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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送着他将那水送进几位道长的牢房内,才安下了心。 待那狱卒办完事折返回来,苏鸾和水琴便跟着他离开牢房。 临近后门时,那狱卒四下看了看无人往这来,便一边掏钥匙,一边神秘兮兮的问苏鸾:“小公子,你可还想做桩大买卖?” 苏鸾娥眉微蹙:“什么大买卖?”一个狱卒,又有多大的权限? 狱卒将钥匙插到枕锁里,有意放慢了动作,转头问苏鸾:“想不想将那几个道士救出去?” 这话,令苏鸾和水琴双双诧然。一时间,苏鸾也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压根儿没想过一个小小狱卒能问出这种问题来! “你……你该不会是想里应外合让我们来劫囚吧?”苏鸾想着这犯不上啊!陆锦珩顶多在宫里住个三两日的,一但他出宫,肯定会救道长他们出来的。她又何必急在这点时间上,以身试法? 只是碧水道长的身体…… “哎~”那狱卒摆了摆手,一派嫌弃的神情:“公子你想哪儿去了!” “那是?” “依我看,公子这出手定是个不差钱儿的主!而里面的几位道长其实犯的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这是判是放,还不是全凭我们大人一念之间?” “你是让我贿赂你们京兆尹大人?”苏鸾诧然。 京兆尹又不是寻常的小官,身处皇城根儿里,天子眼皮子底下,他怎么敢?! “公子,话不用说这么重。什么贿赂不贿赂的?那些道士犯下的若是板上钉钉罪证确凿的重罪,你就是搬座金山来也没人敢收!问不是他们这个案子上各执一词,有模棱两可的cao作空间么?这时只要舍得破费,肯于疏通,我们大人自能说服那猎户撤了诉状!” 说这话时,狱卒的身子不断朝苏鸾倾近,尽力蛊惑。 苏鸾本能的往后靠去,视线瞥向水琴。主仆二人对了个眼神儿,知道彼此是一样的拿不定主意。 虽说陆锦珩迟早会出宫,可碧水道人能等到吗?就冲方才见道长时的状态,说是下一刻就能咽气也不为过。 眼下水和粮虽是送进去了,可身体已然被糟践成这样,想是生了实症。既已抱恙,又岂是补些水米就能康健的? 若是通过金银可以将道长赎出,倒也不失为一个救人的捷径。 只是这种行为,不是苏道北最厌恶的么。 就在苏鸾迟迟拿不下主意时,那鬼精的狱卒似能看透人心,察言观色的又添了句:“不瞒小公子说,那几个小的尚能多等些日子,可那个老的只怕……” “你有把握?”苏鸾认真问道。 “小公子放心,这种搜不出实证却又僵持不下的案子,咱们京兆府没少接过。这里面的‘规矩’,我清楚的很。”狱卒信心满满的竖了个大拇指,往肩膀后一指:“我们头儿,上个月刚办了一桩。银子往大人那一报,当晚就将人给接回去了!” “那要多少银子?” 见苏鸾这厢动了意,狱卒咂咂嘴,“怎么也要……三百两吧。” “三百两?”苏鸾惊愕的看看狱卒,又看看水琴。心道就算她肯破财消灾,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毕竟刚刚给那些难民租了三间大院子,付的都是年租,且还给他们备了那么多粮食衣物。 苏鸾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下,就算她将一些原主的旧首饰卖一卖,顶多也就能凑出个一百两来,还有二百两没着落。 见苏鸾神情这么困难,狱卒立马变了副脸色:“算了,当我看走眼儿了。还以为真是救人不差本钱的。”说罢,狱卒用力一推那后门儿,作了个‘请’的手势。 苏鸾定了定,沉着道:“我会想法子凑这笔钱,在我凑来之前,你给我好好照顾几位师父。” 那狱卒信誓旦旦的保证:“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水啊粮啊的公子尽管放心,定不会亏待了几位道长!”接着话锋一转:“只是这时间嘛,也不是无限期的。实不相瞒,大人明日一早准备再次提审。” “公子该知道这‘提审’可是要动板子的,到时不论老弱病残有罪没罪,先杀杀威再说。” 苏鸾面色略白,有种被人要挟却又无可奈何的窘迫。 罢了,还是救人要紧。 “知道了,今晚我会给你凑到。”苏鸾丢下这句,狱卒又小声给她约定了几句,而后苏鸾便迈出门去。 离开京兆府后,苏鸾带着水琴又去了那三间大院儿。 依照之前的分工,今日荣公子该是在此给他们说教的。眼下除了他,苏鸾也没地儿去挪钱应急了。毕竟碧水道长是荣公子的师父,救道长他也理应出份力的。 果然荣公子今日带来了几个教技艺的小师傅,打算给这些之前没出过村儿,只靠打鱼耕地为生的难民们教授些课业。 见苏鸾来,且还是女扮男装,荣公子不禁意外的跟了出来。 “苏姑娘,你这是……”荣公子伸手从上到下指了下,眼中是不解。 “我去京兆府的大牢看你师父他们了,女装有所不便。” 听苏鸾这样说,荣公子眼睛不自觉的瞪圆,关切道:“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 苏鸾诚实的摇摇头,事到如今她不能用善意谎言去欺骗荣公子,她需要帮手。 接下来,苏鸾便让水琴将今日的事全详细说与荣公子听。 听罢,荣公子愤慨的握紧了右拳,发狠般的往自己左手掌里用力捶了下!之后便拿了主意:“在下这便回去向太师借银,想来二百两还不至于被太师拒绝。” “好。”既然达成协议,荣公子回太师府借那二百两,苏鸾也回忠诚伯府点数弃放在匣子里的原主的那些首饰。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原主之物,出于特殊的感情她不想去碰,如今拿来救人也算用得其所。 傍晚时,于约定的茶楼,苏鸾和荣公子汇合。 二人将各自筹来的现银整合到一起,去钱庄换成整的银票,这样也算不引人注意。 到了京兆府牢房外的后门,苏鸾依约定的暗号三紧三慢,叩响了木门。 狱卒果然依约来开门,悄悄带着苏鸾和同来的荣公子进去了。而水琴则听了小姐的命,偷偷在外等着,以便出何差错时有个能回去报信儿的。 跟着狱卒左拐右拐的进了前府,最后苏鸾和荣公子被带入一间屋子,狱卒摆了摆手示意苏鸾他们往里去,自己倒是关上门退下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两位大人正襟危坐于主位,一位师爷模样的人站在一旁。 那两位大人皆身着官服,苏鸾虽不认得人,却认得那官服。其中一人是京兆尹没错,只是另一人看官服比京兆尹还大,就是认不确切。 这气氛,苏鸾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哪有人收受贿赂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她的视线扫过二位大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