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1
,见碧荷正站在倒座房门口,忙回头轻身飞了过去。 碧荷正推开那花厅半掩的房门,只觉一团黑影向自己猛扑过来。 “啊!”她吓得浑身一软,闭上眼睛揪着门框尖叫出声。 忽一个踉跄,被人从身后拉了一把,待她睁开眼时,只见槿姝挡在自己身前,被从花厅内扑出来的四老爷紧紧抱住。 “啊—!”碧荷又忍不住一声尖叫。 就在旁边的门房婆子是早就被交代过的,此时如聋了一般,充耳不闻,前院依旧一片寂静。 槿姝怒火攻心,直恨得睚眦欲裂! 她一见安怀杨这副模样,便知他是被人下了药:双目通红,没有焦点,似野兽一般低吼着往前扑来。 幸好是自己,若此刻这里真的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碧荷,那会发生何事,可想而知! 她一面努力挡着安怀杨乱抓乱搂的胳膊,一面带着哭声低喊:“四老爷!四老爷醒醒!我是槿姝啊!” 忽听得后院响起喧哗声,必是听得这边的动静,有人过来了。 当下顾不得那许多,一个跟头翻到安怀杨身后,以掌为刀向他后颈砍去。 再扶住他往前倒下的高大身躯,憋足一口气,将他背到背上,两步跨出门,跃上房脊落往外去。 严氏正用着晚膳,忽听得外面一阵尖叫,忙命人看去。 银桂往前去了,再红着脸匆匆回报:“似乎,似乎是四老爷,在,在…” 严氏将手中象牙筷重重一扣,厉声道:“说!” 银桂吓得跪到地上,战战兢兢更说不出口:“在和碧荷,拉拉扯扯……” 严氏“豁”地起身:“带我去!” 一行人来到前院,却只看见扶着倒座房门框脸色惨白的碧荷。 严氏皱了眉,奇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碧荷忙跪在地上,伏地回道:“奴婢来给四老爷送药材库房钥匙。银桂说,三太太让交给四老爷带回去。” 银桂吓得慌忙也跑到严氏跟前跪下:“我见四老爷来了,就想着顺带让他带回去。” 严氏纳闷地看向碧荷:“那你叫什么?老四人呢?” 碧荷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屋顶:“上去了。” 严氏和银桂同时看向屋顶,睁大了眼睛。 槿姝咬着牙关,吃力地将安怀杨背到杏子林前,即使她有功夫在身,可安怀杨实在是太沉了。 她看见灵芝匆匆而来的身影,再撑不住,扶着树,将昏过去仍在不停痉挛的安怀杨缓缓放下来。 “四叔!”灵芝哭着扑过来。 刚近他身边,就嗅到一股浓烈的异香,这是,用依兰种子粉末蒸过的至情香味道,还有麝香、蛇床子、罗勒! 这些都是催动男人情欲的猛药! ☆、第074章 天地为证 槿姝忙拦住灵芝,生怕失去理智的安怀杨伤了她,揪着一颗心向灵芝求证:“四老爷是中毒了?” 灵芝颓然跌坐在地上,咬着唇点点头,揪着自己的衣袖,眼泪涟涟茫然无措: “这是最烈的催情香,专用来诱发男子情欲,吸入此香者,神智皆失……怎么办,四叔怎么办?我不知道这香要如何解!” 上一世,四叔就是因为jian污了祖母房里的丫鬟,惹恼了祖母,被赶出门去,从此再未回来。 她就知道四叔一定是被冤枉的,却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柳氏! 灵芝暗暗咬紧了牙,既然用的是香,一定是她干的! 槿姝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 安怀杨原本清俊的脸被涨得通红,连脖子都变得赤红,青筋根根冒起,呼吸粗重,眉头紧皱,额间发际全是汗,混身仍不停痉挛哆嗦,可想而知受着极大的折磨。 槿姝轻轻把手放向他的脉搏,他潜意识伸手一抓,紧紧抓住槿姝手臂。 那灼热的气息烫得槿姝身子一凛,她眨了眨眼,颤着声音看向灵芝:“我知道怎么解。” 灵芝猛地抬起头,愣愣盯着槿姝,试图猜出她心底的意图。 看着她满脸坚定的神色,那答案似乎并不难猜。 “不,槿姝,不行!我们可以等四叔熬过去,你可以制住他,他一定可以熬过去!”灵芝几乎跳起来。 四叔是想要娶槿姝,可这对一个姑娘来说,太难,太委屈! 槿姝缓缓摇了摇头,自己这条命是爷给的,这一辈子她从未想过嫁人,本来就想这样替爷守着姑娘就好。 可是安怀杨,这个安怀杨。 若她本是一颗清净佛心,那引她堕入红尘的,便是这个安怀杨。 如果非要让她在这个世上选一个男子将自己交出去,她愿意那个人是安怀杨。 更何况,这是为救他一命,哪怕舍了自己的命又如何? 她的神色愈发坚定起来,带几分绝望与乞求看着灵芝: “他体内的气血已经紊乱,再这样下去,只会走火入魔!就算熬了过去保得住命,只怕一身功夫就废了!” 灵芝急得站起身来,在林中来回转了两圈,忽脑中亮光一闪,奔到槿姝身边拉着她衣襟: “槿姝,你没有父母,身契在我这里你就得听我的,是不是?” 槿姝以为灵芝还要劝阻自己,深吸一口气: “姑娘放心,槿姝此生一辈子守着姑娘,也不必寻什么归宿。这对槿姝来说,只是救人性命而已。” 灵芝摇着她双肩,流着泪笑道: “傻槿姝,我要你嫁给他!现在!马上!莫槿姝嫁给安怀杨,我是媒人,是证婚人,你们都没有父母,无需拜爹娘,拜天拜地,马上成婚!” “姑娘!”槿姝终于听懂了,仰起头来,眼中泪花打着转儿,说不出话来,愣愣看着灵芝。 “听我的!听见没有!赶紧拜天地!从今以后,你莫槿姝,就是安怀杨明媒正娶的正妻!” 槿姝眼中滑出泪来,点了点头,跪直身子,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对着天与地拜了下去。 抛却红妆舍嫁衣,唯有真心证天地。 山竭水涸诚不悔,与君为伴两相惜。 —————— 安怀杨醒时,头痛欲裂。 他微微动了动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想侧个身,刚试着动一动,只觉全身气血似翻过来一遍,皮rou被针扎过一般,四肢酸软,比宿醉还要难受百倍。 “嘶——”他吸一口气,抚着额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抬手揉了揉眼,努力睁开眼睛。 一面回想着,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去了松雪堂,后来,后来好像摔到了一片海浪上,那浪温柔地托着他,又香又软。 他半撑起身子,眼前的重影渐渐清晰,聚焦的眼神落到屋子中间。 一面梨花木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架葡萄藤缠枝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