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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与害你受罚分开算,也各有一次利息,不过帮你时事情的难度与轻重都不同,如何?” 那敢情好,其姝暗搓搓捂嘴偷笑。 不是说裴子昂自幼精明过人,智计百出吗?怎么今天看起来傻得出奇? 都不知道她会要求他做什么,就轻率许愿,也不怕坑了自己。 裴子昂一眼就看穿她想什么。 他轻敲石案,明确规则,“丑话说在前面,可不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的。你要与我商量,我点头了才算数。” 哼,小气! 其姝撇撇嘴,决定不在这时同他争拗,到时候再磨得他不答应也不行。 反正她是女孩子,也用不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越想越得意,一时嘴快道:“可我现在就想收利息,你帮我……” 话音忽地戛然而止。 在关前村时其姝意识到,定北侯府最有钱的人必是爹爹无疑,这几日她都为此困扰。 说爹爹是里通敌国的叛徒,她怎么也不信。 可是,当年爹爹是为什么辞官呢? 自行在家中打听断然行不通——祖母正盯着她呢,到处打听长辈私隐,还是祖母最不喜欢的私隐,到时候她说不定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那佛香熏人的小佛堂了! 让裴子昂帮忙…… 不行不行,万一,万一真的有万一怎么办。 其姝捧起杞子桂花糕埋头苦吃,希望就此揭过不提。 裴子昂却没有这般好糊弄,他微侧着头,食指轻击桌面,“帮你什么?怎么说一半不说了?为难成这样,该不会又想闯祸吧?” 闯祸? 其姝想起先前在万福堂时林mama和三婶教训其姿的情景,一下子来了灵感。 “同样是亲生女儿,同样短命早夭,不是寿终正寝。做母亲的特别怀念其中一个,把她的屋子全保持着与生前一样。另一个就无所谓一般,还让旁人住进她的院子。” 裴子昂睃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不屑。 他说什么来着,小姑娘家家全不知轻重。他是谁,他能办多大的事,她不知善加利用也罢了,竟然想让他查不知谁家的家长里短! 尚永泰不是探花郎么,听说有过目不忘之能,才学过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连杀鸡焉用牛刀都不懂? 其姝要的就是他这般态度,遂努力加柴添火,“子昂哥哥,你帮我查一查嘛,为什么祖母那么偏心二姑姑。” 原来刚才说的是尚永良与尚永善姐妹俩。 裴子昂更觉得莫名其妙,扶额道:“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别说年纪大她几轮,人也都不在了,乔太夫人偏心哪个又碍不着她什么。 “因为四jiejie搬到祖母那边去了,我也想去。”其姝胡乱说着,故意装出一股小女孩任性争胜的样子,“那边两个跨院,原是大姑姑与二姑姑的居处。如今大姑姑那里给四jiejie住了,二姑姑那里祖母却说什么也不让动。” 住在哪儿有什么所谓? 在长辈跟前管头管脚,哪有离得远远的逍遥自在? 裴子昂完全不能理解小姑娘在想些什么,可还是答应下来,“我今日便安排人去查,有了消息立刻告诉你。” 终于敷衍过去,其姝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谁知刚走开两步,就被裴子昂叫住,“你……衣服蹭脏了。” 他面色古怪地往石凳上瞥了一眼,明明干净的纤尘不染,怎么弄脏她的裙子呢? 其姝像追着尾巴跑的小猫似的扭身看,果然见到裙子后面阴着巴掌大的一块红渍。 难怪她肚子疼了一早上,原来是…… 这人可丢大了! 其姝啊呜一声捂住脸,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脸困惑的裴子昂呆坐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妻奴昂:多年以后回头看,此时我居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坑o(╯□╰)o 女王姝:嘿嘿,一失足得千古宠嘛! 妻奴昂:那是说你说你说你…… 第8章 爹爹来啦 有句话叫顾头不顾尾,形容的便是其姝现在的模样。 任谁被看到癸水透在衣裙上,无论如何也优雅不起来。 她只想着赶紧跑到观沧海,回了房间,自然可以换洗掉一身狼狈。 经过三房居住的千堆雪门前时,铃铛叮叮,一只白色的狮子狗从院内冲了出来。 其姝认得是六嫂的宠物雪球,可这会儿她自顾不暇,哪有闲情逸致逗狗。 谁知平时乖驯的小家伙,今日格外反常,追着其姝吠个不停,甚至扑上去咬住了她裙角。 只听“呲喇”一声,鹅黄挑线裙子被撕掉半臂长宽的一片,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裤。 没带人随身伺候时偏遇意外连连,想找人帮忙都不行。 其姝无奈又着急,眼看午膳时候近了,到时候各房少不得都有丫鬟婆子去大厨房取菜,进进出出,一定会撞到她衣衫不整的鬼模样——这大概是定北侯府今年最大的笑话了。 正手足无措时,有个穿□□绿衣裙的高挑身影自千堆雪快步来到近前,抱起雪球制止它,“好乖乖,怎么能因为自己不高兴就伤人呢。” 又连向其姝赔不是,“五姑娘,真是对不住。六少奶奶临盆在即,咱们正把小动物往外院挪,雪球以为要被丢弃,这才失了常性。” 她圆圆一张脸,慈眉善目,声音轻柔。 其姝认出是先前在万福堂见过的稳婆善婆子,又听是为六嫂生产做准备时出了意外,也不好多计较。 善婆子十分灵醒,见其姝模样狼狈,吩咐追在后面的小丫鬟去四房报信。 不多时其姝的大丫鬟点翠就抱着披风过来,为她遮挡住不妥之处。 因为初潮身体虚弱,又在裴子昂面前出丑自尊心受挫,其姝整个人都恹恹的。 姑娘家养身子要紧,乔太夫人知道后免了她的责罚。 正巧接连几日秋雨沥沥,其姝就此窝在屋里躲懒。 因白天睡得多,这日一早就醒了,她也不叫人,自己披了外衫下地,趿拉着绣鞋走到临窗的罗汉榻前,爬上去开了窗。 沁凉的秋风侵入室内,冻得其姝一下清醒至极,扯过堆在榻角的薄被裹在身上,笑嘻嘻地去关窗。 谁知窗扇卡住关不严,这才发现另一扇窗上勾着个团花黑布口袋。 谁放在这儿的? 其姝好奇地取了下来,解开抽绳,探手进去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先摸到的是一只巴掌大的琉璃匣子。琉璃透明,匣内所装的物件清晰可见——碎冰镇着一只红粉菲菲的大桃子。 其姝咯咯直笑,将桃子捞出来嗅一嗅,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第二次摸到的是一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