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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上爻的手臂,上爻皱起眉看他,道:“我只能帮你离开,要是被逮到,就算是冯砚不杀你,干爹也不会放过你,你要想清楚。” “我很清楚!”宋乐苒点头道:“我不要爹爹,我要活命!” 第二天,清晨,要送宋乐苒离开的士兵在屋前等了半响也没看到宋乐苒的人,下人去敲他的门,听着屋里没动静,心下觉得不妙,几个人撞开门一看,屋里已经是被砸的乱七八糟,而宋乐苒消失不见。 下人迅速将这个消息告诉宋应山,听到宋乐苒逃走的消息后,他目光深沉的沉思了半响下令让人追,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顽死抵抗就地正法。随后他发电报北平,告知冯砚,宋乐苒已经逃走,让他派人追索,做完这一切他悠悠哉哉的哼着小曲,翻看起了手边的时事报纸。 ============================== 阜城车站 上爻下车时,站台上都是人,严树向人群里做了个手势,就有一群人蜂拥到他们身侧,出了车站上爻就上了车,开车的司机恭敬的朝上爻打招呼,“九少爷好。” “嗯。”上爻点点头,严树拍拍司机的肩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我们将他安置在红袖馆,我们在这边的据点。”司机看前边有些堵车,按着喇叭唏嘘道:“那个人可怜啊,又傻又没人照料,成天在老戏院的屋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居然还活着。” 严树客气的朝他笑道:“多谢兄弟帮忙找到,阜城这几年战乱,以前的好多人都失去了联络,九少爷可是挂念了好久。” “是吧,我其实之前也没发觉那戏院里有人,就是有天风大,往那边过,正巧看他从里边出来,瘦的吓人,一开始我也没往你让我找的人身上想,后来他被小孩子们追着打,一直喊着上爻,我就心里乐坏了,想着这不就是九少爷的名字吗!” 上爻听他说着话,目光转向阜城已经陌生的街道,这里的房屋因为战乱重建了不少,往日繁华的石桥流水,现在败落,倒是靖华家里的方向看起来还热闹非凡,车子在繁华的街上停下,上爻被簇拥着,上了红袖馆的二楼,围绕着天井他跟着司机走到僻静的房前,司机恭敬道:“九少爷,在屋里呢。” 上爻手轻轻一挥,示意他们都退下,严树有些不放心道:“九少爷,我们候在外边。” “下去。”上爻不欲多说,直接是让他们都退下。 严树点头,退后一步,“九少爷有什么吩咐就喊一声,我们不走远。”说完严树带着人转身离开。 上爻站在门前半响,才伸出手,他虽然是面色平静,可那颤颤巍巍的手已经彻底败露了他的心迹。 推开门,里边一股子霉味,那是一种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气味,刺鼻,上爻轻轻走到里边,可屋子里放眼望去根本没人。 上爻左右看了半响,轻声喊道:“靖华,你在哪里?” 可是没有回应,上爻在屋子里到处翻找,最后他站在床前慢慢的蹲下身去,房间因为光线很暗,看床底有些吃力,可上爻却清晰的看到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爻怔怔的看着靖华胆怯的窝在床底,再说不出多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下) 他半跪在地上,和他对视着,那双眼先是躲避着他的视线,后来变为探究,上爻看着他朝他伸手道:“你出来。” 靖华把身体本能的往后缩,像是害怕被触碰的小动物,上爻柔声朝他道:“靖华,你出来,我是上爻。” 忽然靖华猛的从床底爬出来,喊道:“上爻!!上爻!!不是!!” 上爻没想到靖华的反应如此之大,连忙起身扯住他,怕他伤着自己,靖华却要挣脱他的手臂,上爻死死的抓着他不放手,此时上爻的个头已经赶超了靖华,他也不怕靖华浑身脏兮兮的,连张脸都黑的让人快要认不出来,衣服也破烂不堪,他把靖华抱紧,喊道:“靖华,你别怕!我是上爻,你看清楚,是我!” 靖华捂着耳朵,叫道:“不是!予墨,予墨,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予墨!!” 上爻闻言愣住,可他还是固执的把靖华抱着,哄道:“你冷静下来,我就带你去找予墨好不好,靖华,听话。”上爻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安慰他,可靖华并不买账,他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呼喊着:“爻爻,不……不!!” “放开,放开我!!”靖华拼命的把上爻往后一推,上爻看他要去开门,连忙把他按在门上,并且按着他的手,不让他逃走。 “靖华,你看看我,我就是爻爻,你看看我,靖华,我不会伤害你。” 半响后,上爻捧着靖华的脸,凝视着他,说道:“靖华,算我求求你,你看清楚,啊……” 靖华死死的盯着上爻,嘴却咬着上爻的手臂,这一口咬的十分用力,上爻只觉得自己要被他咬下一块rou,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九少爷,开门!!九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靖华黑白分明的眼里都是恐惧,上爻忍着剧痛,也不愿意放开靖华。 “九少爷,怎么没声音。” “该不会是出事吧,开门!”说罢严树和司机要撞门,上爻怕他们这样会撞上靖华,忍着痛喊道:“你们别进来!我没事!” 严树和司机听上爻的声音不对,对望一眼,严树询问道:“九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上爻痛的冷汗直流,他往前一抱,把头埋进靖华的脖间,“你们下去。” 上爻的右手一下下的抚摸着靖华,他轻轻的说道:“别怕,靖华,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你要是觉得咬着泄恨,就多咬几口……靖华。” 上爻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不成句,早在车里他听着司机讲靖华的境遇就觉得心里像是被刀子割一样的痛,这比当年他自己乞讨时还要让他无法接受,犹如万蚁噬心。 靖华的身体渐渐的开始发抖,上爻牢牢的抱紧他,哄道:“别怕,你放松,我不会伤害你,靖华。” 这时靖华慢慢的松开了嘴,上爻让过身看他,靖华茫然的看着他,眼里空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