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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的准王妃?没听说过靖安王定亲了啊?” 金宗留坐在长榻上,让婢女替他打散头发,闭着眼道:“我明日找人打听打听,不过这靖安王的事儿说不准,那是个混油子,不知殿下怎么选了这么个人来。” 东宫来的信里头,说宋珩是他们自己人,可这两天他看来看去,宋珩都是围着宋琰跑,也没见他起过什么作用。 小周氏叹了口气,“您又不是不知道,父亲也不能想让谁来就谁来,上头都防着呢!” 金宗留冷哼一声,睁开狭长的狐狸眼,“那就不用管他了,他要跟宋琰去送死,我也不拦着。” 接连三日,宋珩都忙着与宋琰在军营中点兵cao练,早出晚归。 灵芝一天都难得见上他一面,更无从提找他帮忙寻找四叔的事情。 她想去膳房帮忙做菜也被大双给推出来,又不能随意出门,实在是无聊得快疯。 第四日一早,她刚梳洗完毕,大双忽然进来:“姑娘,王爷问您想不想跟他一起去军营看看。” 灵芝一听去军营,高兴坏了,那她可以趁机打听四叔的消息啦,又有些不置信:“我能去吗?” 大双笑嘻嘻拿出一身护卫制服:“王爷都准备好了,您扮作护卫跟在后头就行,阿文哥会带你一起的。” 灵芝换好护卫服,再带上军帽,来到院中:“王爷。” 宋珩已在院门口等她,见她宽檐帽下一张小脸格外精致,忍不住将她帽檐往下拉了拉。 灵芝顿时眼前就只能看见宋珩的腿。 她噘着嘴把帽子抬正。 宋珩眉头微拧,一本正经叮嘱:“一会儿进了军营就像刚才那么戴帽子,知道了吗?” “是!”灵芝答得乖巧,她也怕惹麻烦。 宋珩见她一脸兴奋,忍不住转过头笑起来。 一盏茶功夫到了演练场楼门,灵芝随宋珩下马来,自有马倌将马匹牵了过去。 宋琰正在楼门花厅内喝着茶等着宋珩。 见灵芝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朝宋珩露出一丝会意的笑。 宋珩大剌剌往他对面一坐。 “金大王还没探出敌情来吗?” 宋琰阴冷的脸上浮起一丝讥诮:“楼鄯军一共只一万人,却在我大周疆土上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抢掠杀人无恶不作,杀完就走,我们却连对方尾巴都摸不着,竟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真是好大本事!” “那玄玉打算如何?” 宋琰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扣:“点兵两万,分四路,我亲自去找!” 灵芝只听这几句便明白过来,那忠顺侯虽表面对宋琰恭敬无比,但连敌方军情都丝毫不漏,明摆着要给宋琰制造麻烦,让他自己去碰壁。 “去何处找?”宋珩随意问着。 “去哈密西北边上的沙漠,据我们金都督说,那楼鄯军都是从沙漠中出来的,一旦进了沙漠就消失无影。” 沙漠! 灵芝一颗心狂跳起来,那就是沧海! 哈密城是沙漠与草原的分界线。 往西北方向走二十里,路旁的衰草便越来越少,翻过一座小山丘,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沧海。 风暴、流沙、炎日、幻境、毒虫,任何一项危险都足以致命。 怪不得大周对楼鄯无可奈何,不是熟知沧海的人,进去了都只有死路一条。 就连商旅也多绕道北边的西番,尽量避开通过沧海。 宋珩点点头,似在说着出门喝酒一般轻松:“行,王兄我陪你去!” “好兄弟。”宋琰站起身来,拍拍宋珩肩:“走吧,点兵去。” 演练场上,黄沙阵阵,数不清的兵将或cao练,或集结,人声鼎沸。 灵芝跟在宋珩身后,将帽檐压得低低的,看着宋珩戎装下的棕色牛皮小靴往前走。 忽那牛皮小靴停下来。 又过一阵,听见宋琰的声音:“这人是谁?” ☆、第173章 沙场老将 灵芝稍微抬起帽檐,隔着宋珩肩头往外看去。 这是在试箭场,场中一群人正在练箭。 只见其中一人貌不起眼,但举手投足颇有沉稳之气,正在练习飞靶。 所谓飞靶,是以被抛到空中的移动箭靶为目标。 犹如瞄准策马疾驰之人,目标更小,更难。 而那人竟是箭无虚发! 引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抛靶的队伍中,将一个个草扎的圆盘往场中央乱扔。 那人取箭搭箭、势如流星,越来越快,而场中飞起来的箭靶,无一落空! “好!”待他放下箭,宋琰带头鼓起掌来。 那人回过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脸庞黧黑微方,留着山羊须,一双浓眉格外夺目,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几分忧郁,但在抬眼看人之时,眼中精光乍现、刚毅坚韧,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物。 他朝宋琰走来,走路的姿势稍稍有点奇怪,左脚似乎有点跛,一高一低,却走得极快。 他到宋琰所站的木头高台下站定:“总兵大人,末将邓钟岳,乃忠顺侯旗下三营第五所千户。” 宋琰不动声色,心头却有些纳闷,此人气度不凡,箭术出神入化,看起来应当也是个老兵了,怎么还只是个小小千户。 “邓千户箭术极好,练了多少年?” 这就是在探问邓钟岳资历了。 邓钟岳沉稳答道:“小的十四从军,拉弓搭箭,至今已有三十年。” 宋琰更有些惊讶,三十年还只是千户? “你的腿怎么伤的?” 他的腿看起来不像是天生那般模样。 邓钟岳身子微微一颤,没敢说话。 宋琰心知有问题,看了看四周道:“你先去主将房厅内等我。” 说完,带着宋珩、郭少通等人往前走去。 走了一圈,又看中几个不错的人,让副将找人先查底细去。 如今他要用的人,首先不能是金宗留的人。 等回到厅内,那邓钟岳已在里面等着。 见了他们忙起身行礼。 宋琰命人上了茶,众人落座后方问:“邓千户的腿疾莫非有何难言之隐?” 邓钟岳欠身道:“末将的腿在这哈密也不是什么秘密。” 他面色神情无波,一双眼却透着冷漠与恨意:“是金二爷打伤的。” “哦?”宋琰听说金二爷,顿时来了兴趣。 金二爷正是金宗留的二子金荣,他也见过几面,比金蓬白净瘦弱,却比金蓬更嚣张,专擅酒色,在哈密城作威作福,声名狼藉。 “他并未在军中任职,为何会打伤你?”宋琰有些想不通。 邓钟岳说话时声音沙哑,一听便是被风沙吹坏的嗓子:“只因金二爷看上小女,想要求娶,邓某高攀不上,未答应他而是将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