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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眉目,对族长道:“扰了大家的兴致,这是我的不对。” 他伸出了手指,点向篝火的方向,一棵含着月光而诞的桂树便拔地而起。短短一呼吸间,桂花甜美的香气便飘满了枝头,而这颗枝头的花蕊在月色里盈盈散着微弱的日光,将一切都点缀的如梦似幻。 东华道:“作为赔礼,这是我送予新人的礼物。” 这是一棵扶桑树。 有了这棵树,羽民国便永远不用担心黑夜。 他朝众人微微笑了笑:“继续吧。” 羽人面面相觑。此时月华正好,风轻云淡。先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他们的错觉。众人看向了族长,见族长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又投入了狂欢之中。 鸟雀与乐曲又响了起来。陈寒却也听不见了,她睡得正香。 朱鹮尚且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他只是顺着心意向这位让他倾慕的仙者献出了喜爱之情,却像是射下了太阳,被这铺天盖地而落下的太阳金火差点烧尽了骨头。 他匆忙退下,只怕接着引火烧身。 天庭的人顾然难得一见,可命终归是最重要的。 难道这世间里,还能存在比自己的生命,更为宝贵、更为珍惜的东西了吗? 赵明被夜间的凉风吹醒,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欢闹声。他揉着太阳xue慢吞吞睁开了眼,先是被漫天的星光碎了满瞳。赵明瞧着这漫天繁星,只觉得心灵都要被洗涤。 他兴高采烈的回头去找朋友:“陈寒,你快看天上——” 赵明剩下的话没有说完。 他睁大了眼,吓傻在了原地。 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陈寒趴在桌上酣睡着。樱色的披肩覆盖着她的背脊,仅露出了一截洁白的脖颈。她的手枕在脸颊下从耳鬓散下的璎珞坠进了脖子里,从赵明的方向看去,像是她带上了红宝石的耳坠。 而本应该坐在她左侧的男人不知何时坐至了她的身边。典礼嘈杂,但世界在他的周身却像是静的。 他倾下身,伸手拂开了坠在陈寒脸上的璎珞,而后低下了头,温柔地、携着酒香与朱果的甜蜜亲吻了少女似带着露珠的嘴唇。 赵明:完了……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赵明张大了口,眼里的神情早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典礼嘈杂,东华未能注意赵明已经醒来。当他抬起了头,赵明出于本能慌慌张张的又将头埋进了胳膊里,思绪混乱的装着睡。 过了好半晌,赵明才敢又重新抬起头。 此时的东华已经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他观看这羽人的表演,喝着杯中的酒。见赵明醒来了,还向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全然看不出他刚才了做了什么事。 赵明心思复杂,默默给自己灌酒,心里有点泛苦。 东华是连陈寒都承认的厉害,如果他不给对方面子将看见的事情告诉了陈寒,会不会被对方一个雷咒打爆? 可他如果不告诉陈寒,陈寒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会不会被对方欺负了呢? 赵明:……我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醉死过去,做人好苦。 第51章 指尖莲01 酒宴终有散。 陈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 天已半百。喝晕了羽人们东倒西歪在露天的草地上,有些飞上了树冠抱枝而眠,有些则直接趴在了石桌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陈寒从石桌上撑起了自己的脸, 这才发现不知是谁将外套叠成了枕头的模样垫在她的脸颊下, 这才让她睡了一觉醒来,面部也没有被砾石咯得生痛。 陈寒抱着衣服, 揉了揉眼睛。羽民国黎明的风还有些偏冷,此刻大多人都处于昏昏欲睡之中, 醒着的陈寒反而成了最独树一帜的那个。她抱着衣服四下张望, 一转脸便瞧见了倚着身后树木浅眠的东华。 男人合着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交叠压下,不小心缠上了几缕发丝,将半张脸隐在了黑发里。他的呼吸更是几不可闻, 毫无瑕疵的双手搁于膝上,若不是尚且能闻到这男人身上的酒香,怕是只以为他在浅眠。 陈寒看了看手里的外衣,又见了见东华。他衬衣的前三个扣子还因为醉酒的缘故而解了开来, 露出锁骨与薄薄的覆在肌rou上的一层盈着玉光的皮肤。陈寒顿了一瞬,伸手将外衣打开,悄悄的给他盖了上去。 眼见着东华倚在树下, 身上披着自己的外衣。陈寒伸出手去,替他捏开了那几率发丝,又替他拂去发上落花,这才盯着他发了会儿呆, 自言自语道:“我当时在夜里见到的,到底是不是你呢?” “你到底是谁?” 陈寒是个不喜欢多想的人。但东华让她觉得太熟悉了,这种熟悉不仅仅是在她曾与夜中见过他的这副面容两次,更在于她与东华的相处之中。陈寒本身是个需要很长时间来与陌生人相处才能习惯的人。正如一开始赵明对她表现出亲近,她甚至会觉得不适,以至于拒绝了赵明很多请求。 但这些不适在东华身上却似乎并不适用。在对方伸出手的时候,陈寒甚至未曾觉着不适抑或难耐,而是再习惯不过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一两次是巧合了,三四次就是命中注定。 陈寒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唉声叹气。东华此人的个性与习惯在她的脑海里一帧一帧回放,陈寒的手捻着花瓣,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思索。忽然间她的脑中响起了一声淡淡的“陈寒”。这么唤她的孩子向她伸出了手,叮嘱着她:“你若有事,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忽然间,画面一转。坐于羽人宴前的东华拉着她的手,对她道:“陈寒。” “陈寒,不要回头。” 画面在交叠。 相似的生活习惯,熟悉的饭菜口味,现在想想连两人眉眼间的清淡气质都很相似。 陈寒突然开口叫了句:“祖师爷?” 对方的眼睫微微动了动,但因酒醉而没有别的反应。这点反应显然是不能支持陈寒的猜测,但这个猜测一旦浮上了心头便再也抵消不掉。 ——祖师爷是东周十二岁飞升。 仔细想想,这句话从来没有人说过。秦青只是说祖师爷是大约东周年间飞升,璇玑看了一眼当时的祖师爷,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你的祖师爷十二岁呀”。她将这两人的话听了进去,方才产生了“我的祖师爷是东周飞升的十二岁正太”这样刻板的印象。 说到底有谁当真说过他是十二岁吗? 陈寒曾说遗憾见不到祖师爷长大成人模样,东华的模样,难道不像吗? 陈寒伸出了手指,隔着半寸的距离,描摹着他的头骨比例与记忆里的孩子进行比对,她将尺寸一分分的核实过去,手指便隔着半寸的距离像是他的脸上游移—— “陈、陈寒!?” 陈寒闻声一惊,连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