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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禁看了一眼谢容英——她到底也算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因此之前倒也和谢容英商量了一番,让谢容英跪拜谢远,请求谢远登基。 如此,既可以让谢远有可能逼宫的消息尽可能的被压制下去,对谢容英来说,谢远无论如何,也不会太过苛待。 可惜谢容英分明看到了洛平大长公主看他的目光,但他却没有真的跪拜下去,只是低着头,像是想要躲避一般。 洛平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想到随着那份先帝遗旨送到她的公主府中的那封长长的清婉亲手所书的信,上前一步,将手藏在宽大的衣摆之中,使劲推了身子病弱的谢容英一下,尔后和谢容英一起跪在了谢远身前,声音苍老却坚定的开口。 “昭宁王出生便沦落民间,在民间一直长大七岁,深知平民百姓之疾苦;七岁时,昭宁王老师远山先生国寿,昭宁王彻夜想出册书一计,既为孝敬老师,更为天下文人读书提供了便捷;七岁至十二岁,替其生父敬王在长安为质,期间陪伴先帝与容王读书,孝敬元朔帝膝下,被元朔帝数次夸赞孝顺聪慧,更被先帝引以为知己;十二岁时,昭宁王初长成,小小年纪,因知边境百姓之苦,知天下安危,须有将士在边境守护,因此数次跪求元朔帝,元朔帝才终于舍得昭宁王小小年纪,前去边境,从小兵做起,直至五年后,昭宁王年纪轻轻,却能文能武,军功赫赫,爱惜将才,因此得封昭宁侯;然,同年元朔帝因病老去,先帝登基,元朔帝遗旨令昭宁侯得封昭王,占据边境二州与一并不算富裕的琼州为藩地;同年,昭宁王献策于先帝,令天下皆知晒盐之法,天下盐价大降,造福百姓;昭宁王自得藩地,藩地三州,两州临近边境,常年战乱不断,一州勉强富裕,然,昭宁王并不称苦,将藩地治理的颇为得当,令突厥与高丽扶桑海寇俱不敢轻易侵袭边境,更令三州逐渐繁荣起来,如今,人人闻得昭地,皆知昭地之繁荣,堪比江南。更有先帝时,北方遭遇连年干旱与疫病时,昭宁王彼时接手昭地仅一二年,却仍旧将昭地照看的极好,更愿接手天下流民,自库房放出粮食与银钱,令昭地百姓得以撑过灾年。 废帝继位,彼时昭王得封昭宁王,昭宁王回藩地后,得上天眷顾,得梦曲辕犁等三样上佳农具,令天下农人可少受耕种之苦,更使天下百姓可以多一分活下去的期望;如今,昭宁王已然将突厥攻打的不得不分为东西突厥与数个中小部落,突厥几年之内,再不能对我朝边境如何,高丽更是已经被昭宁王纳入我大庆朝的领土,昭宁王又能大义灭亲,为保我长安百姓安危,将敬王驱逐回其藩地。 如今又有先帝遗旨在,如此昭宁王,若不能称为贤者,谁人还敢称贤? 故而请昭宁王立刻即位,令天下百姓可有一位贤君明君,大庆朝可以有一位千古一帝!” 洛平大长公主的声音自然是不算高,但她身边有宦官极其机灵,站在一旁,就一句一句的喊着洛平大长公主的话,因此百姓们都听到了洛平大长公主的这番话。 谢相等臣子都神色复杂的看向洛平大长公主,只恨自己不够聪明,竟是没有想到将这些话说出来,再请新皇继位。 而诸多百姓愣了好一会后,才知晓这一位昭宁王,是真的真的非常厉害。 不管其将来是否能做一位千古一帝,但是至少,他可是比那位永平帝要厉害多了! 而且,洛平大长公主在长安城本就素有贤名,经常为穷苦百姓施粥,更会约束府中人,从无欺负百姓之而行,众人自然是信她的。 至于这位大长公主还说昭宁王曾经做过七年的平民百姓,那是不是说,他们更能信任这位新皇? 诸百姓自然再次高声请谢远即位。 更有人高喊道:“昭宁王不即位,不做皇帝,咱们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如此一番折腾后,谢远终是利落的下马,对着他面前的诸臣和百姓深深一揖:“某不才,然,却知勤恳与用才之道,更知天下百姓之不易。因此某愿继位,不为其他,只为天下百姓能免受战争之苦,免受苛政与欺压,平安喜乐,安度一生。” 后世史官评论,这位千古一帝在扩展疆土之上没有太大兴趣,但却将胆敢对大庆朝有觊觎之心的国家都收拾的老老实实,甚至大部分直接变成了大庆朝的国土,其民族也变成了大庆朝的民族之一…… 而这位千古一帝做的最实在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在其为帝生涯,在努力的让大庆朝变成百国朝贺的大国,努力的让大庆朝百姓真的过得平安富足,努力的去为着他登基时的那番话而奋斗。 而此时此刻,谢远这番话刚刚说完,他身后的那些随着他之前的下马而下马的三千将士,立刻激动的跪了下来,一声一声的高喊道:“愿誓死效忠陛下!” “愿誓死效忠陛下!” 三千个正值壮年的汉子,竟是用尽了全力去喊,喊得小半个长安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无数百姓也随着这三千个汉子高声喊道:“愿誓死效忠陛下!” 新皇谢远,正式登基。 因前头帝王为废帝,因此新皇即位后,朝臣建议,直接改元,以图吉兆。 新皇允,并选定朝臣想出的年号之一——元熙,史称元熙帝。 元者,始也;熙者,光明兴盛也。 元字更是随了大庆朝开国皇帝元朔帝的年号中的一字;熙字另同禧,有吉祥之意。 显见为了这个年号,朝臣当真是费尽了心思。 谢容英既已被废,而非退位让贤的“皇帝”,因此谢远只将容王封号与府邸都还给了谢容英,变相的将谢容英幽禁在容王府。 而谢容英的两个女儿,朝臣言道,既其父已经是亲王,其女自然只能是郡主,请夺其公主位。 新皇允,然新皇怜其年幼,仍许其住在宫中,给其公主待遇,食邑不变。 新皇登基,期间更有许多事务处理,因此谢容英的事情,只是这诸多事务中的一件而已。 朝中四相犹在,新皇没有罢免任何一个,只是四相之外,又设二相与六名尚书,辅佐六相,同时也是分薄其权柄。 谢相等知晓新皇的性子,更知晓新皇手里的兵从来不是说笑,因此自不敢多言。 孤鸿子便是其中多出来的一相,另外一相之位,谢远给了一名武将,并言道,朝中还应有一相,只是时机未到,暂时不必定下。 众人自是应允。 谢相更是称自己已年老,身体亦不便,上请不必日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