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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等着,也已经是第三天这个样子了。 几个女职员叽叽喳喳围在陈沫办公室的窗边,隔着百叶窗对立面探头探脑地照相,看到陈沫过来才纷纷问了声“陈经理早”,然后低头散开。 陈沫叹了口气进去。 “陆先生,早。” 陆景明手里握着一杯热茶,缓缓回头看来,笑道。 “陈沫,听说你生病了?今天已经没事了?” 陈沫点点头,“已经无碍了。您明明叫个助理过来说一说就好,何必……” 陆景明皱了眉头,不回答,反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吧。都是老同学,这样说话也太客套了。” 陈沫不回答,在自己桌边坐下,拿了文件翻开,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陆景明却不理会他那公事公办的决心,问道,“说起来,那之后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你……” 陈沫道:“那之后就生病了,所以电话一直都是关掉的。在家里也不用联系什么。” 摆明了的谎言,陆景明自然也懂。 他就这么看着他。 陈沫低眼下去,试图专注在面前的白纸黑字上。 助理端了陈沫的咖啡进来,又悄悄退了出去。 两人又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 如鲠在喉的气氛。 陈沫觉得胸口郁闷,头痛起来。 好在没多久陆景明接了个电话,说了句之后再联系又走了。 看到他走了,陈沫看了看自己手边那杯快冷掉的咖啡,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喝完咖啡,陈沫想了很久,总有种自己再把他的电话放在黑名单里说不定那个人就每天来自己办公室坐坐的预感。所以想了半天还是把人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非常客套地写上了联系人的名字:“陆先生”。 刚刚才放下手机,那边短信已经过来了。 “陈沫,晚上你有时间吗?过来[沉没]。” 陈沫回复:“我下班后和未婚妻约了时间去看电影。”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和未婚妻的预定。 陈沫就是不想看见陆景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那边很快又回复了。 “那明天?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沫想了想还是回复他。 “就今天晚上吧。不过我们看完电影大概也要十点,11点?” “好。” 放下手机,陈沫对着空掉的咖啡杯子发呆。 是什么事情呢? 总不可能去酒吧谈生意吧。 陆景明…… 又是抱着什么心态给他发这种短信的呢? 陈沫叹息。 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不该有希望,不该有奢望。 却无法控制自己。 ——这样无耻的自己。 事到如今,陈沫觉得那样还无法死心的自己实在太愚蠢而无耻了。 ** 硬是加班到了10点多,看看快要来不及,才背着包下楼。 到[沉没]的时候那边人正多,肃河站在吧台边上忙着和一个浓妆的漂亮女孩子调情,却是到处都没看到陆景明。 陈沫找了个位子走下,肃河立刻看到了他,几步走了过来。 “他在包间里等你呢。” 陈沫楞了一下。 “谁?” “陆景明啊。”肃河奇怪地看着他,“你们不是认识吗?” “啊、对。”陈沫应了一声。 “小白、你带他去XX房。”肃河唤了一声边上的人,又忙自己的去了。 陈沫跟着那人走去包间,进去的时候灯没开几个,陆景明坐在暗处,见他进去似乎动了动身体。 陈沫在包间的另一头远远地坐下。 服务生在一边两个人要点什么,然后记了单子出去了。 “那个……” 陈某鼓起勇气开口。 却被打断。 ——“手腕怎么回事?” 陆景明突然问。 陈沫说了一半的句子戛然而止。 他掩耳盗铃地握住自己手腕的部分。 陆景明看他这个反应,眼色一暗。 陈沫当然是看不到,他支支吾吾找了个理由。 “玻璃碎掉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陆景明不说话。 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 服务生过来送了东西,开了酒,陆景明挥手就叫他出去。 “那个,可以开个灯吗?” 陈沫问。 陆景明不明不白地问了声。 陈沫松了口气去找开关。 酒吧里陈沫从来没进过这种封闭的地方,至多也就和几个同事在卡座聚会过,他之前甚至也不知道[沉没]里还有这种地方。 开灯了之后陆景明就看得清楚了。 长手长脚坐在沙发里,帽子口罩外套都脱在一边,半撑着脸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陈沫。 陈沫吓了一跳。 印象里的成年后的陆景明阴沉、冰冷,说白了就是个追名逐利的疯子。 自己也是疯了才那么喜欢他。 眼前的人却不一样。 ——像还是16岁时候的那个人。 干净、直率、偶尔说点冷笑话。 ——还没被陈沫毁掉之前的那个陆景明。 陈沫看着他楞了一下,突然又反应过来,心里暗暗唾骂自己。 对自己阴沉、冰冷的那个陆景明对着外人不也一副风度翩翩的伪君子的样子吗?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现在变成了“外人”而已。 陆景明看着陈沫开灯。 开光在门边上,刚好陈沫坐的位置的后边左边一点。 陈沫不站起来,扭着身子去按。 陆景明想着他似乎太瘦了。 灯亮了之后陆景明看到那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怀念,却很快消散,变成了沉重的鄙夷。 又想起了那次带他回去时候的经历。 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分别的时候的那些话,缠绕了自己十年,又是什么意思? 两个思绪一闪而过。 最后却定格在两个画面上。 浴室里伸出的满是伤痕的手腕。 还有他刚醒来时有点性感的眼神。 陆景明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起来。 从来没有过的——微妙的痛楚。 陈沫整理好思绪看向他。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景明一愣,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想再看看这张脸而已。 “我……” 但是那种理由不可能说出口吧。 “十年不见了。”陆景明说,“之前有几次的同学聚会听说你也都没去。随便聊一聊而已?” 就为了这种理由叫我出来吗? 陈沫想。 不参加同学会就是为了不想起过去。 半吊子的关心也该适可而止。 陈沫一点一点地不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