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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鲜红色的血像一朵绽放的红莲染红了他的衣襟。 墨白顿住了,左耳边传来一声闷痛声,那柄紫色光剑已经随着莫桑掉下了深渊。 “哈哈哈哈哈……大哥要回来了,五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了。”白易赤手将墨白的剑从身体里拔出,手被剑锋割伤,可他丝毫不在意,跌跌撞撞跪倒在崖边。 墨白脸色苍白,方瑜更是青筋暴起,提剑要将白易杀死,白易只是静静看着崖下,一手向后挥去,方瑜便倒在地不省人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墨白警惕地提着剑,生怕炼狱打开后放出的那些恶魔危害三界。 炼狱中早已不是千年前那般只有神女夕和,昭和死后,天界无人掌管,妖魔祸乱,为争天界之位,更是争斗不断,后来一位武神以暴制暴,统领了众仙,将祸乱之人尽数打下了炼狱,俘虏的妖魔也关在这之中。 当日,萧凉几踏升仙之道,均被众神挡了回去,天界仍是一团乱麻,根本没有时间纳新,武神被萧凉弄得烦不胜烦,亲自去会见了萧凉。 萧凉在连岳山上清居,这也使武神想起了这座山崖下的炼狱,一言不顺,便将萧凉打下了炼狱。 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墨白再次找到白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自那日就入了魔,势要毁掉这座炼狱,救出萧凉,他四次传播流言,将这座山立成仙山,将那日的打斗传为神迹,引人前来,为的就是找到至阳之血,以冲破这座炼狱的封印,五百年来,多少生灵葬在这片崖下,莫桑便是白易等到的最后一个人。 墨白是妖,不算好妖,他杀过人,对于别人杀人他也不想多管,可这一次不一样,邢幽和汐泷没有回来之前,炼狱一破,三界之中根本无人能敌。 白易能感受到深渊下的封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他跪在那里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 白易周身魔气散去,留下的只有被血色燃尽的少年,无声地抽泣着,眼泪同指尖的血一同敲打着地上。 他等了那么久,还是没能救出大哥。 忽而,深渊下的云雾散去,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显现在空中,手中一柄紫色玄剑,红色发带系紧三千乌发,血红色衣袍似是久经风霜,有刀剑留下的痕迹,还有撕扯的破洞,腰间挂着一道血玉,丝绦已被烈火焚烧得错落不齐,一双血瞳充满了杀戮之气,天地为之骤变。 魔气肆虐,较之白易不知盛了几千几万倍。 白易看着天边的人儿落在他的面前,悬在崖边,以剑抵着他的喉咙,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大哥……”白易用手握住剑尖,不在乎血流了多少,也不在乎前方就是深渊,他的大哥回来了,他只想前去抱一抱。 萧凉似是已经忘记了眼前人,少年白发,似是个修为不浅的魔。 趁着萧凉发愣的时间,白易已经抱住了他,“大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萧凉一双凌厉的血瞳恢复了黑色,眼角有些颤动,“小……易。” 萧凉将白易带回崖边,仔仔细细看他的脸,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是他当年收养的弟弟,这一头白发看得他触目心惊,他的手上、腹部也都是血,这里发生过打斗。 萧凉将剑指向墨白,墨白自知不敌,但还是做出防卫的姿势,白易拉下萧凉执剑的手,“大哥,放他走吧。” 萧凉听到白易这么说,隐隐有些不高兴,猜测这腹部的伤就是墨白造成的,紫色利剑刺穿墨白的腹部,墨白闷哼一声,萧凉收回剑,不再理会墨白。 身后黑色魔气渐渐膨胀,rou眼可见,黑色魔气拖着数百人漂浮在天边,这群人并没有急着逃走,而是先问过萧凉。 “尊主,天界已容不下我等,我等誓死跟随尊主,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啊,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天界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尊主……” …… 看得出,萧凉在这些人中威望极高,炼狱之下倒是出了不得了的头领,墨白盯着萧凉看了片刻,须臾才确定,他果然是小景的哥哥,那个即便死也没有忘记保护小景的人。 墨白仰头望着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界,要大乱了。 萧凉对天界有怨,人界应当不会受到牵连,墨白将心放下,化为原型,逃离了这里。 萧凉将众多仙魔安置在连岳山,这些人都是在炼狱中受过冰火之苦的,不论是身体还是心性都被磨炼得十分强悍,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这之间,白易一直跟在萧凉身后,也有些注意到的过来问候两声,都被萧凉瞪了回去,白易默不作声,从大哥叫出他名字开始,他们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似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白易心中有些悲凉,更多的却是心疼。 他记得大哥走得那天穿的是白色衣袍,发上系的是白色发带,腰上挂的是他送的昆仑白玉,方才他近看过一眼,那道血玉上的花纹都与从前相同,白易猜测这一身也是当日那身,只是被鲜血浸成了红色,这血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说是安置,其实只是对他们交代一声,叫他们不要下山,也不要让人上山,然后便潇洒离去了。 白易跟在萧凉那个身后回到竹院,萧凉看院中布置和昔日没有丝毫差别,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是悲伤,也不是感动,大概只是意外。 第100章 宿世之咫尺天涯 萧凉走进从前的房间,一张大床挨着墙角,面上没有丝毫尘埃。 “大哥若是累了,可以躺下歇一会。” 萧凉不答,不冷不热地问道,“我离开多久了?” 白易被问得一怔,听猫妖说炼狱中没有日升日落春夏寒暑,心中也清楚了一二,“有五百年了。” 这次反倒是萧凉晃了下神,他还以为至多几十年,没想到再回到人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炼狱中无日无月,冰火交替,灾害丛生,杀伤四起,连日连夜的折磨,根本不可能有人睡得着。在炼狱里每一天都过得无比漫长,不论曾经是多强的人,在那里都是一样的,是阶下囚,是被惩罚的人。 “你下去吧。”萧凉习惯地对白易摆了摆手,白易一动不动看着他,他才突然想起,这里就是白易的住房。 白易尴尬一笑,“我去给大哥拿身干净衣裳。”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去另一间房中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萧凉站在房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也分不清他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还是这里的客人,最后发出一声讥笑,坐在了椅子上,他现在是妖魔,不是他的又怎样,只要他想要夺过来也是一样的,亏得他还想了那么久。 片刻,白易拿了一身白色的衣袍递到萧凉面前,萧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什么?” “这是大哥以前的衣服啊。” 萧凉手指拎起来一看,嫌弃地扔在了地上,“怎么颜色这么丑,活像死了人。” 白易被这话一噎,手还撑着无处安放,萧凉从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