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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懂得拒绝他人,此时签又不是,不签又不是,骑虎难下。 柳闻止觉察到他的为难,略微低头:“如果你对程将军还有顾念,我是可以帮你去解释的。” “没有这回事!”白沐霖抢过他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闻止的唇角上扬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从今以后,我会履行丈夫的职责,请多关照。” 白沐霖觉得他大概是个日本人吧:“哦……请多关照。” “那么,我们回家吧。” 白沐霖开门的时候,内心波澜壮阔。 为什么一下机就签字啊!为什么一签字就同居了啊!不认识好么,完全不认识!现在拒绝还来得及么? 柳闻止拎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还有白沐霖大大的行李箱,环顾四周:“是很宽敞的地方。” 白沐霖累得直想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但是却不敢在柳闻止面前如此失态,弯腰打开鞋柜帮他取拖鞋。柳闻止已经套上了程夜的拖鞋,咦了一声:“这双不能穿么?” 白沐霖尴尬道:“呃……是他的。” 顿了顿又慌乱解释:“我不是心疼!我是要扔掉的!” 柳闻止恍然大悟:“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 白沐霖:“对!” 柳闻止:“不如烧掉。” 白沐霖:“……” 柳闻止见他一脸懵逼的神色,轻笑了一声,换了拖鞋进门:“行李箱放哪儿?” “哦你放着我来吧。” 柳闻止侧过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你有身孕了。” 白沐霖一愣,他早已拎着箱子走开:“你去坐着吧,告诉我放在哪儿就好。” “哦……楼上左边第二个房间,是更衣室。就先在那儿放着吧。” “好。” 柳闻止放完箱子下来,白沐霖正在思考晚饭做什么。柳闻止跟着他进了厨房,摘下了墙壁上挂着的围裙,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冰箱:“有什么食材呢……东西很多啊,想吃什么?” 白沐霖最近怪没胃口的,此时站在他身边跟他一同望着冰箱:“时间也不充裕,做点简单的吧。土豆汤,蔬菜沙拉,就差不多了。” “这样很没有营养。”柳闻止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你可以,小孩子吃不消。” 白沐霖后怕地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出去吧,我来料理。” “那怎么行啊,还是你出去吧。” “你如果担心我把你的厨房弄乱呢,就在一旁盯着我,多与我说说话,这样我再高兴不过。”柳闻止这样说着,将食材搬到流理台上。 白沐霖觉得很新鲜:“我以为你不喜欢多说话。” “那要看人。” 白沐霖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挨近了他他身边打算做点什么。柳闻止看穿了他的心思,将洗好了的土豆递给他,让他剥皮。两个人一起站在流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会做饭啊?” “一直都是自己做。再说,我是Omega,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 “哦我忘记了,对不起。”白沐霖歪着脑袋看他,“你好高的。” “你忘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柳闻止熟练地切着菜,“毕竟我是你丈夫。” 白沐霖脸红了,想起程夜,又有些低落。 柳闻止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心情,但这种事情也不能急,便错开了话题:“糖放在哪里?” “在这里。”白沐霖踮着脚打开橱柜,开到一半被柳闻止接了去,扶着他的腰让他稳稳落地,“橱柜有些太高了,最好重新装修一下。” “太麻烦啦。” “太不安全。” 白沐霖看着他将黄油融化了混进牛奶中:“你要做什么?” “今天对你来说很不容易,你需要一点甜点来拯救一下。” 白沐霖探着脑袋:“是什么样的甜点啊?” “那就要稍稍保密了。”柳闻止将他推出了厨房,“我要炒菜,你出去看电视吧。” “没关系么?”白沐霖觉得很不好意思,这样他跟程夜有什么区别。 然而柳闻止说:“这是怀孕的特殊待遇。等卸货了以后,就要求你乖乖待在厨房里了。” “我会乖乖做饭的。”白沐霖老实点头。 “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和我说话就可以。”柳闻止扶着门,轻笑了一声,“不过要夸我做的好吃。” “你做的很好吃。”白沐霖放下刀叉,真诚地对柳闻止说道,“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吃到过这种口味的菜!”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下城区的味道。”柳闻止笑道。 “厉害……下城区的人天天都吃这个么?!”白沐霖瞪圆了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突然想到贫民窟去买房子住了。 “也不全是。我以前做过厨师。” “你?厨师?” “在没有奖学金的第一学年,外出打工攒学费与生活费时历练的厨艺。” 白沐霖流露出惊讶和遗憾的表情:“对、对不起……” 柳闻止怪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这对你来说很丢脸吧?” 柳闻止哈哈两声:“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快要升任将军了,从前却需要靠打工维系生活……” “我不以自己从前的人生为耻。因为正是过去的我,今天的我才有资格坐在你面前,以丈夫的身份。你是我可以遇见的最好的人了。” 白沐霖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 柳闻止收拾了碗盘,从厨房里端出一盆泡芙,在水晶盘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煞是可爱。白沐霖哇的一声,口水都流下来了。反正对他来说,只要是甜食就没有什么不可爱的,一手抓了一个。 “刚吃完饭,不要多吃。”柳闻止示意他上楼,“刚才说要把程夜的东西都丢出去,哪些是他的?” 白沐霖没有想到柳闻止还记得这回事,但也知道家里还留有程夜的东西很不妥当,便一一指出:“蓝色的牙缸,黑色的电动牙刷,剃须刀,毛巾架上所有用得脏脏、洗都洗不干净的毛巾,浴衣,这个衣柜里的所有衣服,底下这些皮鞋,那个乳胶枕头,那些个破烂报纸!对,就是那些!还有杂志,订了根本不看……” 柳闻止都清理出来,拍了拍手,却见白沐霖望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奁,神情很是凄凉。 “那个也是么?” 白沐霖憋了瘪嘴,看上去都要哭了。 “很喜欢的东西,可以留一样。” 白沐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留一样么?” 柳闻止温柔地笑起来:“那三样。” 白沐霖找了几圈,放声大哭:“根本没有三样!” 柳闻止失笑,绅士地拍了拍他的背,递上了嗅盐。 十分钟以后,两人坐在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