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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疲惫的身影从办公室里离开。 蓝桑榆顾自走到沙发坐下, “过来吧,现在救俩孩子要紧,你爸他能自个儿调整好的。” 蔚雄天深看了一眼房门,转身坐到蓝桑榆身边, “蓝叔,我知道怎么停止小风脑子里那芯片的自爆程序。” 蓝桑榆疑惑道:?“你肯定能停止?” 蔚雄天目光深沉,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蓝桑榆沉吟了一下, “停止以后能取出来么?” 蔚雄天眼眸一沉,被烧伤的侧脸扯出狰狞的褶皱, “暂时还不能取出来,我现在手头上只有自爆程序的单元模块代码和分散的一些其他功能模块的代码,我也是才得到的,一破解我就送过来了。这芯片很麻烦,我花了这么多年也没有??” 蓝桑榆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为雄天的解释, “这些解释放到后面再说,现在只说成风的事儿,我问你,芯片为什么不能取出来?自爆程序不是已经停止了么?” 蔚雄天说:?“自爆程序只不过是整个程序的一个模块,芯片的自爆程序关闭以后还是正常运作的,如果要动手术取出芯片,那就是又触发了自爆程序,还是一样的结果。” 蓝桑榆斟酌了一下,森严地问道: “你知道成风做了什么吧?” 蔚雄天歉意地说:?“虽然知道道歉没用,但我还是得向您道歉,对不起,让小宇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蓝桑榆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说他受伤的事儿,我是说成风那状态,万一他醒来过后接着发狂,岂不是又触动了自爆程序。” “不是的,小风不是发狂,而是因为有人对他下了命令。” 蓝桑榆皱皱眉,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难道是半个多月前成风晕倒那次?” “对。”蔚雄天点点头。 蓝桑榆顿时严正了,他高深莫测地搓了搓手指,耷拉着眼皮沉思起来。 办公室陷入了沉静。 过了一会儿,蓝桑榆轻轻地阖上眼,然后猛地睁开,厉光四射, “这就是说,有人诚心要我大孙子的命!” 蔚雄天就知道以蓝桑榆的头脑,不用他说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桑榆哼笑一声,斜睨着蔚雄天看了一眼, “你活着,还藏了这么多年,这就说明唐飞那畜生也活着!只有他这么想要了擎宇的命,就凭他也妄想当蓝家的掌门人,痴人说梦!” 说完,蓝桑榆站了起来,苍劲有力 的身板挺得笔直,沉稳地说:?“跟我去把成风叫醒,擎宇那臭小子还等着他呢。” 工作效率再快,再方便cao控指挥,机器始终是机器,永远替代不了人的鲜活,而它真正超过于人的,只有一点——没有人类这么脆弱。 蔚雄天秘密潜入蔚成风的隔离室,短短五分钟,蔚成风的危情就解除了,而蓝擎宇依旧病情反复。 拔掉蔚成风身上输液的插头,蓝桑榆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你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擎宇也不至于??” 唐飞(T博士)那边很谨慎,蔚雄天花了不少年头才和沙织建立起了一条秘密通讯波段,可以掩盖在岛上传出的信号之下,可是必须等到唐飞要和外界联系的时候,岛上的信号屏蔽器才能打开,之后这么多年加起来,蔚雄天和沙织的联系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 他有自己的苦处,可是如今蓝擎宇生死未卜,蔚雄天一点也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 房间里就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在昏迷中。 蓝桑榆说完就有点后悔,他拍拍蔚雄天的肩膀, “蓝叔就是这么唠叨一句,你别往心里去。” 蔚雄天淡然地笑了笑, “没有的事儿。” 后面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处理,蓝桑榆躺到蔚成风旁边的另一个病床上,拉上了被子, “你看着点,我先休息一会儿。” 蔚雄天表面上看着冷静沉着,其实内心早就波涛汹涌,期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亲人相见的时刻,心情只有激动和害怕,而得到了蔚枞的态度以后,他就只剩下害怕了。 儿子呢?也会恨他吗?应该会吧??毕竟抛下他这么多年,没有尽到父亲该尽的责任,没有让他感受到父亲的温暖,甚至残忍地眼睁睁看着他背负上仇恨。 不知不觉,蔚雄天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到了清晨。 蓝桑榆一觉醒来,顿时精神抖擞了很多,他伸展了几下胳膊,看了眼还睡着的蔚成风,问道:?“你给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蔚雄天还在对着蔚成风的睡脸出神,蓝桑榆一句话问出来,他赶紧收起心思,把他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些年藏在哪里,暗中做了些什么都告诉了蓝桑榆。 蓝桑榆听完,半晌都没有说话,最后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至少该让你爸知道。” “不成,我爸那个性您也清楚,什么都写在脸上,要是他一早知道我没死,叶江那老东西肯定能从他那儿看出来。” 蓝桑榆转眼直直地看着蔚成风的脸, “可怜成风当年还那么小就要承受这些。” 蔚雄天喉头滚了滚,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蓝桑榆看出蔚雄天隐藏着的紧张,宽慰道:?“你别担心太多,成风这孩子懂事儿这么,会体谅你的难处的。” 蔚雄天还没搭上话呢,房间里突然冒出一声沙哑干裂的嗓音, “所以你就一直跟着我,但是永远都不出现,除非我有生命危险,对吧!” 蔚雄天怔怔地看在病床上已经清醒过来不知多久的儿子。 蔚成风厉声说:?“回答我!” 蔚雄天被自个儿“弱不禁风”的儿子唬的一激灵, “是,除了你们当初被绑到墨西哥,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 蔚成风冷硬地打断, “上次酒店顶楼的时候,是不是你开枪救了我?” 蔚雄天跟被训的孩子一样点点头。 蔚成风运了一会儿气,动了动胳膊腿儿,一把掀开被子站在地上跳了跳,等脚不打颤了,他甩开步子就往外走, “擎宇呢?” 蔚雄天不知道蔚成风是什么状态,赶紧一把拽住蔚成风胳膊, “成风,你??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蔚成风皱皱眉,火冲地说: “我记得清楚着呢,承蒙那变态照顾,我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 蓝桑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蔚成风的背后,挡住去路, “成风,你听话,不能就这么出隔离室,万一出去又有什么信号传来呢。” 当野兽被真正激怒的时候,不但不会头脑发热,反而会更加冷静嗜血。 “您放心,那畜生现在不可能还给我发什么信号,他现在躲在下水沟里怕人找到他呢,而且??他肯定以为我昏迷着,就等爷爷去求叶江,所以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出纰漏。” 可说完,他眯了眯眼睛, “也对,不能这么出去。” 蔚成风抬头看着蔚雄天,目光灼灼,爸爸这称呼他是多年不叫、生疏了,可有一个称呼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