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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凡已经从怔忪之中恢复了过来,他将完全惊呆了的导师挡在身后,笑容坦然地站在炽白的光线下,仰首看向空中被放大了身形面庞,却依旧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男人—— “我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即便此刻万籁俱寂,遥远的距离依旧足以隔开淡化旁人的听力。 沈凡不知道那人是否听到了,他只知道夜空之上,那双深沉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澜。 ——却也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下一秒,所有人看到,那庞然的极限飞船尾端舱门洞开,令人目不暇接的光点从高空中接连落下。 而与此同时,那个低沉冷冽的声音响彻在基地上空—— “拿下。” 沈凡含着笑意的眼眸倏然凉了下来,只是那嫣红的唇角弧度愈甚——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拿下”么? 很好,那就来吧。 “导师,请您离开这里,”沈凡笑着转眸,看向身后的人,“最好退开三百米。” “你疯了——” 导师回过神来,摇头道,“在‘圣地’使用远程杀伤武器,是会被三大联邦共同驱逐的!而且你现在是墨兰星球的公民,不能反抗——” “我没有要使用远程武器。三百米,只是我近战杀伤范围罢了。” 沈凡这话说得随意,只是眸子里微微闪烁的冷光却不同置疑,“导师,您在这里会被他们误伤,请离开吧。” “……” 知道自己再多什么也于事无补,那名导师看了沈凡一眼,又飞快地掠了一眼空中仍旧在不断落下的光点,身形迅速向后退去,“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为你作证。……但是与整个联邦为敌显然不够明智,希望你慎重。” 看着那人的身影淡离了视线,沈凡才勾起唇角,伸出纤细漂亮的左手在右手的戒指上轻轻摩挲过,扎眼的工夫之后,他的手心里已经横了一把泛着莹莹光泽的古朴唐刀。 “我没有不慎重啊……” 沈凡淡淡地笑着,目光随着指尖慢慢拭过冰冷的刀锋,在其上留下一道细长的泛着凉意的血痕,“只是被他不信任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我闹脾气罢了。” 那打趣一样的声音却是透着森冷的寒意,若有人在场,恐怕也要忍不住逃开去。 眼见此时四下无人,装死装了很久的戒指终于忍不住嘤鸣了一声—— “宿主……你确定真的要动手吗?” “我很确定啊。” 沈凡不紧不慢地将刀锋慢慢地上挑起来,一同扬起的还有他的唇角与望向正前方的视线。 “我需要一个……叛逃的借口嘛。” “……” 系统如果有张脸,此时一定是把五官都皱到一起了,“可是宿主,就算是要换pnb了,至少你也换把武器,这一把卖相不够唬人,偏偏杀伤力还不低……” “你不是一直在向我推销自己吗?这么简单的善后工作,就交给你了。” 戒指似乎低声嘟囔了几句,然后便有rou眼可见的光团像是温润的水华,从沈凡右手的戒指上慢慢流过指尖,然后渐渐包裹上莹莹的刀身。 自刀托一直到刀尖,之前的莹润色泽更甚,整把唐刀此时更像是一团光团,只是被拉长成刀的形状了。 来不及细细观察刀身的变化,沈凡的感知范围内已经有大批前来“拿下”他的墨兰星球联邦军队出现。 沈凡勾着唇角,慢慢活动手指归拢刀身,目光如利剑冷冽。 “宿主你如今的战力不是一把武器能限制得了的,你自己要把握分寸——出了事不要找我。” 很不负责任地撂下这么一句话,系统就匿去了声息,显然是再次进入装死模式。 沈凡未语,向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影疾去…… ………… 一夜之后,风平浪静。 如若不是墨兰阵营的队长居所已经被夷为一片平地,基地里的大多数人都要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再离奇不过的梦。 即便是见到了那一片惨战之后的废墟,仍旧有人不敢确信自己的记忆。直到所有人都开始私下议论那足可以载入史册的一战,大家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人说,这一战是真正奠定了三大星域战力排位的一战——与之前一个月限制性、约束性的切磋和指教不同,那道单薄的身形用赫赫的战果告诉了每一个人——何谓ss级别的真正战力。 那是足以秒杀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存在——也直到那一刻他们才看出来,之前那一个多月的封闭训练,他们和谢尔·嘉斯兰放在同一个训练基地,其实就像是把一只森林之王和一群绵羊放在一起。 ——那只凶兽显然无视了他们那点可怜的战力,而显得慵懒且易亲近,没有露出半点让他们高不可攀力所不及的能力。 简单的数据实在是单薄,只有实战能让他们看清天壤之间的巨大差距。 “真是可惜了,谢尔·嘉斯兰那样优秀得不可企及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偏偏选择与墨兰联邦为敌呢?” 清晨的训练者三五成群地做着一天的准备活动,有人低声地议论道。 “是啊,他那样的年龄,和那样的战力,大概是新纪元以来都罕见的……怎么偏偏就是要来做内间呢……” “得了吧。”旁边有人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你们把谢尔·嘉斯兰夸到天上去,那卡厄斯主席还怎么比拟?” “……” 所有人一同沉默了。 ——绝对的近乎无敌的战力,却是在一身戎装的男人亲自出现之后不到一刻钟便败北——两人的动作快到他们已经无法用眼睛捕捉两人的移动与出势,但结果却是无法置疑。 “……你们说,那人真的是内间吗?” 不知道谁低低地嘀咕了一声。 “之前一个多月,他打击另外两个阵营,看起来可是不遗余力……” “昨天他下手哪里轻了吗?联邦军队恐怕昨晚一晚就报废了不止一个营的编制。” 沈凡初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头顶正上方被吊得极高的穹顶。 大抵是昏迷之前的那一场以一敌众的车轮战让他有些疲惫了,浑身都有一种被压抑的难以纾解的不畅。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黯淡,即便以他的视力,能见度也不足遍及每一个角落。 他并没有急着起身,反而是闭上双眼细细地听循房间里的声音。 直至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眼底有一丝疑色。 ——以他的五感进化速度,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万籁俱寂的感觉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脱离了他的感知范围,甚至无论如何,他的感知都无法超出这个房间——一想到这儿,沈凡下意识地扫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