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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了许多,只是用目光凝在了贺少征的身上。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支起了那一根手杖,慢慢的走到了贺少征的身边。 “我是来回答你刚刚问的问题的。” 海因里希·美因茨淡淡的说着,目光却仿佛带有着些许侵略性一般。 贺少征的身上仍然穿着那研究人员的制服,而刚刚海因里希身边的人,只是把贺少征脸上的那一层防毒面具就这样揭了开来,身上那连体的研究服并没有除去。 他们本来是想要有所动作……可是,在刚刚用手指碰到贺少征脖颈上方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自家老板,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冷冰冰的光,就仿佛是冰碴子一般。 一下子打了一个冷颤,这些原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面对子弹都一眨不眨的雇.佣兵立即联想到了海因里希·美因茨那极其残忍的折磨行径,便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也不敢再动贺少征。 因此,接下来的动作,都属于海因里希·美因茨来完成了。 铂金发色的男人目光暗沉的盯着贺少征的那一身研究人员的制服之上,他的嘴角轻轻一扯,那苍白的手指从手杖的顶端移了开来,慢慢的放在了贺少征的脖颈之处。 “我有些生气……真遗憾……我以为这么多年的忍耐下来,我的情绪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波动……” 海因里希·美因茨如此喃喃自语的说道。 然而,下一秒,他那禁.锢着贺少征脖颈的手指却猛然用力了几分。 他的手还带着些微的薄茧,不知道以前是用过枪还是做过什么其他的锻炼,非常清晰的传达在了贺少征的皮肤之上,并且中指处那冰冷的事物,一下子让贺少征的头皮微微麻了几分。 ——那是……? 贺少征尝试着低头看了看,在视野的余光之中,看到的便是一枚戒指。 准确的说……原本是一对对戒。 因为贺少征之前此前的拒绝,属于贺少征的那一枚戒指,重新回到了海因里希·美因茨的手上,而海因里希便把戒身的金属让人融化了,联合打造成了一枚戒指。 戒指的边缘有些尖,随着海因里希·美因茨的手指慢慢的移动,一下子,将贺少征下巴处的那一块细腻的皮肤画出了一道血痕。 他听到面前的欧洲男人如此慢慢的说道…… “我亲爱的贺,我真生气,为什么你要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说着,海因里希·美因茨的目光放在了贺少征穿着的那件研究人员的衣服之上。 为了潜进赫伦制药厂,这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而这,恰恰也从某种程度上,又再一次的刺激到了海因里希·美因茨。 铂金发色的男人,慢条斯理的摸索到了贺少征脖颈处拉链的位置。 “撕拉——”一声。 那是拉链被划开的声音。 在那件研究人员的外套的里面,贺少征穿了一身易于隐藏踪迹的黑色衣服,材质有些像夜行服。 衣服非常的紧身,海因里希·美因茨的眼里暗沉的光微微晃了几分,似乎是被他所看到的景色取悦了些许。 他又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贺少征的头发,慢慢的移到了这名东方男子下巴上被他不小心划出的血痕之上。 海因里希·美因茨低下了头,轻轻的吻过了那道血痕。 再次抬眸的时候,他那原本总是显得异常苍白的嘴唇之上,沾染了些许红色的印记。 本身海因里希·美因茨的五官就有着典型的日耳曼人的长相,俊美冰冷而又刻板,而现在这一抹艳色,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美感,就像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一般,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 “我说了……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离开我,你最后还是会乖乖的来到我的身边,贺。” 铂金发色的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而就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的嘴唇,又要重新引到自己的唇瓣之上的时候,贺少征微微侧头,努力尝试着避开这男人,最后,也只让自己的耳垂之处被他轻轻的碰了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贺少征的声音很轻,努力尝试着问道。 再次听到贺少征的声音,海因里希·美因茨的眼眸之中微微闪过了一丝笑意,似乎是愉悦了几分。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之上……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忘了,我们曾经相处过那么多年的岁月,你所有的想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海因里希·美因茨说道,“我了解你……在第一日来到赫伦制药厂,没有查到足够的情报之后,你绝对不会就这样无功而返——这不像你。” “我记得,很久以前,你在旭日执行某一次的任务的时候,当时你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执行人员,而那一次你们的长官明确下达了指令,让你放弃,但是你最后却没有接受——” 那一幕的场景,猛然回荡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脑海之中。 硬要说的话,在和海因里希·美因茨日常相处的生活之中,贺少征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暧昧的事情,就算是关怀,也是那种纯粹的属于男人式的关怀,但是,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时候,贺少征那张沉稳而又英俊的面容之上,所流露出来的气度,才是慢慢开始吸引海因里希·美因茨的那一点一滴。 当时的男人,冷冷的说完了下面这句话,便挂掉了对讲机—— “对不起,先生,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轻易的放弃任何一个生命,这样的字眼。” “我会选择完成任务,就算最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就算没有任何的补给和帮助,我也不会让遗憾深埋于我的胸口。” “——除非我死。” ………… ——也许…… 也许正是那个时候……贺少征眼里的光,才让海因里希·美因茨微微恍惚了几分。 他和贺少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身居高位,自然是要精心的把每一条生命,尤其是自己下属的生命,分割成各个不同的利益区块。 ——谁活着,或谁死,能够让自己的家族拥有更大的利益,才是最首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