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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他才多大?怎么……你为什么让我看见那种梦?” “我才不想让你看见。”阎离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突然说:“从把你救出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能离开你超过二十米,而你也可以看到我以前的记忆。”阎离辰的声音很低,但是竟然带着笑音:“你现在还能感觉我是冷的,——等我吸干了你的阳气,你恐怕就再也没有‘热’的感觉了。” 李沧远的脸僵了僵,伸手摸了摸小腹,果然,那里已经冰凉的没有什么温度可言了。 虽说是自己愿意把命给他当做代价的,可是听到阎离辰那种不冷不淡的语气也觉得讨厌,下床准备刷牙的时候,突然听阎离辰模糊的说了句。 “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李沧远一怔。 虽然梦里看的不清楚,但是阎离辰怀里的人确实是个男子,穿着和阎离辰如出一辙的艳红色的嫁衣,没有生气的紧闭双眼。 阎离辰淡淡的说:“我成为人的最后一天,是在等我的爱人,谁想到等到的却是他的尸体。” “……” “呵,”阎离辰的语气阴测测的,“我也没想过我能成为今天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大概因为我的怨气太重,又是自杀,没有地方能收得下我,这样也好。当初害过他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我偿了命。——你也快了。” 李沧远忍不住反驳:“我又没杀过人,你这只是在找借口要我的命吧?” 阎离辰冷笑了一下,没说话。 “你到底害死过多少人?”李沧远叹了口气,“当初我说过要把我的命给你,就没想着在多活,但是如果你的爱人地下有知,肯定不愿意让你成为这么个害人的东西……” 李沧远看到阎离辰眼底冷光一闪,讪讪的闭上了嘴。 他以为阎离辰可能早就忘了‘人’的感觉了,却不知道原来阎离辰才是最用情至深、被人世所伤的鬼,正是如此,所以才耿耿于怀,终生不得超生。 洗漱完毕后,看看门口,母亲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是李沧远穿好鞋,打算出去报、案。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李沧远直起腰来,看向客厅玄关入口的角落,那大红艳色结婚礼服的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一双惨白的手懒散的撑在下巴上,眼皮微微挑起,名叫阎离辰的男子,开口道:“你哪里也不用去了。” 李沧远的身体怔了一下,其实心里也并不愿意和这个淡漠的男子多做交流,只敷衍似的点点头:“我去找我的mama,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那人淡淡的说:“不跟着你跟着谁?我只能在你身边,不能超过二十米。” 李沧远一愣,突然想到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尴尬的说:“你什么时候都要跟着我?——那我要是有什么隐私的事情要处理怎么办?” “什么隐私?”阎离辰站起身来,身材极其高挑削瘦,偏偏礼服松大,挂在肩头,倒有了几丝仙风道骨的味道,“我有没有和你说?你身上的阳气过渡到我身上,你所经历过的一切,我就全都清清楚楚了。” “……” 李沧远想,自己也没交过女朋友,私生活干净的像是白纸一样,有什么隐私让他笑话?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么一想,也就随便阎离辰怎么说了。 李沧远走到他身边,推了一下,没有摸到什么:“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我的mama了,她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况且这么多天了,我已经很担心了,你不要劝我。” “所以我才说。”阎离辰的表情很不耐烦,“你不用去了,没有用。” “……”李沧远决定无视他,刚准备踏出家门,蓦地身体一僵,后背陡然一寒,冷的李沧远的脖子生疼,甚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李沧远想,自己这是在害怕吗? 从小他就不害怕鬼怪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这都是假的,但是这种事情当真发生到自己身上,说不害怕是假的。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那个鬼,表面上看起来是人的模样,但是多年的非人生活让他已经没有丝毫的人的影子,他很可能凶狠、暴戾,甚至会提前要了李沧远的性命。 李沧远不能自制的咳嗽了起来:“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的母亲都已经三天没回来了,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她吗?” “你的母亲不想见你,你也找不到他,我和你说了这么多遍,你为什么不听?”李沧远没看到阎离辰的表情,却能听到他淡薄的声音,冰凉,没有一丝生气,煞气横生。 李沧远咽下一口气,说:“因为我担心,我不能让我自己就这么干等下去,行吗?” 身后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渐渐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减少了不少,不一会儿,李沧远就可以动弹了。回头看阎离辰,那人微微的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阎离辰开口说:“你找不到她,我知道她在哪里,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的话,去一趟湘西,我自然让你见到你的母亲。“ 李沧远想,现在交通这么发到,去一趟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而自己是真的着急了,今天也没什么工作,就顺路去一趟吧。 李沧远买了火车票,当天下午就乘上了去往老家的火车。 火车站全都是人,熙熙攘攘闷热非凡,然而只要阎离辰跟在自己的身边,必然会有那种摄人心魂的清凉,便也不觉得有多难受。走道里有大声哭闹的小孩儿,实在是很让人头疼。李沧远躺在床上,想了想,给阎离辰留了一个位置,趁着没有人能看到的时候和阎离辰说:“你需不需要睡觉?要是需要的话就躺在我身边吧。” 阎离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竟然慢慢颜色开始变淡,就那么在李沧远面前消失了。 李沧远皱了皱眉,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刚刚被那小孩儿的哭声闹得睡不着,这会儿闭上了眼睛也开始胡思乱想,到了十一点火车厢内熄了灯,他却怎么都无法入睡。 车厢内能听到轰隆轰隆的机械运作的声音,虽然空调开得很足,但是李沧远被被子盖住的的下、身已经开始出汗了。车厢里有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闷热感,很憋闷,李沧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正在奇怪今天阎离辰怎么没吸自己的‘阳气’,又觉得自己自虐的好笑的时候,火车轰鸣的机械声突然停了,李沧远吓了一跳,知道现在是到站了,也不由自主的爬起来透了透气。 被子里实在是太热了,南方水汽多,裤子黏糊糊的粘在腿上。李沧远爬了起来,扯了扯裤子,看着对面睡得烂熟的小孩儿,正准备拿起水瓶喝一口,却突然听到走廊里有人走路的声音。 坚硬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