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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可得手了没有。贾琮苦笑:可算知道他为何撒谎了——他怕闻法与李纨有什么事、让荣国府得了苗头。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换个旁人大概也扮作不知道。 里头审完了,两个问话的丢下孙绍祖走了出来。隔壁冯紫英等人面面相觑。半晌,冯紫英先说:“我知道闻法和尚帮人找销赃门路,却不知他还与人后院有染。” 贾琮先吩咐人去请罗泰娘,然后说:“你手下应该有人负责收集僧道圈子里的情报吧。连孙绍祖都知道的事儿你不知道,只能是你这个手下故意瞒着你。既然闻法是燕王底牌,你那个手下大概也是。” 冯紫英冷笑一声:“我知道。”迟疑了片刻,“珠大奶奶?” “珠大嫂子我了解。”贾琮道,“并非好骗的女人。这些年她手里有权、身边有儿子,兰儿还陪着她离京逛过。”他想了想,“回府我去找她打探下此人。” “闻法的来历也有趣。”冯紫英道,“此人乃天津总兵卢得志外室子,卢大人却是燕王心腹。” 贾琮问道:“燕王手下也有官匪对吧,领头的是谁冯大哥可知道?” “燕山匪首张麓。”冯紫英道,“我并未收服此人。” 贾琮点头:“那么燕王有可能藏兵于匪,类似于井冈山那样,算是留了手暗子。” “昨儿刚得了消息,卢得志仍在天津,也依然不知道京中这位燕王是个替身。” 贾琮觑了他一眼:“真的?”冯紫英一怔。 不多时罗泰娘过来。她也知道此事,且知道的比孙绍祖还清楚些。只是她却说闻法并没有勾搭李纨,李纨于僧道一事上也平平。贾琮问她可有名单没有,罗泰娘笑道:“大略记得些。”遂也数了二十来个。贾琮与冯紫英俱大惊:竟和孙绍祖所言一般无二。 贾琮不禁站了起来:“这么完美的重合必是故意的了。” 冯紫英拿着孙绍祖说的单子瞧了半日,道:“这上头竟一户有实权的人家都没有。” 贾琮伸头过去从头扫了一遍:“当真都是些没用的。哎呀这么看荣国府三个字好突兀啊——我明白了!”他再瞧了几眼名单,喊冯紫英手下那两个年轻人,“进去问问孙绍祖,闻法是什么时候透露他想勾搭荣国府珠大奶奶的,具体到日子。” 二人进去问了问,孙绍祖道:“三年前。” “哪一日?” “这个我当真记不得。”孙绍祖道,“大概是三四月左右。” 贾琮在隔壁问冯紫英:“他什么时候当上的京营指挥使?” “三年前八月。”冯紫英瞧了他一眼,“你觉得此事与他升迁有瓜葛?” 贾琮哼道:“我一直说怕自己势高盖主,不知不觉的竟已经势高盖主了。燕王背后还是默默防着我的。你想想,孙绍祖但凡跟我有半点交情,能置之不理么?这事儿就是对孙绍祖的一个测试。这么看来,大嫂子身边肯定有他们的线人,或是他们有办法知道大嫂子的日常。比如有没有人劝阻她不要去庙里、不要见一个叫闻法的和尚之类的。” 柳小七一直没说话,这会子忽然问道:“罗婶子,闻法最近还住在万寿禅寺么?” 罗泰娘道:“不曾听说他去了别处。” 柳小七抱了抱拳:“多谢,我这就去找找。”乃径直跳出窗户走了。 眼看一天又过去,燕王之策半分没猜出来,冯紫英罗泰娘遂同去林府寻林黛玉商议。 贾琮从梨香院之门回到荣国府,没惊动贾赦,换了身衣裳便又出门了。贾兰的宅子稍远,贾琮到时他还在铺子里没回来,天上又飘下雪花儿来。 李纨正在灯下看账册子,听说他来了,忙喊丫鬟倒滚滚的茶来。贾琮笑道:“嫂子不用忙。小弟有件事同嫂子打探,过会子子还得走呢。”李纨遂问何事。贾琮让屋里的人都出去,还命护卫在前后守着。 李纨有些吃惊:“该不会是兰儿出了什么事?” “不是。”贾琮道,“有件三年前的事,求嫂子仔细想想。” “三年前?” “三年前的三四月至八月之间,嫂子可曾听说过或是见过一个叫闻法的和尚?” 李纨道:“是万寿禅寺的闻法大师么?” 贾琮一惊:“嫂子认得他?” 李纨道:“见过几次。这位大师好高深的修行,我很是钦佩。”贾琮吸了口冷气,缓缓呼出来。李纨见他脸色难看,惊道,“闻法大师有什么不妥么?” 贾琮闭了闭眼:“帮许多户人家失宠的女眷找僧道情人。” 李纨大惊:“什么?!” “嫂子别急,你是什么人我清清楚楚。”贾琮忙说,“只是我们现在要查这个人,非常不简单而且对我们贾家威胁特别大。还请嫂子好生回忆。” 李纨身子微颤,想了半日,道:“我委实是三年前四月认得的他。” 贾琮有几分不忍心。咬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他有没有尝试勾搭你,或是派容貌英俊的小和尚在你跟前走来走去。” 半晌,李纨摇头轻声道:“那和尚仿佛有意与我单独说话,却全无他意,认真说经。” 贾琮思忖片刻道:“嫂子你别尴尬。你感觉到了闻法是有意与你单独说话的,但他并没有借机意图勾搭你或是派小和尚勾搭你,只是摆出了容易让人想歪的架势,对吗?” 李纨点头:“他名头极大,我以为是我多想了。” “你当时带了些什么人去,你还记得吗?你又为什么会去见他?谁推荐你去万寿禅寺的?又是谁引荐的闻法?” 李纨听他问的话有些古怪,仍是苦思冥想了许久:“不过带的是青屏、雪绡她们几个。当日万寿禅寺有场**事,请了京中一众高僧。素云的男人听说了,想替死去的父母祈个福,素云便来同我告假。青屏撺掇我过去凑热闹。” 贾琮点头:“那素云有没有陪着嫂子过去。” “不曾。她既告了假,自然陪着她男人替公婆祈福去。” “嫂子出门,不是临时决定的吧。” 李纨又想了半日:“不是,早十几日便定了。你侄子起先还想将手里的公务撂下陪我去,我说,正经事要紧,我自去便好。” “故此兰儿没陪嫂子,是嫂子自己去的。”贾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