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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意犹未尽。 那老教授似乎还记得生景——他上回向他请教过陆昜那个病例,看他进来还冲他招招手:“小伙子儿,你上回说的那个朋友,现在相处得怎么样了?” “哦,按照您的建议我试探性地向他提出了质疑和假设,他果然没有对我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韩教授提到陆昜时,并没有说那个病人,也没有加任何特定,就只用了朋友这个词,这让生景还很感激。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生景也没把陆昜当成一个病人,只将他看做一个需要协助他克服困境的老友。 “哦,那就好哇。”老教授点了点头,让助手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他。“上回会面时实在太过匆忙,好多问题点都没有提到,像这类在年幼时遭受过严重虐害造成的深度交往性障碍,往往都伴随着深度自闭,观察与治疗时都需要格外严谨,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反弹反应。” 生景说:“是呀。两年前就是因为我的疏忽,治疗差一点又退回到起步阶段,今年年初才稍微有些缓和。” 韩教授点点头:“不要求急。” “这个U盘是我回去后找的一些国外这类案例中的典型,国内目前引进、翻译的还不够全面,你可以先拿回去做个参考。” 生景大喜:“谢谢韩教授。” “好啦,回去吧,准备开课了。” 韩教授又再次跟助手确认了一下多媒体的使用情况,冲生景摆了摆手,生景便同他再次道了谢,转身回座位上去了。 结果一回头,看到他位置上已经又坐了一人。 林耀远满脸无奈地看着他:“我已经跟他说这里有人了,他偏要坐在这。” 褚凉笑弯了一双眼睛冲他笑着招了招手:“嗨,又见面啦。” 生景:“……” “你在这干吗?” “听讲座啊。” 褚凉把学生证甩给他——C大应用心理学13级A班。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还真小。” ☆、第十七天 事情发展到现在,虽然生景极力想要忽略,但那股不可言喻的诡异感,依旧如影随形。 就比如今天,他虽然跟林耀远来听了讲座,也跟韩教授在开讲前讲了一小会儿,但是,正常向韩教授并没有给他任何东西,而他原本的位置上,也并没有坐着褚凉那个人。 他跟褚凉,甚至只应该在七号公馆见一面而已,从此以后,再无交集。 而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续碰面,让生景觉得非常无奈。 为什么重生之后,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刷存在感? 他是。 郭秦是。 每个人都是。 就连那个从未见面,传说中跟他很像的男人,也出现过两次了。 为什么? 生景有些想不明白,他明明在按部就班地活,每天都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将每一个步骤都完完整整地重来过了,为什么,在小部范围内,这些应该发生过的事情,却悄然变了样? 他转过头看看不停转着笔的褚凉,他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头微微转过来,向他抛了一个飞眼,根本没听讲座。 生景:“……” 将视线又转了回来。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你为什么一直这种眼神看着我,难不成爱上我了?” 褚凉见他如此,朝他撇了个纸条。 生景正坐在两排中间的过道上,没有位置了,他只能席地而坐。 生景捡起来,快速地看了一眼,攥进手里。 “你连回答都不敢回答我,难不成被我说对了?” 他见他没理他,又撇过来一条。 “请不要打扰我听讲座。” 生景很无奈,在纸条上这样写着,撇回去了。 没想到褚凉又再次撇回来:“可你明明就在看我啊。” 林耀远:“……” “你们两个,不然我给你们让个位置?” “好啊好啊。” “不用。” 生景再次转向他:“有事一会儿说。” “凭什么你觉得,我要听你的?” 褚凉依旧我行我素,不停地给他撇纸条。虽然他一个都没有再看,但他们都坐在教室的第一排,这种行为,无异于对韩教授非常的不尊敬。 韩教授自己倒是没说什么,依旧在幽默风趣地进行着讲谈,但周围人已经不高兴了。有人甚至小声出言制止了他们,生景觉得非常害臊,人家明明刚才还提点了下自己,现在这样,印象分肯定又大打折扣了吧。 你就不能歇一会儿吗? 生景无奈地看向他,眼睛里甚至都带上了拜托。褚凉却全然不顾,纸条一个劲儿地撇——你不是不鸟我吗?纸条雨砸死你。 生景:“……” 人若不要脸,天下第一。 他无奈地站起身,同韩教授说了一声抱歉,狠狠地瞪了褚凉一眼,将人给揪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 他已经没好脾气了,整个人都很暴躁,随时都可能爆发。 褚凉却嬉皮笑脸地围着他:“呐,不干嘛啊,咱俩聊聊?”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你跟我没有聊的吗?” 他弯起眼睛看他,头微微歪着,又是那副乖巧的摸样。生景却只觉得烦:“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对面人:“咦,是吗?” 他用一只手指点着下巴,看起来有一些苦恼:“可我认识你啊。” “你叫生景,C大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住院医师,今年26周岁,同性取向,目前单身。” “我叫褚凉,21岁,C大应用心理学13级A班学生,刚才给你看过学生证的。” 生景:…… “这样就算认识?” 他觉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那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全天下皆是熟人?” “这样还不算认识么?” 褚凉又露出那种很困惑的表情:“不然,裸诚相见一次?” …… “我其实挺忙的,没功夫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生景说完了就撇下他准备回去,褚凉却再次拽住了他:“喂,别这样啊,好不容易见一次,说说话呗。” 他拽着他出了科教二,虽然生景一再地拒绝,“我同事还在等我”,但褚凉一意孤行。 外面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冷,阳光虽然充足,照在人身上却一点暖意都没有。北风呼啸而来,打着旋地刮在人的脸上,生景被凉风刺激地连打了两个喷嚏,后悔没带条围巾出来。 褚凉却没什么反应,镇定自若地在前面走着。他似乎不怕冷,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呢子大衣,还敞着怀,围巾也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