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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笑笑,转开了话题,问起宋子谏婚事来,他早就订了亲,只不过碍着双方父亲都忙着东征西讨,故而一直未完婚,眼下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季恪简到的时候,林老夫人等正在点评姑娘们的画作,季夫人看了看手上的画,心里一动:“让他到这儿来吧,一家人也不必避讳。” 季恪简便直接来了后院,互相厮见过,季夫人就让季恪简评评几位表妹的画作。 闻言,几位姑娘不由紧张,季恪简在书画上造诣颇高,若得他指点几句,受益匪浅。 季恪简认真的看着每一幅画,不时点评几句,用词温和却是字字切中要害,听得人心悦诚服,暗道怪不得他在士林中如此受推崇。 宋嘉禾起先还仔细听着,忽然变了色,她忘了一件要命的事。季恪简指点过她两年的画艺,难免的一些习惯和技法上有些学了他,旁人也许看不出来,可季恪简自己会看不出来吗。 宋嘉禾一颗心扑通乱跳,他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偷偷临摹他的作品。宋嘉禾抿了抿唇,都想把自己的画夺回来了,她一点都不想让他这么认为。 季恪简目光一凝,想起了去年在梁王府看见的那副,当时隔着一段距离,看的不大分明,季恪简不敢确定,眼下满纸的似曾相识之感。 季恪简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微垂着眼睑的宋嘉禾,脑中浮现的是梦里那一幕,他极尽耐心的教着一女子作画。这件事越来越古怪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是哪位表妹所作?”季恪简含笑询问。 宋嘉禾没有说话,不过在场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嘉禾。 “禾表妹如此年纪有此画功,实在令人钦佩。”季恪简赞道。 宋嘉禾低头一笑,似乎是不好意思:“表哥谬赞了。” 季夫人看了看儿子,又看一眼宋嘉禾,若有所思。 季恪简笑了笑,细心的指出了不足之处,又提出改进方法。 宋嘉禾福身道谢。 季恪简看了看她,岂能没发现其中的客套。临州城初见时,他还能察觉到小姑娘见到她的欢喜。可在她将将摔倒之时他避嫌后,小姑娘的态度就变了,该是伤心了吧! 待说完画,时辰也不早了,宋铭和宋子谏以及季父宁国公也陆陆续续到来,三家人聚在一块热热闹闹的用了午膳,赶在宵禁前各自回了府。 回到宁国公府,季夫人朝宁国公使了一个眼色。 宁国公笑眯眯的:“你们娘儿俩有什么体己话,不能让我知道?”话是这么说,人已经很识趣的加快了脚步:“我先回去泡个汤,今儿酒喝多了有点上头。” 季恪简恭送了父亲,然后扶住了季夫人的手。 季夫人指了指凉亭:“去那儿陪我坐坐。” 季恪简含笑应是,扶着她走入凉亭。 丫鬟婆子机灵的退出凉亭,不知名的虫鸣声若隐如现的传来。 季夫人望着对面剑眉星目的儿子,轻轻开了口:“你觉得你禾表妹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孤月山人(X3)、22664288、兰色回忆的地雷 (づ ̄3 ̄)づ 第80章 入了冬, 草木凋零, 昆虫都钻到底下准备过冬,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风声拂过树梢带起的簌簌声。 宋嘉禾如何? 季恪简承认对这个小表妹,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注。非因美貌, 一开始是因为她对他的态度不同寻常, 然后自己也变得奇怪了, 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 他觉得宋嘉禾就像一个谜团,他想解开,却不得其法,无计可施。 母亲话里含义季恪简自然懂,娶了她,是不是这个谜团就能迎刃而解?若他点头, 宋家那边应该也会答应吧! 可季恪简不敢娶, 他怕辜负小姑娘的一片真心, 真心值得用真心回报,季恪简怕自己给不到。 若她不喜欢他, 季恪简想,他倒是愿意娶她。她该是位好妻子好母亲。 “表妹是个好姑娘,不过儿子只当她是可爱的小meimei。” 季夫人目光研判。 季恪简坦然回视, 他想那个梦, 只是一场美好的春梦罢了,毕竟他年纪也着实不小了,他那群朋友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之所以为产生宋嘉禾是那个女孩的理想, 只怪时机太巧,正好在那一晚看见了她,她穿着一件纯白的狐裘,和梦里那女子一样。 只不过梦里那面容模糊的女孩明显比宋嘉禾更高挑一些。 季夫人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失望于儿子还是没遇上他想娶的姑娘,也有那么点庆幸。宋嘉禾瞧着确实不错,只年纪着实有些小。成亲起码要等两年,至于生孩子,为了母子安全考虑,更得等上三年五载。 “你年龄也不小了,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季夫人语重心长的看着季恪简,她也想做祖母啊。季家一枝几代单传,到了丈夫这一代,老天开眼,生了两个儿子,可嫡长子遇刺身亡,到头来还是一脉单传。 望着母亲眼角的细纹,季恪简轻声道:“儿子觉得覃氏那样的姑娘挺好的。” 覃氏,季恪简亡故的未婚妻,端庄守礼。季夫人望着儿子,覃氏不是当时那几个人选里家世最好的,也不是最美,更不是最有才的。她是唯一一个见了儿子不会脸红心跳的。 季夫人轻轻一叹,“当年的事,你还是放不下吗?” 七年前,长媳董氏的meimei爱慕季恪简,非君不嫁,只哪有姐妹嫁给一家兄弟的道理。那会儿,十三岁的小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寻死觅活的闹了好几次,一不小心真给吊死了。 长子儿媳回董家奔丧,不想半路遇刺,双双殒命,儿媳腹中还怀着四个月的孩子。 家里老太太受不得打击,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去了。 经此一事,本有些纨绔浪荡的小儿子性情大变,迅速成熟稳重。这些年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好儿子,可谁知道季夫人的心疼。 承礼,这个字是季恪简自己要求的,长子名恪礼,他想承担起兄长的担子来。 “阿简,那些事与你无关!”季夫人郑重道。 季恪简笑容温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