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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桐这几日本在忙着假选秀的案子,李公公忽然来了,让他去审蔡国候。朱桐愁道:“我都分.身乏术了。” 李公公笑打了个千儿:“朱大人能者多劳。” 蔡国候一直关押在秦.王府不曾挪动。朱桐才一进门,蔡国候便笑道:“竟捉襟见肘至此么?还是朱大人。” 朱桐苦笑道:“蔡大人,本官审你这案子可不容易。”他看了眼李公公,“莫说些不该本官知道的事儿给我听。” 蔡国候闲闲的道:“这个只瞧我的高兴罢了。” 李公公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在一旁。朱桐朝蔡国候拱拱手:“听说蔡大人想要个聪明人问案,本官尚算得上聪明。” 蔡国候点点头,正色道,“我遭了人暗算。” 朱桐道:“敢问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蔡国候道,“我全然不知道被关在此处的缘故。” 朱桐问道:“敢问蔡大人,你可知道乐岚犯了什么事?” 蔡国候叹道:“我便是错在此处。前几日刚刚与乐大人结交且欠下他一个人情。听说他进了廷尉府,一时心急,兼我极明白乐大人为官清正,遂着了人家的道。” 朱桐道:“乐岚才刚刚进廷尉府,蔡大人那么快得了消息?” “得了一个属下急报。” 李公公在旁尖着嗓子道:“蔡大人之属下本为机密细作,乐岚如何知道的?蔡大人与他究竟什么交情,连这个也告诉他?” 蔡国候愣了:“我不曾告诉他。乐岚说他知道谁是我手下细作么?” 李公公冷笑道:“他若不知道,你手下如何给你报信?” 蔡国候想了想,摇头道:“这般颠三倒四的哪里弄得明白!” 朱桐皱眉道:“先不提这一节。本官问你,曹娘娘之死你可知道缘故?” 蔡国候叹道:“我若说不知道,朱大人信么。” 朱桐取出一张薛涛笺道:“这是我们在云居寺曹娘娘屋中寻到的。委实是曹娘娘亲笔。” 蔡国候一瞧,那笺子上写满了“国候”二字,足有三十多个,心中一跳。“也许是旁人亦叫这个名字?必不与我相干。” 朱桐偏起脑袋看了他会子道:“直说了吧。如今曹娘娘已死,我也拿不准究竟谁是她的相好,是蔡大人你、还是乐岚。我与李公公反复琢磨,乐岚在刚听说我们疑心曹娘娘是他姘头之时,那反应更像是:曹娘娘不是他姘头,但他知道是谁姘头。他遂故意说曹娘娘与人私通当晚,他正与另一个女子在一处。而那女子对这些全然不知情。但她是你手下,且乐岚知道她是你手下。你这手下觉得古怪,便将乐岚身在廷尉府、且自称某日晚上与她私会之事报与你知道。蔡大人你心中洞明,乐岚这是绕着弯子让你去救他呢。那晚与曹娘娘私会之人正是你自己。故此你并未抛下乐岚弃卒保车,而是毒杀了你的姘头曹娘娘,并急忙忙赶去向王爷求情。” 蔡国候呆了。良久,他道:“究竟何等误会才会让朱大人想出如此蹊跷之事?这……”他怔了半晌,“匪夷所思,我无从可辩。我全然不认得曹娘娘。” 李公公冷笑道:“还有何人能无声无息从太守衙门杀人灭口?” 蔡国候苦笑道:“若曹娘娘是我姘头,相好一场,我何苦使令她痛苦离世的毒.药?见血封喉的我手上有的是。” 李公公道:“事出突然,容不得蔡大人多想,只得匆忙出手。” 蔡国候摇摇头:“想必二位也审过乐岚了?” 朱桐道:“半个字不肯说。他倒是对得起你。” 蔡国候叹道:“他想害死我。我疑心这是乐岚使的一出苦rou计。”他想了半日,“说不定连前几日他救我一命都是苦rou计。哪里就有那么巧的,我好端端去解手,茅房忽然塌了?” 朱桐与李公公对视一眼:“哪儿的茅房?你说明白些,我去查查。” “十里香酒楼。” 朱桐与李公公同时拍案:“你再说一遍!”朱桐站起来道,“你为何去十里香酒楼吃饭!” 蔡国候又叹:“我侄子请我吃酒。” 朱桐遂立时捉拿了蔡国候的侄子。此人是个寻常纨绔,随意恫吓几句他便什么都招了。当日乃是有个商贾,花了五千两银子,说想认得蔡国候大人。只求这侄子将蔡国候请到十里香吃酒,让他与蔡大人在同一张桌子上说几句话。些许小事,蔡少爷不费吹灰之力便办成了。只是那商贾使劲儿给蔡国候劝酒,蔡国候遂多吃了些。席间难免小解,不想竟出了意外。酒楼那茅厕忽然塌了,蔡国候又已半醉、行动不便,好悬让柱子压死。亏得有人也来解手,救下蔡国候一命。侄子问那人是谁,蔡国候只说已谢了他银子。 两个时辰之后,十里香酒楼也贴上了封条,官兵捉拿住了曹家满门,一个没跑。 朱桐回家笑呵呵对媳妇道:“蜀国辛辛苦苦打下的桩子,咱们已悉数挖空了。如今只坐等他们的老帅亲自出马即可。” 正文 第915章 春风楼乃是长安最大的花楼, 日夜笙歌不止。黄昏,楼中如常聚满了纨绔,呼朋唤友换盏推杯。入夜, 酒正酣时,忽听“砰砰砰”数声响,楼外冒出一群军汉, 穿着秦国官兵的军服,手持火.枪鱼贯而入。 老鸨子吓了一跳,忙笑容满面迎了上去:“各位军爷来啦~~” 那首领微笑道:“来了。” 老鸨子心跳得愈发厉害:“不知各位军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首领打量了几眼大堂, 道:“你这儿还有空闲的姑娘么?” 老鸨子笑道:“军爷们卫国戍边如此辛劳,没有也得替军爷拉两个不是?” 首领道:“那倒不用。我们此来并非为着寻粉头吃酒。” “敢问军爷这是?” 首领看了身边的亲兵一眼。亲兵抡起火.枪“砰”的朝屋顶射了一枪, 惊得满屋子粉头齐声尖叫。首领含笑道:“我们是来绑票的。” 老鸨子愣了。“军爷,我们这儿是窑子!” “我知道。”首领道, “但你们的客人可都是大爷。”乃大喝,“不想死的, 束手就擒!” “砰砰砰砰砰……”兵士举枪朝着梁柱胡乱射了一通, 跟着喊:“不想死的速速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