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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救?” 陆朝宗施施然的朝着陈郡王的尸首走了两步,就被那宜春郡主呵止道:“站住!我父王不愿见到你这卑鄙无耻的恶人!” “呵。”陆朝宗轻笑一声,竟然真的站在了原处未动,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往后退了两步。 宜华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子,仰头喊道:“弑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陈郡与你陆朝宗誓不两立!” “宜华世子,陈郡王乃暴毙而亡,与主子何干?”厉蕴贺起身站到陆朝宗身后,声音散漫道:“所谓愿赌服输,你们陈郡人都是这般言而无信的吗?” “住嘴!”宜华世子怒急,闷头就往厉蕴贺那处冲撞过去,却是被他反手掐住了胳膊。 “果真是世子,养的如此细皮嫩rou。”厉蕴贺偏头,上手抚了一把宜华世子裹着绶带的腰肢道:“世子这腰,怕是比之女子都要细上几分呢?” 红肿着一双眼的世子面色涨紫,显然是被厉蕴贺的浑话气得不轻。 他堂堂陈郡世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猛地拔出腰间的短匕首,宜华世子狠狠的朝着厉蕴贺的方向戳去。 厉蕴贺早有防备,侧身一避就把宜华世子手里的匕首给夺了下来。 把玩着手里的短匕首,厉蕴贺笑道:“多谢世子馈赠,如此精美的匕首,臣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罢话,厉蕴贺反手便将那匕首插在了自己的一品玉带后,“正巧陈郡王还欠臣一败礼,臣也不要那金钱财宝,权势地位了,只这短匕首便足矣。” “卑鄙无耻。”宜华世子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不定,髻发凌乱,浑身汗湿。 宜春郡主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步摇冠动,眸色凌厉道:“宜华,莫与这等小人多言,一把匕首罢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父王带回陈郡王府。” 陈郡王府是先帝在世时为陈郡王特意筑造,华美堪比行宫,就造在宋宫侧,也算是陈郡王每到宋陵城的落脚处,可见当时陈郡王与先帝之深厚情谊。 听到宜春郡主的话,宜华世子狠狠剜了厉蕴贺一眼,然后愤愤的攥着拳头走回到宜春郡主身后。 ☆、独发 因陈郡王暴毙一事, 所以陈郡王府与陆朝宗彻底撕破了脸皮,三大世家之人意欲拉拢陈郡王府, 借吊唁之名, 暗地相访。 陈郡王突然暴毙而亡,对于陈郡来说是大事, 对于宋陵城来说也是大事。 宋陵城内的白绫飘了三日, 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白纸灯笼。 苏阮自那日从宋宫回到苏府之后便整日心神不宁的,脑子里头塞满了陆朝宗对自个儿说的话, 整整浑噩了三日,在发现那陆朝宗并无其它举动之后, 才稍缓放心。 兴许那人真只是在戏弄她玩呢?那日是乞巧宴, 定是要吃酒的, 这陆朝宗肯定是吃醉了酒,除掉了陈郡王高兴,拿捏着自个儿玩乐呢。 自欺欺人的念叨了半日, 苏阮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将禄香端来的桃胶炖银耳吃了个精光。 “阿阮。”苏致雅穿着精白布绢儒衫, 伸手撩开珠帘进到内室,“今日去陈郡王府吊唁,你准备一下与我一道去。” “我也要去?”听到苏致雅的话, 苏阮睁着一双眼,眸色困惑。 “你与宜春郡主有几面之缘,若去的话也算是表份心意。” “哦。”苏阮点了点头,有些同情这丧父的宜春郡主和宜华世子, 一个双十年华,一个刚满十五,孤姐寡弟的呆在这宋陵城,还不被陆朝宗捏在掌心里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马车已经候在外头,苏阮换了件外出的衣物,便跟着苏致雅一道去了。 陈郡王府门前挂着两盏白灯笼,鎏金边雕龙凤匾额挂在府门正上方,上头覆着白绫,隐有哀痛声从中传出。 府门口有迎接的人,苏阮与苏致雅跟着那家仆跨过朱红府门往大堂里去。 陈郡王府很大,几乎可比一小行宫,内里氤氲瑰丽,富丽堂皇,周边亭台楼阁,数不胜数。 苏阮与苏致雅是客,被家仆领至西阶客位,男女有别,用白布隔出小间,内置茶案小食,用以休憩。 苏致雅先去,苏阮一人坐在小间内,安静的吃着茶水。 一个时辰过去了,苏阮也不见有人来领自己去吊唁,略微有些焦躁,这一焦躁,便吃多了茶水,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去如厕了。 提着裙裾伸手拨开小间前的门帘子,苏阮抬手招过一旁的女婢道:“你家净房在何处?” “奴婢领姑娘去。”那女婢细声细语的行礼道。 “那甚好。”苏阮点了点头,随着那女婢往侧边房廊处绕去。 陈郡王府内处处挂着白绫,入眼众人皆穿麻木孝衣,苏阮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衫,随在那女婢身后道:“到了吗?” “穿过前头的小园子就到了。”女婢转头与苏阮道。 苏阮应了一声,加快了几分脚步。 进到小园,女婢纤瘦的身影隐进青葱绿石之中,苏阮蹙眉,有些疑惑的跟着她胡乱转悠。 女婢加快了步子,一转身便不见了影,苏阮站在曲幽小径,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有人吗?” 小园子静的很,鸟鸣虫叫清晰悦耳,却独独没有人应苏阮。 伸手拨开面前的杨柳树枝,苏阮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身往前走了几步。 站在原处等了片刻,苏阮不见那女婢回来寻她,只能自个儿找路。 走了半柱香的时辰,苏阮隐见前头石墩子上坐着两人,刚想上前去问问路,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又一声清晰的盘核声。 苏阮猛地一下顿住步子,下意识的蹲到了一旁的假山石后。 假山石上有细碎圆洞,透着光亮,苏阮眯眼瞧过去,正好对上宜春郡主那张苍白面容。 大概是因为哭的有些久,宜春郡主的双眸红肿异常,穿着麻布孝衣的她身型纤弱,全然无初次相见时的傲然贵气。 “陆朝宗,我母亲到底在何处?”端坐在石墩子上的宜春郡主声音清晰,嗓音微哑。 苏阮离得不远不近,正好听清楚宜春郡主说的话,她有些疑惑的蹙眉,这宜春郡主怎么会问陆朝宗要陈郡王妃的下落?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穿着茶白常服的身子高大挺拔,即便只是坐在那处,也隐隐散发处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势。 宜春郡主见陆朝宗不说话,面上显出一抹焦灼之意,“你我说好的,我帮你除掉陈郡王,你就告诉我母亲的下落。” 苏阮正蹲在假山石后挪着有些发麻的腿,乍然听到宜春郡主的话,立时就被惊得慌了神。 她这,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事…… “我背负了弑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