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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然的陪着他一起痛饮,最后扶起摇摇晃晃的宁若回屋,宁若趴在水池边吐了又吐,整个人都虚脱了,脚底打着飘,只能靠在慕锦身上挪到床边。 慕锦帮他解开领口,责怪道:“不能喝还贪什么杯?” 宁若挥开他的手:“不用你碰!” 慕锦不言语,把宁若放平在床上,起身拧了一把毛巾,替他擦掉额边的冷汗。宁若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慕锦丢了毛巾,俯身去吻宁若的嘴唇,宁若挣扎,可惜四肢瘫软无力,稍一动弹就气喘吁吁,只能把牙关咬的更紧一些。 慕锦慢慢停下动作,颓然道:“你在怪我。” 宁若说:“我是怪你。” 慕锦道:“我有我的苦衷。” 宁若说:“我晓得。” 早知道你和我不同,我只是一个医生,给来求医问药的人开开方子看看病,并不在意别人的诟病,你却是一教之主,要时时生活在众人的关注下。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何需承诺? 我若怪你,只因为你在欢愉的时候将誓言讲的那般宏大美好,却在日后说变就变。 慕锦道:“你心中还有我。” 宁若说:“那当然。” 慕锦的声音变得更热切点:“宁若,我答应了一辈子要对你好,那我必定一辈子都对你好。这和我娶妻生子都无干系!” 宁若哑然,许久才道:“那是我认错了你。” 我要的是那个和我说,我等你三年的慕锦,是那个眼中仅有我一个人的慕锦。 他爱著青色衣袍,他爱说:“宁若,穿这身白衣给我看。” 太多的东西,并不是一句“认错了你”就可以释然的了的,但除却了这句话,还能说些什么? 慕锦满面怆然,还想轻轻拥住宁若,宁若缩到墙角,眼神戒备。慕锦问他:“你来不是因为想见我么?” 宁若一字一句的答道:“我来是为了和你说声‘恭喜’,还有,和你道别。” “你要去哪?回家?” 宁若不置可否。 家?哪里有家?家早给一把火烧干净了。 以后我便四海为家,悬壶济世,若是走的累了,便找个风景秀美的小山村住下,变成一个赤脚大夫,搭个茅草棚,养些鸡鸭鹅,忙时给人看看病,闲时也能养养动物晒晒太阳。 走到天涯海角,走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走到再也不会期望你找到我的地方。 也许我还会爱着你,天天想起你几遍,就像师傅那样,到死都念念不忘,但我绝对不会待在你的身边,期盼你分给我一些感情。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 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13 13、6-2 ... 慕锦走后,宁若挣扎起身,打开衣柜,拿出包袱中的玻璃瓶,“三月花”自从到了光华教就一直烦躁不安,每时每刻都撞击着瓶身希望能冲着“芳菲暮”而去。 正是因为戴着“芳菲暮”的慕锦在这近于咫尺的地方吧。 床铺上还有慕锦刚刚压出的印迹,却没有“芳菲暮”特有的味道,宁若只能闻见他身上浓郁的胭脂味道。刚才装作无意碰触他胸口的时候,也兀然发现,那个小小的香囊已经不在他习惯放置的位置了。 少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慕锦变得陌生。好像宣告着,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再也不是只属于宁若一个人的慕锦。 他把“芳菲暮”丢掉了么? 或许是楚无霜不喜欢那淡然隽永的味道,她更爱他身上带着自己的味道。 那股甜甜的浓郁的属于武林第一美女的味道。 虫儿的嗅觉却比任何人都要敏锐,自己的鼻子已经闻不出来“芳菲暮”,它们却还忘记不了,所以扑腾着翅膀,不知疲倦的想要飞到瓶子外面去。 好像扑火的飞蛾,遍体鳞伤却丝毫不停歇。 宁若苦笑一声。 丢掉便丢掉吧,只可惜丢的掉“芳菲暮”,却丢不掉那股可以被察觉的味道,若是所有的一切都能皆数抛弃,才是真的轻松呢。 譬如现在的自己,不管做出多淡定的模样,还是放不下的。但也不愿意多做纠缠,既然来了,就要看见他燃尽那一对龙凤高烛,让自己彻底的伤了心,灰了心,死了心。 慕锦敲欧阳玄歌的门,他说:“欧阳,你见过宁若了,觉得怎样?” 欧阳玄歌只说一句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慕锦笑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欧阳玄歌也笑:“一见倾心。” “你别忘了,他喜欢的人依旧是我。” “你不是就要和楚无霜成婚了么?这几日他必定失意,我再软言相劝,悉心对待,他兴许会发现我比你更加合适,也会觉得和我相见恨晚。” 慕锦嗤笑一声:“欧阳啊欧阳,宁若和我相识十年,这种情谊岂能说忘就忘。” 欧阳玄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你和他相识十年,不也是说嫁娶就嫁娶了么?” 慕锦眉毛一跳,目光凌厉:“欧阳,你别坏我大事。” 欧阳玄歌淡笑:“你我相识二十余年,是任何别的都比不了的,你且放心。” 慕锦走出他的客房,正值深秋时节,夜深,风吹在身上已有刺骨寒意,慕锦却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前,烦闷不堪,他在大厅里兜了几圈,还是绕回了宁若门前,轻轻的敲他的门:“宁若,是我。” 宁若抱着玻璃瓶平躺在床上,听见声响,神智一凛,心脏缩成一团再也伸展不开,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三月花”焦躁不安,透明的瓶身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宁若叹一口气,闭上双眼。 慕锦也没再说话,掏出一只笛子坐在宁若门口呜呜的吹。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他吹笛子,曲声悠扬,藏着缠绵不舍之意,那柔和的音调却像刀锋切割在肌肤上,疼痛却不见血。 宁若一夜未眠,也未睁开眼,只感觉到天色渐渐亮了,门口的人断了音乐,静静起身。 他依旧没开门,一直躺到日上三竿,听见欧阳玄歌在叫他:“宁若,宁若,这么晚了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