何况她过来确实有话要说。 思及此,便主动道:“你替我补交的钱,我听刘公安说了,等我有了钱,尽快还你。” 说这番话时,苏禾十分没底气,她知道,除非自己再次走上投机倒把那条路,否则短时间内都还不上这么多钱了。但她又做不到故作不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只能厚脸皮这么说了。 本以为徐立冬起码会说上一句诸如“我不急用钱”之类的客道话,没想到他听完,却是慢条斯理的问了句:“等你有钱是什么时候?” 苏禾一下子涨红脸,咬了下唇,道:“那我把房子抵给你。” 徐立冬冷冷盯着她,僵着声道:“我不缺住的地方,要你房子有什么用。” 刘红军在一旁听得抚额叹气,这会儿恨不得拿榔头敲醒徐立冬这个木呆子。 跟女人较劲,他吃饱了撑得?怪不得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娶不到媳妇儿! “大妹子,冬子的意思是他哪能要你房子抵债啊,他一个寡汉,一时半会儿都用不着钱!不急,不急还...” 刘红军忍不住解围了句,戴上檐帽往外走,自觉得给他们腾空间,路过徐立冬身旁时,胳膊肘狠狠拐了他下,直往他使眼色。 可惜徐立冬就跟犯了矫情病似的,还赌着气,不过一想到就算他再赌气,眼前女人也不愿给他当媳妇儿了,心里就像咬了块黄连,苦涩异常。 苏禾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刘红军出去了,便把铁路局的挂号信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轻声道:“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是这份工作...我怕是不能胜任。” 徐立冬闻言,只是扫了眼,便皱眉道:“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已经为你要了指标,你去报到就是,这个节骨眼上你缺岗,只会给我招来更多麻烦,再说...你不工作,打算什么时候把钱还我?指望你挣工分换那几个钱?” 谁说闷葫芦不会说话,闷葫芦说起话来能噎死人。 苏禾慢慢吐出口郁气,站起身,朝他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谢谢大哥了。” 说完,便要从他身侧路过,不想却被抓住了胳膊,难免惊讶,心知他有话要说,停在了原处,等他开口。 哪知等了片刻,那人也没吱声,苏禾不由感到焦躁起来,耐了性子道:“还有事?没事我走了。” 随了她这句话问出口,徐立冬胸口忽得一紧,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一张嘴却跟生了锈似的,吐不出一个字,才不过片刻而已,额头已急出一层薄汗。 “你...秋来还好?” 苏禾听他终于这么问了句,抬头冲他笑了下,说:“挺好,该送去念书了。” 丢下这句,挣脱他快步离开,没功夫再去看身后那人满脸懊恼。 老实说,苏禾心里也清楚,照这男人刚才那副别扭样儿,十有八.九是对自己还有意,就是还在气头上,拉不下脸再跟自己腻歪。 既然这样,她要怎么办? 是遵从内心去哄他高兴,还是晾一晾,叫他自己想清楚了再说? 短暂的思索之后,苏禾决定先晾着。 他要是还一直这样半死不活,只能说明他不仅是恋爱脑,还窝囊。无论是那种,都不是苏禾的菜,正好就此结束,自己更不必花心思去哄了。 ...... 又过两天,苏禾才去铁路局招工办,找到徐立冬的表舅郭洪志,把挂号信交给他,办理入职手续。 “苏禾同志,我必须要批评你,报到不积极。”郭洪志板脸,摇头道:“为国家建设做贡献,是件多么光荣的事,还需要拖到现在?” 苏禾给他说得惭愧,忙道:“是家里有事,耽搁了。” 郭洪志脸色稍霁,这才带苏禾去仓库领春季的工作服、皮鞋、白手套、檐帽、列车手册等,过程中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 末了,道:“你跟的这班列车,初步计划在月底运行,二十号以后,你需要每天都过来,接受列车长的培训,学习下乘务员的具体工作内容,培训结束之后,会给你们安排相应岗位。” 苏禾认真听着,想到徐秋来上学的问题,便多问了句户口问题。 郭洪志道:“我倒忘了你是农村户口...也简单,我给你开份入职证明带着,回你们乡里办户口迁移手续,办好交到鲁山县公安局转入就成了,虽然招工是市区,但实际你的单位隶属鲁山县。” 闻言,苏禾忙又问:“那家属方面...” “家属?”郭洪志有些诧异的往她瞧了眼,只当她口中的家属是父母一类,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年纪轻轻就是个寡妇。 “原则上组织允许携带不超过两位以上家属进城,不过也得县公安局审核通过才成。”郭洪志道。 苏禾把这些话牢记心里,又跟郭洪志道谢,才离开铁路局往家走。 回去运气好,半道上拦了辆马车,到家不过傍晚,只她还没进家,远远的便瞧见她家门口站了两个男人,正伸长了脑袋往院里张望。 走近了,苏禾认出其中一人是原主的娘家兄弟苏华,另一个,苏禾认不得,瞧着流里流气,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不等苏禾开口,苏华转身已是瞧见了她,喊道:“姐,咱们路过,口渴了,过来你家喝口水!” 苏禾不待见他,淡声道:“我家没热水。” “那喝凉水,咱们喝口凉水就走!”嘴上这么说,苏华朝另一个男人递了个眼色,跟在苏禾身后进去。 苏禾拿这种死皮赖脸的人没法,一头扎进厨房,拿水瓢舀了瓢凉水出来递给苏华,冷着脸道:“喝了快走,家里没米没面,招待不了饭。” 苏华撇了下嘴,悻悻接过水瓢,只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