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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无奈已离京城颇远,出行不便。尔应听闻,圣上降旨赐婚之事,吾与汝之女滟儿嫁入慕府。今有一事相告,她触怒夫君被押官府,望尔惜往日情分,援手搭救,妾不甚感激。” 信念完,所有人的面色均十分难看,就连一向沉稳的慕上忠都有些怒意。 陆庭琰环顾四周,开口问道:“夫人可对此辩驳。” 楚吴氏呆呆地望着楚灏,他的眼里没有了半分情意,那副冷漠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女儿——楚嫣。 “娘!你告诉他们,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堂上最心焦的当属楚滟了,她抓着楚吴氏的手,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可娘今日的异样却十分明显在说这事是真的。她不愿意相信!“娘!你说话,你跟爹好好说,我是你和爹的女儿,不是什么礼部尚书的女儿,对不对?” 楚吴氏摸着女儿的头,眼中尽是爱怜,却有心无力。 娘亲的态度让楚滟的担忧坐实了,她连退两步,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她就不惹事了,告楚嫣做什么、让她声名狼藉又如何?娘亲要是因此下狱,她还要那有名无实的“慕夫人”头衔何用? “既然楚夫人不否认,本官……” “陆大人,你不能审理此案。”楚灏幽幽开口。 闻言,楚嫣立即变了脸色。她的爹啊,终究还是选择站在姨娘那边。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也还是如此。她想错了,一度以为他只是被蒙蔽双眼,对娘尚且还放不下,岂料人心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几章就完结咯,接下来要练车,很快就只能说“江湖再见”咯~ ☆、59 第五十九章 平南县县衙,今日注定是不平静的。 陆庭琰暂且退堂,命衙役将楚滟暂且请回原先的木屋,又令有福注意堂上之人可有异样,方才安心与楚灏退居后堂深谈。 而县衙外围观的人群并未因此散去,大家似乎对这件案子尤为好奇,毕竟楚灏虽是国公府的子嗣,但为何离开京城?关于他搬迁平南县的猜测各不相同,如今楚嫣告上公堂掀起旧事,众人自然关注。 此刻,公堂内的人几乎无一心绪是平静的。 喜儿和鹊儿最先跑到小姐身边,知道她先前是装作哑巴,两人丝毫没有哀怨反倒因她其实能说话喜极而泣。楚嫣任由她们一左一右扶着看着,心中却还记挂爹亲要和陆庭琰谈什么。因此连慕崇来到跟前都并未察觉。 “嫣儿?”慕崇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 楚嫣听到叫唤这才缓缓抬头,她轻咬下唇,许久才从齿间发出一句:“崇哥哥。” 慕崇一把从两个丫头的环绕中拉过她紧紧抱住,许久,他才轻轻松手,一双泪目对着她说:“你可知道,我在梦里无数次地听到你这么叫我?梦一醒,我的心就空了。你相信么,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开口再这么叫我,哪怕一次也好!” 楚嫣双眸含情,却非男女之情。她看着慕崇,心中感慨万千。世上什么人都不能信的话,她的崇哥哥绝对可信。他的一片真心难掩,在她心里,他早就是比爹还亲的人了。她也知道他在等,多少次啊她想放下心中那份戒心与执拗,像幼时那样亲切地唤他一声,却始终没有打破自小立下的“娘亲冤情若不昭雪她便不再说话”的誓言。 “崇哥哥,对不起。”她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他。 “我谅解你,委屈这么多年,没有发现你的隐忍是我的错。”慕崇丝毫没有介意,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激动得颤抖着。 慕杨氏本想拉开慕崇,被慕上忠阻止了。他觉得此刻什么也不能多说,但看着他们的样子,却又不禁想起那个端庄贤淑的meimei。只怪他当初远征在塞外,无暇顾及她的处境…… 另一头,楚滟根本顾不上慕崇在做什么,她搀扶着楚吴氏,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娘,那封信真的是你写的吗?难道我真的不是爹的女儿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孙迁,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滟儿,现在追问这个没什么用……”楚吴氏有点失魂落魄。 “娘,我想你亲口跟我说,那是真的吗?我是国公爷的亲孙女、都御史楚灏的女儿,那封信是假的,对不对?”楚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她悔,但覆水难收,追问只是为了最后一丝希望。 “滟儿,一切都来不及了。”楚吴氏低喃道。她抚摸着女儿的手,目光游离。 “来得及的,爹不是找陆县令谈去了么?也许……” 楚吴氏只是望着衙门口的方向摇头。她十分清楚,楚灏心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当初他虽然妒火中烧说了几句重话,却并不打算严惩发妻,是慕芷端性情刚烈不愿被质疑而自行了断。楚灏虽没说什么,为此却连续一年不肯回府、吃斋三年。他与慕芷端伉俪情深,如今再听楚嫣道出此事,心中肯定悔恨交加,又怎会替她求情? 孙迁啊,他今天来了吗?他还在外面吗?知道他们如今骑虎难下了吗? 而陆陈氏在旁观了堂中的情形片刻之后,悄悄地返回后堂去,她就想听听楚灏要跟儿子谈什么,楚嫣甘愿十几年不说话就为了保住性命待有朝一日为娘亲洗刷冤情,凭什么说庭儿就不能审这个案子了?! 她刚到后堂门口,便听到楚灏大声地说道:“你不能审这个案子。” 陆庭琰挑着眉,须臾,冷笑出声:“楚大人,楚小姐向来对您不太敬重,原先下官以为,您只是不善言辞其实心中甚是疼爱,如今看来是下官会错意了?” “陆大人不必冷嘲热讽,老夫请你教嫣儿识字习文,的确别有用心。”楚灏干脆利落地说道。 “哦?楚大人的用心莫非便是让下官不管这个案子?” “对!” 陆庭琰站起来,他脸上的鄙夷不加掩饰:“楚大人,不怪楚小姐不亲近你,原来你对她的娘亲是不是清白根本不在意?” “斯人已去,在不在意又能如何?重要的是活下来的人……” “所以你无论如何要保吴凤娘?”陆庭琰一听气得来回走动,想他还觉得看得透人心,一直以为楚灏公私分明,不想这种时候才知道是个是非之人。“楚大人,我虽然只是个七品小官,但也是皇上钦点的朝廷命官,你府上十几年前出过一条人命,现如今有人来告,凭什么让本官坐视不理?” “陆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发生命案的府邸在京畿!”楚灏震声道。 “那又如何?!”陆庭琰毫不退让。 楚灏拍案而起,眉头紧锁,说道:“陆庭琰,我佩服你的气骨,但我不愿意你将精力耗费在这件已过去多年的旧事上!掀翻过去的丑陋又能如何?芷端不会活过来,顶多是将凤娘治罪而已。你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