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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一眼,不耐道:“出去。” 许继行看着许君阮,叹了口气。抬手道:“有劳殿下上心照顾,下官不便久留,先行离去。” 唐清远还未开口,就听一人道:“太子妃这不是病。” 许继行疑惑,偏头看去,见张曦云抬脚进来,皱眉道:“国师这是何意?” 唐清远亦是不悦道:“这里是太子妃寝居,国师来此不妥吧。” “臣是随卦象卜算而至。此处黑气密布,阴气沉沉,煞气冲天,久居在此,怕会招来灾祸。”他站在门口,指向许君阮的床道:“太子妃周身亦是黑气弥漫,下官看来,已经叫什么邪佞上身了。” 许继行先前压抑的火气顺势飙出,朝他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太子妃祈福,重开祭天。即日起,封锁太子妃的宫殿。除了伺奉的宫人,外人不得入内,直至祭天结束。太子与少将军也请尽快离去。”张曦云道,“本官会布置此处,以免祸及他人。” 许继行听得暴躁,无法忍受。上前直接就要动手,被唐清远眼疾手快从背后架住。 唐清远大惊失色道:“少将军,且先冷静!”而后一瞥张曦云:“国师,请慎言!” 许继行发狠道:“我小妹不过感染风寒而已。你若敢打她的注意,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张曦云:“我既身为大梁国师,保国运昌隆,自然是我的责任。” 许继行厉声喝道:“张曦云你休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许家与你何仇何怨,你何故害我小妹!” 张曦云道:“少将军怕是误会了,我正是要救她。” 许继行也与他撕破脸了:“你在此处诋毁她的名誉,还敢颠倒黑白?你倒是说清楚什么叫中邪?” 张曦云不为所动,继续道:“太子妃重病难愈,药石难医,实乃中邪。” 他不与许继行多争辩,只是来告知几人他的安排,抬手一敬便转身出去。 许继行要去追,唐清远还是拦着他。许继行冷静下来,说道:“我自有分寸。”唐清远才放开。 许继行出殿门,快步追上张曦云,在后面喊道:“站住!” 张曦云站定,两人相对而立。 许继行尚未开口,张曦云不善道:“少将军,希望你明白。一来我是你的长辈,二来我官阶在你之上。你见到我,该先行礼问好,没有直呼其名的道理。” 许继行冷笑道:“张国师。我不知你心里有着什么的打算。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许家不是你可以轻易打压的对象。” 中邪?是做了什么才招惹上邪晦?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许君阮今后该如何自处? 张曦云眯着眼,最后的耐心也告罄。危险的看着他道:“你何来的自信,在这里呼喝我?你又何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就是对的?” “你许家无根无基,多亏当年得遇太傅。你父亲战功赫赫,也是受林将军提携。却不是你。我若要动谁,做什么,你父亲尚不能过问,又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更莫说威胁干涉。” “你我同为天子之臣,然,论功论绩,论资排辈,皆有轻有重。我不过是念在太子之面,方不与你计较。”张曦云斜睨他道,“小辈,望你明白。莫太高看自己。” 许继行叫他一呛,郁气难出。只能看他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 对张曦云来讲,他的世界没有对与错,善或恶。只有可以做的事情,和应该做的事情。 历经过过往十数年的内乱争斗,强敌入侵,贫困动荡,他找到了他的天道。 “国”与“君”,就是他的天道。 国为本。这是他给自己定的底线。 是以陛下信任他,是以他能站到今天。 除此之外,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贪污,那是他应得的银钱。他做了事,为什么不能拿钱?天底下贪污的大有人在,谁不会替自己谋利?可见有人得到报应了吗? 这世间讲求“衡”。他贪污,但只要他在做事,那就是没有错的。对于那些无所作为的人,一个子都是嫌多。 他杀人。只能说这是弱rou强食。对方先与他过不去,他才出手。 争不过他,抢不过他。却偏偏还要来惹他。能怪得了谁呢? 他只是做了无数人想做,但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天道怎么会报应他呢? 他从来没有错,也不怕遭人忌恨。他觉得自己足够坦荡。 权利像刀山一样,本身就是带血的。他不过是千万人中之一,有什么错? 许继行怒气冲冲赶回家中,表情很是可怕。孙秀梅在半路喊他一声,他恍若未闻。直接来到许贺白的书房前,然后推门进去。 许贺白抬头看他一眼:“何事?” 许继行三两句将事情说了。 许贺白沉思片刻,放下笔平静道:“知道了。” “父亲!”许继行惊道,“您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您莫非同意这事?” 许贺白不带感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叫许继行瞬间冷静下来。他看了眼大门,走过去将门合上。 “南王的粮草,已经送到河南了,明面上随行的就有两万士兵,现在人都留在河南。你知道河南行军到长安只需要几日吗?”许贺白说,“陛下先前三日没有早朝,昨天来了,听到一半又回去了。今日依旧是将事务交由太子和太傅处置。你觉得陛下能容忍多久?还有多少时日?若是别有他选,谁会故意来得罪许家,故意得罪太子妃?” 许继行微愣,说道:“可是,小妹她……” 许贺白一声和断他的话:“不要以你个人的好恶,来决定你要做什么。” 许继行神色难看。话在嘴边没有说出口。可是如此一来,许君阮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说道?己身不详,引来灾患。 他们许家的家室,还被人指点的不够吗?为何要把这样的负担,推倒一个小姑娘身上呢? “是真中邪,还是假借口,难道太子不知道吗?”许贺白,“她既然已经是太子妃,只要她不犯错,将来就会是国母。这还要看你。你要是真的心疼她,此时更加不可意气用事。” 许继行低着头不说话。 许贺白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