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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微微一愣,这怎么可能?! 眼前是一堵石墙,凌茴想了想,刚想隔开它,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哦?乱臣贼子的新花样?!”声音洪亮有力,还带着一股沧桑,紧接着便是一阵铁链拖动地面的悉嗦声。 凌茴一喜,来对了。 她掏出怀中的夜明珠,满室生辉,凌茴睁开眼睛,只见对面紧立着一位很威武的男人,虽则须发花白,眼睛上蒙着一层黑纱,但也抵不住那雷霆万钧的气势。 只一眼,凌茴便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她太爷爷的亲哥哥凌肃。 “你不是贼子派来的人,你是谁?”男人声线冷冽,恍若浸着万古寒霜一般。 凌茴哑然,她辈分小,解释起来得带着一连串的祖宗,麻烦。她向来是开门见山的性子,遂将凌家刀递到他面前,这人指定不认识她,但他一定认识此刀,那是他的刀,此刀名为寒月。 一双指节修长的手缓缓抚上此刀,猛然瑟缩了一下,似乎难以置信又带着万分眷恋,再次摩挲了起来,“寒月?是寒月……” 这不可能,那人明明告诉他,他的刀被送回了凌家,而凌家早没了。 “广疆袤土里,有我曾祖父的名字。”凌茴解释道。 “你是阿庄的后人?”那人迟疑万分道。 “嗯,我来带您出去。”凌茴觉得此处实在不是个叙旧的好去处,速速离开为好。 突然一阵刀风扫来,凌茴仰身一躲堪堪避过,不过还是被削去一绺头发,这老头!这老头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幸亏她手脚利索。 那人捉猫一样跟她动起手来,凌茴手中没有武器,只好来来回回躲避着,这……莫不是被关的时日久了,脑子坏掉了?!她太爷爷明明脾气很好的,怎么会有如此暴躁的哥哥呢! “你这步法是凌家嫡脉绝学,是凌家人无误。”男人利索的收起刀来,将黑纱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双夺目的眼来。 渤海凌氏有两样最为人称道,将才与美貌。凌家儿郎个个功夫了得,容貌极俊,这男人虽然已到古稀之年,那双璀璨的双眸仍带有几分年轻时候的光彩。 “阿韶?”哐当一声,寒月刀落地,男子一句低喃声在凌茴耳边想起。 阿韶,是谁?凌茴心里有些纳闷。 “我叫凌茴,草字回。”她低声解释道。 “凌家不是没有了吗?”凌肃收回目光转身坐到地上轻声说道。 “谁说的,凌家一直在啊,我的老祖宗,咱出去聊天行吗?一会儿被人搜到这里,想出去可就难了。”凌茴急啊。 “这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你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已经知道了。”凌肃道。 “不可能,这世间没有能困住我的机关。”凌茴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道。 凌肃挑挑眉,不着急打击她,只开口询问道:“后来凌家怎样了?” 凌茴指了指自己道:“您看我这年纪,像是知道很多的样子吗?”当年的事儿发生时,她父亲尚在襁褓中。 “调皮!你不知道会闯到这里来?快说给我听。”凌肃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并不着急。 你是祖宗,你最大!凌茴真是怕了他。 “我只是来魏国公府报一下杀父之仇,无意间才闯了进来的。”意思是说,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杀父之仇?”凌肃冷然反问。 “六年前,魏国公世子魏昶去渤海督办贡品,偏赶上连月阴雨,淮河撕开一道口子,淹了北水镇,魏昶趁乱射杀了我的父亲。”凌茴长话短说道。 “你父亲可是金字辈中行二,族中行五的?”凌肃问道。 “!?”她父亲出生的时候,老祖宗不是就被关起来了么,怎么可能知道她父亲是谁。 “他是我的孙儿,我自是知道的。”凌肃看她这副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我太爷爷不是您弟弟吗?怎的……怎的……”怎的突然变了祖宗,凌茴一时有些懵。 “凌家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你是如何得知的?”凌肃不答反问。 “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住季家的眼睛,我是从季家知道的。”凌茴实话实说道。 “季彦还活着?”他早该知道,是季彦将消息传出去的。 “没,早去了,我是整理他的书房时发现的。” “是啊,季彦要还活着的话,应该早就来了,也等不了这么多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季家船王的书房向来是秘境,只有船王本人能进。 “我乃凌家女,只不过生辰八字不大对,说是命格太重,八水横行,需要过继到有船的人家,然后就过继给了季家。”凌茴解释道。 “你是季家现任船王?”凌肃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小丫头一回。 “正是,您这回可以相信我了吧。” “怎么来了你一个?” “老祖宗,我们是来逃命的,八抬大轿不合适吧。”凌茴眨眨眼,若是老祖宗还不走,她就思量思量打晕他拖走的可能性。 “即使是船王,此处也不容易逃脱。”否则,他能被困几十年?! “我有机关巧术,只要我们能到地面就行,别人都奈何不了我。”她是有梅家机关鹤的人,能飞天。 “咔擦”一声,房顶的门开了,冒出一只花里胡哨的脑袋来。 凌茴收了夜明珠,抬头一瞧,金灿灿的,只觉晃眼。 “此处专困凌家人,来了就别想出去。”一道凌厉的女声传来,颇有威势。 “放狠话谁不会,你关了我太爷爷这么久,不就是舍不得杀么。”凌茴说得丝毫不客气。 凌肃默然,这丫头的嘴,到底随了谁?! “太爷爷,保持节cao,我看好你。”凌茴转头冲凌肃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说时迟,那时快,凌茴手中飞迸出一道机关绳索,将房顶的铁门牢牢拉住,没等众人回过神儿来,便一个起跳抓起凌肃,借着绳子弹力飞身跃了上去。 她抬手将绳索收回,卡到那个金灿灿的脑袋下的脖颈上,当朝皇太后是么?够分量! 几套动作,一气呵成,好俊的功夫。 “太爷爷,如今我们上也上来了,断没有被人塞回去的道理,您是天底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英雄被囚的道理。”凌茴紧了紧手下的力气,冷然问道,“您说对吗,太后娘娘?” “放……放肆,你……你居然敢挟持本宫,好大的胆子。”太后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问道。 “我不仅胆子大,面子也不小,我若在这宫中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儿子这江山便坐到头了。”凌茴威胁起这老妖婆来,毫无压力。 “好大的口气!本宫偏不信这个邪,来人,护驾!”太后仍不死心的吩咐道。 凌茴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