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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答应了,但几乎要长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分开,怎么可能一点不安都没有? 看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沈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每一口呼吸都艰难得像在沙漠里,有粗粝的沙子划过喉咙落进心里。 他甚至有种把飞机拦下来,不让郎临走的冲动。 再后来,祖父死了,最亲近的两个人都离开他身边,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上学放学,路上再不会有从大学绕路过来的哥哥在门口等着;回到家里,不会有祖父的字条,告诉他自己去哪里给人算命,让他拿着钱,去隔壁郎家借住几天;路过对门的时候,也不会有人突然勾勾他的手心,问他:晚上跟我睡? 晚上睡觉,耳边安静得让人恐慌,只有每天准时从国外打回来的视频通话,能让空荡荡的屋子显得热闹一些。 但挂断之后,热闹是别人的,他身下的床铺冰凉,也不再有温热的胸膛让自己缩进去,沈骁只能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睁着眼睛到天微亮,然后浑浑噩噩地睡过去,直到闹钟响起,再起床上学。 祖父刚走的那段时间,他的天都塌了,很想找个人倾诉,但远在康涅狄格州的郎临跟他有12个小时的时差。 他醒着,郎临该睡觉了,郎临醒过来,他又得休息,只有每晚聊上几分钟,能证明他并没有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然而对于接连承受打击的沈骁来说,那几分钟完全不够。 后来为了争夺祖父留下的家产,沈建丰把他接回二婚妻子的家里,过了几天圆满的家庭生活。 继母不算是坏人,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也不排斥他,但是他们都是看在沈建丰的面子上。 而从小被送去祖父家里,他跟沈建丰并没有什么感情。 这种别扭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沈骁试过融入新家庭,但孤独无处不在。 能解开他心结的人在地球另一端,认识他不认识的人,看过他不曾见过的风景,在他清醒的时候睡去,于他沉眠的时候欢笑。 直到后来,他知道沈建丰瞒着自己,拖过接受遗赠的期限,拿走了祖父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东西,才惊觉自己的尝试是多么可笑。 他早就没有家了。 遗产交接的几天后,沈骁以自己已经成年了,学校也远为由,搬了出去,继母和继弟劝了他几句,没有强留。 此时距离郎临回国还有两个月,他们俩每天的谈话内容,开始变成他回国后的同居生活,还有怎么跟家里人说明他们俩的关系。 沈骁等了十个月,本该越发期待他回来时那个拥抱,但在搬离沈家的这一天,忽然就等不下去了。 他沉默地看着视频里兴奋的郎临,他身后自己已经熟悉,但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的景色和人物,热烈了十几年的心脏忽然就冷了下来。 对面郎临觉察到他情绪不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又不开心?” 沈骁深吸口气,“我们分手吧。” 直到说出口的那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的这个决定并不是临时才产生的,当他觉察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念头其实已经在他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令他无法拒绝。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郎临,他每天都在等着这个人回来,数着天数、小时、分钟、秒数……但是对方的世界里不止有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根本——他就像是郎临养的小宠物而已。 对面郎临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凝固住了,他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笑了下,说道:“别闹,宝宝。我还有两个月就回去了,再等等,好吗?” 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沈骁的内心,但他说话的语气却越发平和,看着郎临,眼神里满是认真:“我是说真的。” “……” 对面的郎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次通话,郎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宝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等你消气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沈骁笑了起来,学着他室友那蹩脚的中文,说道:“噢,我的哥哥,你真是善解人意,这真是令我太感动了。那么就如你所愿,如果你没有错过我祖父的葬礼,我的高考,或者我在父亲的新家辗转难眠的那些夜晚的话。” 关掉视频前一秒,沈骁看见郎临的脸色惨白。 他当时就在想:郎临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自己的翻译腔了。 回过神,沈骁站在路口,摸了摸口袋里最后32块钱,叫了个顺风车,却邱子昌家。 他跟邱子昌抱怨了这件事情,“……而且他还没有给我报销打车的费用!” 这要是在节目播出之前,他才不会花两百块巨款,就为了跑一趟郎临的工作室跟他吵架。 他现在也算是个小明星了,搭公交或者地铁容易被围堵,但是来一趟200,回去一趟又是200,当他不用还钱了吗? 邱子昌听完他的抱怨,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既然都欠了他请水军的钱,几十万和几百万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把事情搞定,然后再还他钱?” 沈骁:“……” 邱子昌以为沈骁要骂自己了,结果他只是一拍大腿,“对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白花了32块打车费!” 邱子昌:“……” 他此刻很想问沈骁一句:你的脑子是让郎临踢了吗?你到我家才开始跟我说这件事情! 沈骁顺便纠正道:“以郎影帝现在的咖位,水军哪儿能按照最低标准买?肯定一次就几百万,多请几次我可能就要来生再报了。所以……” 他一口气说到“所以”,邱子昌不好打断,于是专注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在听。 “所以我就是穷死,也不会多欠郎临一分钱!” 邱子昌:“……” 他客观地分析道:“一个月以前,这句话后面跟着的是‘吃郎临这棵回头草’,所以你们俩下午是不是做过了?” 沈骁挂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道:“你是不是在自己的脑袋里编了个黄色bug?不然就是浏览不健康网站的时候,下载了什么病毒软件,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 邱子昌摊手,“你之前想跟郎临上床的想法都快写到脸上了,今天突然正经起来,以我对你的了解,很大可能是已经满足过了……顺便,他用几号的套子?我觉得屠洋鼻子跟他差不多大,那地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沈骁深吸口气,认真地说道:“……你最好离我家弟弟远一点,不然我可以让你一夜秃头。” 邱子昌:“……” 邱子昌沉默半晌,无奈地屈服道:“行吧,那我含泪做一。” “……” 作者有话要说: 屠洋:???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