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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惊,还有人匆匆行万福。 韩四姑娘笑道:“这是画儿,没看见画框么?” 众人大惊。“是画儿?” “这就是西洋油画,远看跟真人似的。”韩四姑娘道,“这幅是西洋荷兰国一位宫廷画师替他们一位侯府太太画的画像。后来那侯府败落了,这画像也便流传出来。” 众人涌上前去一瞧,果真是画,足有一丈高,纷纷啧啧而叹:“果然逼真。” 韩四姑娘道:“我倒是喜欢我们中国画多些。他们西洋画只绘影描形罢了,与照相机一个功用。” 遂领着她们一幅幅画儿看过去。到了楼上正堂,偌大的墙面只悬了一个六尺来高的画框,框中是一副三尺来长的黑白人像画。跟着的媳妇子道:“这就是方才四殿下给咱们老太太画的寿礼。” 姑娘奶奶们顿时失落,口里还说:“画的跟真的一样……”“难怪外头的老爷们也夸赞呢。”韩四姑娘望着她们直笑。 遂接着看二楼的画。前后一比,有个姑娘小声嘀咕:“那个什么素描,果然是入门的。” 大伙儿忍俊不禁。韩二姑娘道:“平心而论,四殿下画的不错。总归不是专业的,不能要求太高。” 回到楼下,可巧赶上韩大奶奶进门,彼此相见。不免说起二楼那幅画来。韩大奶奶望向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道:“蔺meimei,方才你哥哥说他也会素描。” 蔺姑娘愣了:“他何尝会?他倒是想学画儿,我父亲不许。” 韩大奶奶诧然道:“方才我们家大爷来寻我说件事,顺带提起来,蔺小将军亲口说他也会,且画得比四殿下还好些。这会子正跟荣国府的小萌大爷研究西洋画技呢。那小萌大爷也会这个。” 话音刚落,韩四姑娘先笑了:“贾萌一个学历史的,还会画画?顶多也就课余兴趣班水平。” 韩大奶奶瞧着她道:“你会?” “我不会。”韩四姑娘道,“他女朋友会。” 韩大奶奶道:“我竟从没弄明白过,他们南边这个男朋友女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韩四姑娘张了张嘴又笑了:“待我想想怎么才能说的明白。”乃想了好半日方开始解释。 众人听罢个个惊异:“婚姻大事竟然如此?连荣国府的小爷也自己找女朋友么?” “可不么?”韩四姑娘道,“外头那位不是正经的荣国府嫡长孙?”姑娘奶奶们议论纷纷。韩四姑娘又笑道,“早先听说四殿下去岳麓书院了。岳麓书院哪有建筑系。要么去了南边,要么去了京城。想必也交了女朋友。” 那位提起看画像的奶奶忙说:“四殿下还没娶妃呢!韩meimei莫要嚼舌头。” 韩大奶奶也说:“王爷家的家事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好议论的。”韩四姑娘做了个鬼脸儿。 方才那夸赞四殿下画作的丫鬟笑道:“论起来,韩四小姐的年岁当与四殿下相当。” 不待旁人发话,韩四姑娘快嘴道:“他有女朋友,王爷再给他娶个妃,铁定是守活寡的命。我老子疼我,定然不会舍得的。” 丫鬟忙说:“万一没有女朋友呢?” 韩四姑娘随口道:“他是长得难看还是家里贫穷还是生性愚笨?同学们都找女朋友,他凭什么不找?要不然就是他有喜欢的姑娘、人家不喜欢他。那更麻烦了。白月光朱砂痣,后头的女人永远比不过那一位……” 韩大奶奶打断道:“四meimei,快别说了!”韩四姑娘立时捂嘴,娇憨一笑。韩大奶奶遂张罗大伙儿回园子里去。 这攻玉阁在韩府前院东南角,姑娘奶奶们须得绕过一大段路方能到后头。穿过一座穿堂,前头有个垂花门。两个婆子急慌慌从里头跑出来拦道:“姑娘奶奶们暂且等等!”韩大奶奶问何事。一个婆子道,“有两位外头的爷们小解出来迷了路,可巧转悠到这儿来了。跟我们一班的王jiejie正领他们走呢,这会子还没出院子。辛jiejie在四处查看可有他们落下的东西。” 韩大奶奶忙说:“那咱们稍等片刻。” 有位奶奶赞道:“大奶奶真真周全。” 韩大奶奶笑道:“这是做主家的本分,当不得三奶奶夸奖。” 不一会子又出来一个婆子,笑嘻嘻道:“大奶奶,奴才要请功了。方才有位爷们丢下了一把扇子,是奴才发觉、捡起送还了他。” 韩大奶奶点头:“知道了,记你一功,回头来找我领赏。” “谢奶奶!” 后遂平安无事。 外头蔺伯儒与贾萌在一块说话儿。一时贾琮过去没事找事叮嘱贾萌两句,听见他们在议论西洋画,遂提起韩家有个专挂西洋画的攻玉阁。蔺伯儒说想看看,韩家便派了个人领他们看去。蔺伯儒是真心实意喜欢画,进了攻玉阁便不想出来。贾萌不是个客气的主。逛完了一圈儿,看蔺伯儒开始仔细再看第二遍,就托人家韩家在攻玉阁耳房搬了张长躺椅,他躺着歇午觉。 蔺伯儒正看着画呢,忽听脚步声起,有人喊他。回头一望,正是韩家大爷韩斐。韩斐抱了抱拳正色道:“蔺贤弟,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蔺伯儒忙问何事。 韩斐将他拉下楼领到一间僻静的耳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张来递给他问道:“你可见过这样的扇子没有?” 蔺伯儒一瞧,那纸上拿黑色工笔勾了个扇子,扇面上是一丛盛开的牡丹花,旁边还有一蜂一蝶。他失声道:“这扇子谁画的?” 韩斐眼神动了动:“你当着认得?” 蔺伯儒正色道:“此事要紧,求兄长告知。” 韩斐摇摇头:“我们正在找那两个人,还没找到。拙荆想着,那一群姑娘里头最值得算计的大约就是令妹了,故此让我先来问蔺贤弟。只怕她没猜错。”遂将方才姑娘奶奶们险些撞见男人说了。“拙荆道,这群人里头未婚的小姐居多,她唯恐出纰漏,从攻玉阁回后院的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跟蜘蛛网似的。迷路者必会早早遇上我们府里的人,问路便好。除非他们诚心躲避开。”韩斐伸出两根手指头低声道,“我们这宅子,原本是这位的府邸。有人比我们还熟悉。” 蔺伯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这牡丹花就是扇子上的?” 韩斐道:“不错。那拾起扇子的婆子极擅刺绣,依着描花样子的法子将扇子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