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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一颤,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 越握越紧。 宋嘉禾垂下眼,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有那么一丝难过的, 大抵是因为宋嘉卉临终悔悟了吧。只不过这悔悟只能算一半, 她还是喜欢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她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 林氏难辞其咎,可她自己才是根本原因。 轻轻叹了一口气, 宋嘉禾抬眼看向林氏, 她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彷佛三魂六魄都已出窍, 只剩下一个躯壳,哪怕鼻尖还在流血,也不觉疼似的, 任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对林氏而言,宋嘉卉的怨恨,才是最大的惩罚吧!那么宠爱的女儿,甚至为了她而众叛亲离,可女儿却怨她的宠,恨她的爱。 这一番话对林氏的打击足以毁天灭地。 “啊”一声悲啸自林氏口中发出,就像劈开了胸膛一般,惊在场众人心跳徒然漏了一拍。 林氏手脚并用着扑到宋嘉卉身上,抖着手捧起宋嘉卉的头:“卉儿,卉儿,你醒醒,你快醒醒,娘错了,娘知道错了,娘会好好教你的,以后娘一定会好好教你的,你快醒醒啊,你睁开眼看看娘啊!卉儿!”鲜血自她鼻尖滴落在宋嘉卉灰白的面孔上。 林氏赶紧拿袖子去擦,血迹晕染开,糊了满脸,其状恐怖。 林氏恍若未觉,还在一个劲的擦着她的脸,眼泪活着鲜血落在宋嘉卉脸上,林氏焦急,颤声道:“卉儿别哭,你是最好看的小姑娘,在娘眼里,你是最美的小姑娘。” 宋嘉禾怔怔的看着神色颠乱的林氏,指尖轻颤,倏尔握成拳。 “母亲!”骇然失色的宋子谏上前一步。 林氏抱着宋嘉卉的头,不断擦着上面血泪,轻声哄道:“卉儿乖,卉儿别哭,你是最好看的小姑娘。” 宋子谏双手不受控制的痉挛了下,忽尔一咬牙,一记手刀劈在林氏后颈。 林氏两眼一翻向下栽,宋子谏忙伸手接住。 ~ 宋嘉卉死了,大受打击的林氏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清醒时泪流不止,混乱时自言自语,仿若宋嘉卉还在世。 介于她的情况,宋嘉卉的丧礼并没有让她参加。 未出室的女子,丧礼要简略的多,即便宋铭尽量隆重置办,却也不好过火。 宋嘉卉的丧礼前前后后都是温氏在忙,宋嘉禾觉得挺对不起这位新嫂子的,新婚燕尔,头一件办的大事就是丧事。 幸而温氏是和善之辈,并未露出不悦之态。 相处一阵下来,宋嘉禾觉得温氏颇为善解人意,知书达理,管家手腕亦不俗,由衷替宋子谏高兴。虽然不孝,可宋嘉禾也得说妻贤乃福,看她父亲就知道了。 盛夏时节,骄阳似火,酷暑难热,唯有树上的夏蝉不知疲倦的叫着,叫的宋嘉禾心烦意乱,她怎么觉得武都的蝉没这么多,更没这么吵! 宋嘉禾生无可恋的躺在罗汉床上,烦躁的皱着眉头,琢磨着要不要让人去粘知了。 这时候,青画进来了,提着一个红漆食盒,看她模样,份量颇重。 宋嘉禾支颐看她,视她打趣的视线如无物,她的脸皮已经在这一阵被迅速磨厚。 “姑娘,这是靖王命人送来的红毛果。”说话间,青画打开食盒,一丝寒气冒了出来。 被红毛果三字唤起好奇心的宋嘉禾探头,只见那果子,比鸡蛋略小一些,浑身长满了红毛,尖端透着淡淡的绿色。这名儿倒是应景的很。 宋嘉禾坐起来,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一根毛挑起一个果子,评价:“真丑!哪来的东西?” “说是王爷的朋友从洱海那边带回来的。” 洱海,宋嘉禾唯一的印象那边民族众多,小国林立,十分混乱,游商偶尔会带来一些新奇的东西,这果子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秉承着对魏阙的信任,他送来的就没有不好吃的,宋嘉禾端详片刻,捏了捏发现还挺软的,应该可以直接剥开。 去了皮,露出晶莹剔透的白rou,咬了一口,汁水丰盈,甘甜可口,有点儿像荔枝。 “装一盘,我带去给祖母尝尝。”宋老夫人爱食荔枝,这个红毛果,她应该喜欢。 借花献佛,要是能让祖母对借出花的人多一分好感就更好了。宋嘉禾觉得祖母对魏阙不是很热情,大抵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竟然便宜了外人的郁愤作祟。 想想也是心累,旁人家都是岳父看女婿不对眼,搁她这,倒成老祖母看孙女婿不得劲了。 外头艳阳高照,青画打了一把伞,撑着宋嘉禾前往正屋。 见了她,宋老夫人就笑:“这大热天的,难得你肯过来。” 宋嘉禾笑嘻嘻的凑过去:“我给祖母送好吃的来了。” 宋老夫人溜她一眼。 宋嘉禾殷勤的打开食盒,献宝:“祖母尝尝,看喜不喜欢?” 宋老夫人眯着眼端详:“什么东西,长得跟个毛栗子似的。” 不说想不到,一说还真是,宋嘉禾笑起来:“这是红毛果,我尝着味道不错。” “靖王送来的?”宋老夫人看着剥果子的宋嘉禾问道。 宋嘉禾点了点头,把剥好的果子讨好的递到宋老夫人嘴边:“祖母尝尝看,我吃着像荔枝。” 宋老夫人给面子吃了:“有点儿像。” 吐了核,宋老夫人看一眼那盘子难得一见的红毛果,再看一眼宋嘉禾:“他倒是个有心的。” 宋嘉禾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尖。 宋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只要你高兴,祖母也就高兴了。” 宋嘉禾笑了起来,笑容漫烂如花:“祖母放心,我会一直这么高兴的。” 宋老夫人欣慰的笑了,忽然想起了一桩事儿:“靖王可曾和你提过他要出征?” “出征?”宋嘉禾惊了。 见她瞪圆了眼睛,宋老夫人便简单将朝中近日动向说了一遍。 冀州河间、上谷等地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涝。当地官员却因为河堤偷工减料不敢据实上报,把十分严重的情况说成了三分,遂朝廷也没当回事,当做一般天灾处理了。 得不到赈济,流离失所的百姓愤然揭竿而起,短短一个月内聚集了两万人马,攻下河间郡,开仓放粮。起义首领游素自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