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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捞就该煮散了!” 汤已经不在烧火了,只用盖子盖着保温。 胡樾连汤带饺子盛了满满两碗,塞给花樊一份自己拍拍衣服坐下,吹吹热气,喝下一口热腾腾的汤,满足的叹了口气。 花樊捧着碗坐到胡樾旁边,看着碗里的饺子,半晌道:“我……你叔父对你有抚育之恩,若你想回去尽孝,我……将离魂给你。” 胡樾喝汤的动作一顿,心里一个角落忽的塌了下去,软的不像话,又酸又涩,又苦又甜,激得他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瞪向花樊:“我是那么不孝的人吗?”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花樊有些艰难的说,“所以才……” “我既然说要陪着你,就不会食言。”胡樾哽咽了一下,“更何况,我小叔他也不在了。陪我父母去了。” 胡樾吸了下鼻子:“明明身体那么健康,坚持运动也不抽烟酗酒,怎么就突然生了这么大的一场病呢。” “我们找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给小叔治病。”胡樾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他自己很有些积蓄,也有房产。都投进去了。却只像无底洞般,还是无用。” “前后治了近两年,小叔想放弃了,我却不想。钱没了我还有爸妈给的房子,还有存款。都拿出来,总能够的。” “谁知道房子刚卖出去,钱还没用上一半,人就没了。”胡樾笑了笑,“后来,我花了些钱,给小叔找了个好地方安葬,然后拼命赚钱凑够数,又加了些,好说歹说央着买家又把房子重新卖给我。” “买房的是对中年夫妻,挺同情我的,没加多少价就给我了。结果刚住上还没多久,一觉睡醒,我就来了这里。”胡樾说,“天命难测。” 花樊搂住他的肩,轻轻拍了拍。 胡樾眨了眨眼睛,笑着看他:“快吃,都要凉了。” 碗里的食物半温着,花樊夹起一个饺子咬下,表情突然有些变化。 “怎么了?”胡樾问。 “这……”花樊咽下口中的半个饺子,低头看碗里,“这个饺子里头包了东西?” 胡樾笑了:“这个自然是要包馅儿的,总不能煮这么大一个面团。” 花樊细细嚼了嚼,“这做法倒是别出心裁。” “说到饺子,我还听说过一个故事。”胡樾道,“这饺子在我们那已经一千多年,说是古时候一个很有名的大夫,为了防止人们耳朵生冻疮,在面里包入胡椒、牛羊rou等烈性食物帮助人们驱除寒。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在最冷的年节时吃饺子了。” 花樊点点头:“这位大夫医者仁心,令人敬重。” 胡樾期待的看着他:“那……好吃吗?” 花樊神色淡淡,不予置评。 胡樾等了一会儿,气鼓鼓的转回去:“不说就不说!” 花樊笑了出来:“小傻子。” “都说了我的年纪能做你叔叔,别没大没小。”胡樾说。 这下花樊只是笑着吃饭,不开口。 收拾完残局,时候已经不早。 士兵们早就进了各自军帐中休息,外头只留着巡营的士兵。 胡樾与花樊共用一个军帐。帐中没有正儿八经的床,只是两个羊皮毡子随便铺成的榻。行军条件简陋,两人倒是都不在意,自如的很。 灯光熄灭。军帐厚实,将外头的光挡的干净,里面只剩一片漆黑。 花樊为胡樾掖好被子,自己躺下。 胡樾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听着身侧不远处花樊轻浅的呼吸声,忽然靠了过去。 花樊睁开眼。 胡樾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格外亮,用肩撞了花樊一下。 山谷里的风声呼啸而过,被尽数阻挡在帐外。数万士兵驻扎于此却静默无声,仿佛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喂。”胡樾勾起嘴角,笑的有些坏。 花樊凑近了一些,侧头问:“什么?” “你,”胡樾轻声说,“想不想听情话?” 花樊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 “嗯?” “想吗?”胡樾扬起眉头,“想的话,你先说一个。我听听看。要是我喜欢,就还你一个。” 花樊的眼睛慢慢弯了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胡樾还是没能等到花樊的那句情话。 他打着哈欠睁开眼,就见自己整个人睡在花樊的怀中,头枕在对方的胳膊上,腿搭在对方的身上,如同一个粘人的八爪鱼。 胡樾有些心虚,红着脸打算轻轻挪回去。谁知刚一动,花樊却忽然伸出胳膊将他圈在怀里。 “别动。”花樊的下巴搭在胡樾的肩侧,懒洋洋的说,“还有一个时辰。再睡会儿,待会我叫你。” 胡樾在花樊的怀里动弹不得,又怕打扰到花樊,只好闭上眼。 原以为这样的姿势根本睡不着,谁知还没一刻钟就睡的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花樊叫他,胡樾依旧没清醒过来。 “去洗把脸,清醒一点。”花樊帮胡樾穿好衣服,“回家了。” - 年关时节,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过了除夕又下了几场暴雪。路上积的一层又一层,堪堪淹没小腿。 这样的天气自然走不快。好在大军补给充足,一路不紧不慢,边行军边开路,倒也不算耽误事。 年初九,大军进入京畿。 几万人的军队交由邓扩负责整编。胡樾一行入城之时,迎面便看着太子领着众官员在城门口迎接。 秋既看见他们,温和的笑了起来:“各位辛苦了。” 秋杪许久未回京,此时一见太子,难免内心激动,哑声喊道:“皇兄。” 太子亲自上前将三人从马上扶下,看向秋杪,欣慰道:“你长大了。” 秋杪问:“皇兄怎的过来了?” “父皇派我前来迎接三位将军凯旋。”秋既顿了一下,又道,“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们都是弟弟,我这个做兄长的接你们回家,应该的。” 觐见 永安三十年,历经几番寒暑,大军终于凯旋而归。 几人随太子入宫,胡樾想了想,小声问:“殿下,我们这样长途跋涉,不回家梳洗整顿一番,直接这样蓬头垢面的见陛下,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太子安抚道,“父皇早已等候多时,特地嘱咐我要先带你们见他一面。” 胡樾披着大氅倒也没什么,花樊和秋杪却都是身着甲胄腰挂利刃的。 秋杪与花樊对视一眼,而后朗声笑道:“看来父皇是迫不及待要见我们了。” “殿下骁勇善战,立下如此功绩,皇上自然也是骄傲的。”身后跟着的一位臣子听到秋杪的话后开口,秋杪笑了笑,“这次的主帅可是花樊,我不过从旁出了些力气,王大人勿要捧我!” 王尚书被秋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