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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不语。 小间前的白布帘子被掀开,一女婢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处与里头的苏致雅道:“宜春郡主请苏大公子过去一叙。” 苏阮知晓这宜春郡主找苏致雅是为何事,所以她当下就将目光看向了苏致雅。 苏致雅朝着那女婢微微颔首,然后从绣墩上起身道:“阿阮,今晚我怕是不会回府了,我让兴文送你回去。” “嗯,大哥放心去吧。”苏阮点头。 苏致雅跟在那女婢去了,苏阮愣愣的坐在绣墩上发了片刻的呆,然后才提着裙裾起身往外头看了一眼。 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苏阮甚至还瞧见了那武国侯府郑家的侯夫人。 那侯夫人的身旁站着一弱冠男子,穿茶白宽袍,手持折扇,缓步走动之时后裾宽袖左晃右摆的很是随意,与这严整哀痛的陈郡王府十分不符。 看着那男人的茶白宽袍,苏阮突然想起今日那陆朝宗穿的也是这样款式的茶白衣料,但比起这人,却简直犹如云泥。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但苏阮觉得,就凭借陆朝宗那通身的气势,就算是给他套上个麻袋子,他一瞪眼也准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男子闲适四顾着,突然一侧头看到那从白布帘子之后露出半张脸的苏阮,手里的折扇一打滑,随即就落在了地上。 与那男子对了视线,苏阮当即就放下了白布帘子转身坐回到绣墩上,却不想外头突兀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砸在顶棚子上,声音闷响。 那些正坐在西阶露天处的宾客被慌乱的家仆往临时搭建起来的白布棚子里头带,苏阮一抬眸,就看到那武国侯府郑家的侯夫人与刚才那男子被家仆引了进来。 侯夫人用绣帕擦着身上的雨渍,有些埋怨身旁的男子道:“去里头哪里不好,偏要进这破烂棚子?” “哎呀,儿这不是怕母亲淋了雨,坏了身子嘛。”男子虽是在与侯夫人说话,那双眼却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棚子里头的苏阮。 家仆站在白布帘子处,眼看到坐在里头的苏阮,当即就面露难色。 若是只侯夫人一人便罢了,这多了小侯爷一个外男同处一地,传出去这女子的名声怕是会受损。 ☆、独发 家仆不识得苏阮, 但却识得武国侯府郑家,所以自然挑软柿子捏。 “姑娘, 小人另给您安排一处地儿歇息, 您觉得如何?” 苏阮不想与武国侯府起冲突,便应了那家仆一声, 抬脚准备往外去, 却是被那小侯爷给拦住了路道:“外头细雨潇潇,凄冷孤寂的很, 姑娘怎可一人出去,还是一道坐在这棚子里头等雨停了吧。” 这小侯爷学识不够, 却喜欢掉书袋子。 苏阮侧眸轻睨了一眼那小侯爷, 纤弯的柳媚眼上挑, 直看的人酥了半边身子。 “在下是武国侯府郑家之子,郑景焕。”装模作样的朝着苏阮一拱手,郑景焕一双眼黏在苏阮身上, 怎么挪都挪不开。 “原来是准妹夫。”苏阮抿唇轻笑,“三meimei真是有福气, 能得小侯爷青睐。” 说罢话,苏阮也不管那郑景焕的惊愕面色,唤过那呆滞的家仆便往外去了。 看着苏阮消失在白布帘子后的纤细身影, 郑景焕呐呐道:“母亲,这话是何意?” 侯夫人面色微白道:“我前些日子与你去谈了一门亲事,是户部尚书苏府的三姐儿,贤良淑德, 才貌双全。” 其实侯夫人是看不上苏惠蓁的,但因为武国侯爷的坚持,所以她只能去了苏府提亲。 听罢侯夫人的话,郑景焕面色煞白,赶紧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棚子外头,陈郡王府的家仆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阮身后想帮她撑伞,却是被人给抢了先。 纤瘦的指骨修长白皙,捏着手里的竹伞柄,微微倾斜将人掩到油伞下。 苏阮抬眸看去,只见陆朝宗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半湿了一件茶白宽袍,那张俊美面容在蒸湿清雨之中若隐若现。 “姑娘,苏二姑娘!”郑景焕从后头的棚子小间里跑出来,冒雨站在苏阮面前,“可是苏二姑娘?我有话与你说。” 郑景焕听过苏府二姐儿的名声,知晓这般尤物定是那苏二姐儿无疑。 看着面前一副气喘吁吁模样的郑景焕,苏阮绷着一张脸道:“小侯爷,男女授受不亲,再者您与三meimei已在谈婚论嫁,实在是不合适与我近谈。” 这小侯爷既然已知自己是苏阮,那应当就是侯夫人已经跟他说过了自个儿,如此还赖皮赖脸的跟过来,简直是不知羞耻。 郑景焕自小便是家中的小霸王,哪里受过此等侮辱,被苏阮冷冰冰的话砸了一脸,当即就变了面色,但在瞧见苏阮那张脸时,这气又却莫名其妙的下去了大半。 “苏二姑娘言男女授受不亲,那不知这位是谁?不会是苏二姑娘的家仆吧?”郑景焕就是一纨绔子弟,根本就不识得陆朝宗。 他斜睨了陆朝宗一眼,满脸不屑。 陆朝宗一手撑着手里的油纸伞,一手托着掌心之中的一对花中花轻盘,俊美面容上一双漆黑暗眸轻眯,细薄唇瓣缓慢勾起,露出一抹轻蔑笑意。 郑景焕认为,男人失了什么都不能失了面子,所以当他看到陆朝宗脸上的那抹轻蔑笑意时,立时就梗起了脖子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看我!” “呵。”比郑景焕高出了几乎一个头的陆朝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眸色睥睨,“本王不是个东西。” 苏阮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陆朝宗一眼。 陆朝宗垂眸,正巧与苏阮对了个正着。 慌忙垂下脑袋的苏阮微红着面颊,伸手拨了拨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垂发,白袖青丝,媚眼如丝。 郑景焕暗咽着口水,呆愣愣的盯着苏阮看,直至胳膊rou被匆匆赶来的侯夫人狠狠拧了一把。 “给摄政王请安。”侯夫人稽首叩拜,全然不顾地上黏湿的污泥水渍。 按理说,这侯夫人贵为正一品,是不用跟陆朝宗行这么大的礼的,但奈何这陆朝宗权势滔天,郑景焕又得罪了人,侯夫人自然是要伏低做小,恳请恕罪的。 被侯夫人一道拉着跪在地上的郑景焕压着满手污泥,面色惊惶。 他当然是听过陆朝宗的大名的,这整个宋陵城谁人不知这阴晴不定,暴虐凶残之人,尤其是继陈郡王的事情后,众人对这陆朝宗的恐惧更是深了一层。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隐戾道:“听闻小侯爷与苏府的三姑娘情投意合,本王做主,去求皇上降旨给小侯爷与三姑娘赐婚。” 话虽是这样说,但这旨意降不降,怎么降,如何降,还不是陆朝宗说了算。 “不,我不要!”郑景焕仰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