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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紧;她年幼看见师父时、师父已不小了,她看师父眼熟说得过去。偏旁人不会这般做想。旁人只觉得你二人有猫腻,略查一查甄家便知道梅姬来历了。” 姑子有几分失措:“那……岂不是王爷也知道了?” “不好说,他倒可能不知道。他以为梅姬是包家送来的,又得他喜欢,犯不着查去。”姑子一张俏脸愈发白了。男子又道,“包家自然也盼着吴王修建吴宫的。只是吴国也少不得有正直忠义之臣,皆不赞成此事。然而吴王自己是想修的。故此,这吴宫八成要修。缘故么自然是王爷受了狐狸精挑唆。官恨民怨皆朝梅姬而去,将她批做妲己妹喜一流红颜祸水。然而正经修吴宫时,甄家必能捞到点子好处,却只得一点子罢了。” 姑子不禁问:“这是何故?” “包家会将此事揽下来。甄家敢跟包家抢么?黑锅梅姬背、好处包家得。吴王老了,总有去的一日。来日世子登位,少不得彻查吴宫之案,将罪责悉数丢到梅姬与甄家头上。修建吴宫时甄家得的好处便是罪证,也少不得要将梅姬和甄家满门抄斩以平息官民之怨。甄家,就是包家当挡箭牌搁着的。师父虽早已出家,却是梅姬与甄家联络之中人,算得上主犯了。多年后,上菜市口怎么也少不得师父一份。”言及于此,姑子已面如金纸。男子抱拳道,“此事有死无生,故宝二爷命在下前来提醒师父。” 姑子怔了半日,喃喃道:“多谢宝二爷。只是……纵然贫尼这会子提醒我老子兄弟,他们也未必肯信。” 男子道:“宝二爷猜,想是甄应嘉老先生不许师父去做女教习的?” 姑子点头道:“老爷以为做女教习不如做姑子便宜与我那族妹往来。” 默然片刻,男子道:“请恕在下直言,令尊和令兄弟不过把师父和梅姬当作招财进宝之梯子罢了。” 姑子冷笑一声:“我岂能不知道这个?偏又没个法子,终归那是贫尼之父。” 男子微微点头,问道:“师父可愿意脱身?” 姑子一愣:“如何脱身?” “但凡师父愿意,宝二爷可替师父安排离开鸡鸣寺往岭南去。师父愿意出家愿意还俗、愿意做姑子愿意做教习皆随师父意。岭南极缺女先生的,师父可自力更生,不用听甄老先生安排。” 姑子面上闪过一瞬惊喜,旋即垂头。良久,喏喏道:“贫尼……不知。” 男子也知此乃大事,抱拳道:“师父且思虑着,在下三日后再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姑子望着他没了影子,翻来覆去想着他所言,愁上眉头。此人并未取出什么证据,姑子竟半分没疑心此人真伪。 三日后,并非这姑子值夜,她坐在自己的小禅房里头念经。二更一过,那男人果然来了。姑子忙朝他合十行礼,道:“壮士,贫尼那族妹只得十五岁,懵懂无知,诸事只听家中之命,可否连她一并救了?或是只救她亦可。她既没了,便如同釜底抽薪,纵然王爷再修什么吴宫吴殿的也与甄家不相干。贫尼家中也没第二个梅姬了,全家性命少不得能保住。” 男人眉头动了动,道:“师父不过是个姑子,这鸡鸣寺也没有什么护卫把守,带走师父极容易,丢了个姑子亦不会有人追查。梅姬乃吴王爱姬,却是难的。纵然寻到了机会,她既年少,少不得贪恋富贵,未必肯跟我走。” 姑子忙说:“她时常来鸡鸣寺上香。贫尼自会相劝于她。她并不傻,只需点破了便好。” 男人思忖道:“横竖此事不急在一时。梅姬若不是个糊涂的,师父可与她慢慢商议。只是万万不可让令尊大人及甄家知道。”他冷笑道,“那几位皆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师父纵说破天去,他们未必肯信。” 姑子面上如盖了层寒霜一般:“他们若知道了,必会想别的法子。贫尼与族妹之死活必不会惦记。” 男子点头:“师父明白就好。” 姑子仰头从窗户瞧了出去,忽然笑道:“贫尼已幡然醒悟,父兄倒不如自己可靠。” 男子抱拳道:“恭喜师父想明白。” 正文 第626章 应天府通判甄藏珠闲混了足有大半个月,从府尹老爷到衙役皆当他是个只会拍包三爷马屁的闲汉。这一日,知府衙门外头来了人报案。可巧甄藏珠晃悠过来点卯,凑在同仁里头瞧热闹。原来是有人今儿早上在秦淮河中发现一具尸首,也不知死了几日,已泡得面目全非。知府房大人打发捕快仵作等人去瞧。甄藏珠少不得好奇,留在衙门等结果。一时捕快带了尸首回来,说那人竟衣着华丽、只怕是个官宦子弟。房大人赶忙亲自去查看。甄藏珠混在衙役当中跟着往殓尸房而去。 仵作查验了半日,回到:“此人乃是溺水身亡,死前饮酒。”众人便以为是纨绔子弟游玩落水。此人身上虽有书信,墨迹早已被泡得半分看不出来,兼面貌也认不得,身上穿的又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衣裳,遂一时猜不出身份。 甄藏珠在旁悄悄瞧了半日,道:“此人想必是世子身边的黄大人。” 房大人一惊,扭头问他:“何以见得?” 甄藏珠指着从那人身上取下的一块玉佩道:“前些日子我同包贤弟闲逛,在一处铺子里头见了此珮。寻常玉佩皆雕成富贵图案,这个却是个羊,且雕工算不得精。这黄玉质地也算不得好,故许久卖不出去。我因随口道,既是雕羊,何不雕得肥些,也吉庆些。哪里有这么瘦的羊。或是以白玉雕也好。包贤弟笑道,世子跟前有位少詹事黄羊大人,恰是个瘦子。不如将此珮买下来送与他。” 房大人顿时吓得冷汗淋漓,颤声道:“这……这是……黄大人?”黄羊乃世子心腹,背地里不知帮世子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甄藏珠道:“横竖玉佩是他的。包贤弟送他这个不过是为了顽笑,算不得什么好物件,想来也不会随意送人的?”房大人听着亦觉有理,赶忙命人上黄大人家告诉去。 不多时,黄府并世子府都有人来了。面目虽难以分辨,依着身量、衣裳等物,两府皆认此尸为黄羊。七日前,黄羊奉世子之命去别处办事,如今竟无缘无故的死在秦淮河。世子大怒,勒令房大人十日内破案。 此案旋即传遍金陵城,包三爷立时来寻甄藏珠打听。甄藏珠与他细说了一回今日经过。包三爷兴致勃勃问:“甄兄,你猜他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