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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气笑了,挥手给了一拳:“臭小子,嘚瑟死你。” 肖裕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差上中央电视台全国直播他幸福的要死了,自然不会介意这不痛不痒的一拳。 肖彦心里却有些沉重,不放心的叮嘱自己这不靠谱的弟弟:“走失的感情找回来不容易,哥知道你们还能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这些年你的像鬼一般的日子我都看在眼里。阿裕,我真的祝福你们能一帆风顺。” 诚如他所说,不是每一段走失的感情还能找回,不是每一对走失的情侣还记得当初的路,在过去这么多年还能一心一意偏执的等待对方的人,真的不多。 可也奇怪,这间屋子里的四个人,三个都是一心一意的偏执狂,他的妻子,他的弟弟,他疼爱的meimei。 可是他多么幸运,得到了妻子一心一意的爱,也多么幸运,自己珍视的家人都能有一个美好幸福的结局。 一帆风顺,这恐怕是他这个哥哥能给他们的最美好的祝福了。 “浅浅现在住哪?”他问。 “自己租的房子,在医院附近。” 肖彦惊讶:“你去过?” 可以啊这小子,速度比他当年快多了。 肖裕憋了瘪唇,十分不爽的哼了一声。 她一回来就躲着他,即使见到了也当做陌生人对待,他只是不放心,偷偷跟在她身后过。 “诶呀,能不能吃饭了,我都饿死了。” 他有意岔开话题,肖彦也不揭穿他。 新房已经空了几个月了,大功率的空气净化器在各个房间都立着一个,厨房也是交给了俩妈,锅碗瓢盆标配齐全。 方欣想吃火锅,肖彦一个电话过去,很快海底捞就送来了外卖。 裴涪浅悄悄拉了拉肖裕的衣袖,小声说道:“我们不是来帮忙干活的吗?这样蹭饭好吗?” 肖裕一听就瞪眼:“凭什么给他们干活呀,我们就是来蹭饭的!没事,你放心大胆的吃!” 方欣听见了呵呵冷笑,趁机给裴涪浅告状:“浅浅你看到了吧,肖裕从来就不知道客气。多亏你回来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裴涪浅微笑着,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肖彦。那张向来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了对妻子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真好,当年横眉冷目拒绝过多少女孩子的肖二哥也终是化成了绕指柔。 什么时候,肖裕也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呢? 不需要多,一眼就好。 她因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很快的扯了下唇角,这样的奢望还是放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了。指望肖裕像肖彦那样,恐怕要到天崩地裂那一天吧。 海底捞的外送很快就到了,几人都没吃晚饭,也不啰嗦,撕开餐盒就开始动筷子。第一锅先煮了各种rou和鱼丸,肖裕不吃rou,却从锅里给裴涪浅夹了个鱼丸。 看似小小的一个行为,却令其余三人惊诧的停下了筷子。 裴涪浅更是连碗都拿不住了。 他刚刚给自己夹菜,洁癖到变态的人也会给别人夹菜? 肖裕反应过来,眼见三人都盯着自己瞧,顿时脸红了,恼羞成怒的瞪着身边人:“你还敢嫌弃!” 她没有啊...赶紧低头,在对方高压眼神压迫下,一口一口吃下了那个鱼丸。 肖彦两口子恨其不争的直哀怨叹气。 这丫头才是被肖裕吃的死死的呢,指望她能有朝一日欺到肖裕头上为非作歹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开车回去的路上,裴涪浅仍沉寂在方才的欢声笑语中,偏头看了眼开车的那人,她微笑称赞:“你今天表现很好哦。” 他注视了路况,挑眉“嗯?”了一声。 她轻笑着解释:“你以前都不吃火锅的,嫌弃会有味儿。” 可是今天吃了很多,虽然一口rou都没动。 肖裕翻了翻白眼,无语至极:“这也值得夸奖?你的要求还真是低。” 她笑笑不语,偏头去看夜晚的车水马龙。 车上安静的厉害,虽然空气中有一丝尴尬的气流,但是耳根却是清净了。 他忽然问:“去我那行吗?” 裴涪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觉想拒绝:“这不太好吧。” 她才回国没多久,他们也不过是五个小时前才刚刚和好。 肖裕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很正常的,裴涪浅我告诉你,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力。” “......” 他倒是一点不委屈自己。 “我有地方住啊。”她小声嘀咕,她不是无处可去的流浪狗。 肖裕意识到这姑娘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介意自己白天的出言不逊。 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发顶,说:“我记着我已经道过歉了。” 裴涪浅不想理他,心底那一点儿可耻的自尊心又涌了上来,想到摆在他们之间那些复杂的障碍,不自觉的又有了些退却。 肖裕熟悉她就像是熟悉自己一样,尽管分开几年,可她依然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于是发狠威胁:“裴涪浅你不要逼我明天就带你去领证。” 她简直欲哭无泪,怎么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就这么厉害呢?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 她开口问:“肖医生,我以后在你面前都没有秘密了吗?” 她叫他肖医生,是希望他不要用对病人的犀利来和她相处。 他坦然承认:“没错,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有任何想要离开我或者分手劈腿之类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还在犹豫,可肖裕早就没了耐心:“裴浅浅你能不能拿出点儿勇气?就拿出当初追我的十分之一就好了啊。” 裴浅浅,这一生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过她。 于是在国外的那些年,她总是模糊的在睡梦中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于是在记忆慢慢复苏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才会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真的不算善良,自打相识就给她起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外号,一会说她“赔钱”,一会说她“肤浅”,心情好的时候叫她“裴浅浅”,心情不好直呼其名。 她好像以前都没有告诉过他,其实她是很喜欢他这么叫自己的。 肖裕见她又发呆,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裴浅浅,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说话的时候走神?很像个白痴。” 他非得要在这种情况下提当年那些尴尬的事儿吗?裴涪浅不想理他。 肖裕没得到回应,不满意,伸手掐着她的脸颊摇了摇。 啧,以前rou嘟嘟的脸颊上哪儿去了,现在捏着都咯手,让人心疼也让人心烦。 由不得她纠结,北京这些年发展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当她还在分不清东南西北时,肖裕一脚油门已经将车开到他家楼下。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