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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跪了下去,说道 “慕卿参见圣上。” 兰泽跟着进来之后,便只站在一旁做装饰,即使见了当今的天子,也无动于衷。 第 175 章 第 175 章 圣上本来正在写字, 听到这样的话, 便笔锋一停,他转过头来看着慕卿的时候,显然也十分的意外 “你怎么会出现在宫内?” “请圣上恕罪, 实在是十万火急。” 慕卿磕了一个头,随后便将州府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姬奕让他上乘的折子, 一并呈了上去。 圣上打开了那道折子,凝目注视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阳修是在逼朕啊。” “圣上……” 慕卿心中忐忑不安,他实在看不出圣上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如果清湖说的是真的,圣上打算放弃殿下, 那该当如何……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 圣上已经将那封信件放在一旁, 又咳了几声,才开口问道 “你跟了阳修多少年了?” 慕卿不知道他突然说这句话,便连忙道 “已经六年有余。” 圣上便笑了一下,重新铺了一张纸在案上,下笔写字,又说道 “六年其实不算长久,但是少年人的六年, 却是难能珍贵。” 慕卿低着头,说道 “是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 圣上便道 “这知遇之恩,说起来也是玩笑话,你来承阳,应该也被挡在城外,清湖应该告诉过你朕的意思,你作甚还要闯入宫中,实在是放肆。” “圣上恕罪!” 慕卿连忙低头,心中十分焦急,他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 “如玉身份卑微,深知擅闯宫廷乃是大不敬,可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殿下性命寄托在我的神身上,我必然要完成这样的事情,倘若不能够完成殿下给予我的交付,实在是无颜面对殿下。” 圣上便道 “你若注定无功而返,又当如何?” 慕卿抬起头,和圣上对视了一眼,他凝神沉思,握紧了手指,才说道 “最差不过与殿下同生共死,然而殿下让我前来,必然相信圣上圣裁,会告诉我,如何才能够帮到殿下,得到最好的结果。” 圣上便哈哈大笑,继而又重重的咳了起来,以手帕覆之,竟是已经口吐鲜血。 慕卿看的心惊,这才发现,圣上不知什么时候,比起来从承阳离开的时候,已经苍老虚弱许多,他连忙喊了一声 “圣上——” 圣上便摆了摆手,说道 “话已经说尽,再多言便无趣了。” 圣上便道 “他若能活着回来,太子位仍是他的,或许等他归来,便能继承这万里江山了。” 慕卿大为震惊,连忙伏地说道 “圣上何出此言呢,殿下尚且青涩难当,处事急切,未到圆满之境,不得稳妥之法,若是殿下听到圣上来说这样的话,大约也是要万分诚恐诚惶。” “他啊,这一辈子,是绝学不会稳妥的。” 圣上便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拿了龙印盖上之后,便将那圣旨递给了慕卿,说道 “援军朕自会派人前去,这是你要的东西,去吧,不要让阳修等得太久了。” 慕卿接过信件,圣上便放下笔倚在一旁,闭上了眼睛,朝他摆了摆手,说道 “朕乏了,去罢。” 慕卿握着那圣旨,行礼说道 “如玉告退。” 而后,便告退出去,及至出了皇宫,才打开来看,那信中最主要的乃是八个字,乃是说 “事急从权,不必上达。” 这是要一切全都听从姬奕的调令,再无什么必要来桩桩件件的上传下达。 慕卿回头看了一眼暮色下王宫,竟然生出一种苍凉的感觉。 他与兰泽一道在路上走着,心中正想着事情,刚出城门不久,自己便被兰泽拉了一把,慕卿踉跄了一下,才回神来,看着他突然冷凝起来的神色,疑惑道 “怎么了?” 兰泽却是皱着眉心,手中飞快结印,而后周围景色好似退潮一般,迅速退去了一层光纹,那道卷轴从天而落。 原本寂静无声的小巷,便好似笼罩破开,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声响,就连风声,也比刚才清晰了许多。 他们面前不远处的茶社,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在其中饮茶。 不是旁人,而是清湖。 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做什么。 慕卿就要过去和他打招呼,兰泽却拦住了他,不让他靠近,慕卿不明所以,却还是决定先听他的话,停在了原地。 而后,便听见了清湖淡淡说道 “汝让吾很是失望。” 兰泽身体一时有些僵硬,他回头看了一眼慕卿,说道 “你站在这里,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 清湖便微微笑道 “他是我的好友,为何不让他与吾说话呢,不乖的小孩子,可真是让人伤脑筋。” 兰泽看着他,朝他走近了几步,然后便跪了下去,这叫慕卿吓了一跳,他寥寥几次和这位少年交流,都觉得是一个过分自矜且冷漠的少年,纵然这几日星夜兼程在一处,却也相交淡如水,但是此刻,他竟然表现出了好似惧怕的情绪,甚做出来这样的动作。 只是兰泽不让他动,慕卿只好站在原地,朝着他的背影问道 “兰泽,你做什么?” 兰泽却对慕卿的问题充耳不闻,他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清湖,开口说道 “府主,我要保他。” 清湖眨了眨眼,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笑了一下,淡声说道 “吾若要取谁的性命,是你可以阻拦的了的么。” 慕卿愣了一下,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事情就到了要不要取自己的性命这样的话题,简直莫名极了。 兰泽面色一白,他握着手中的卷轴,有些急切的说道 “府主!” 然而清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什么,又让他站到了一旁等着,才朝慕卿招了招手 ,说道 “不过来饮一杯茶么,也许这是你我之间最后一次同桌而饮。” 这样的话,说起来真是叫人觉得胆战心惊,尤其刚刚才才那么随意的说无所谓取任何性命的话,然而慕卿只迟疑了瞬间,还是无视了一旁蹙眉的兰泽,走了过去,坐到了清湖对面的位置上。 清湖一边为他斟茶,一边说道 “吾到承阳第一件觉得很有趣味的事情,是曾经和你做过一段时间的好友。” 慕卿看着那泛起涟漪的茶水,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过话道 “现在不是了吗?” 清湖便道 “你以为呢?” 慕卿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