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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仍疑心她,怕她这回是借着由子要将娘家弟妹往自家生意里掺和一脚,对柴银杏的提议不置可否。 柴银杏见他没说什么,以为他是认可了这么做,所以才接了柴老太太跑了一趟丁字巷,没想到最后却又是这样的结果。 这在她看来,当年要是有人这么和她说,她早尥蹶子应下了。 当然,她还有后招,这都暂且不提。 柴银杏让车夫将柴老太太送回了桂花村,她回到家正看到自家男人撇着个大嘴在那儿喝茶,就把这事都说了一遍。 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陈虎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瘦的跟个竹竿一样,这些年养尊处优也没把身子养起来,还是又小又黑,一张脸跟刀条子似的。 “你家这弟妹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陈虎眼皮搭拉着摆弄茶盏。 现在他才多少信了这事里没自家婆娘什么事,不然她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咬牙切齿。 “可不,见人不说话就先露出三分笑,可你要想在她嘴里听到什么实话可就难了,信口胡谄,让她真真假假的弄的我糊里糊涂的——” “她顶好是在信口胡言,”陈虎脸沉似水,“她现在才起步,我就听到不只一个货商赞她家的货了,真要让她做大了,身后再有个她说的那么能耐的靠山,哪里还有咱们容身之处?” 柴银杏紧紧皱起眉毛,陈虎说的是,顾洵美要真是搪塞她的话那还罢了,不过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万一真有那么个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她们还真不好冒冒然动手。 没权没势和他们一样的商人还则罢了,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陈家也就是有些余钱的商人,对抗不起身家有背景的。 毕竟她家弟妹长的漂亮,还挺招风……能搭上什么人,她还真不好估计。 “她和永安县知县的儿子牵扯不清,那永安知县的夫人又和朱家是亲戚关系,她新近开起来的烧烤店儿铺面就是朱家三公子手里的……” 柴银杏把这话说出来,可没有半点儿弟妹风评不好而感到羞愧,满眼的算计。 “能不能是靠上朱家了?” 朱家三公子性好渔色,如果柴银杏那弟妹真像她说的那般有几分姿色,两个人勾|搭到一块儿就太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如果是这样便难办了。 朱家是商人,可人家那是大买卖人,和他们却不一样,产业遍布全国,朱家跺一脚整个明阳城也要抖三抖,就更不要说和秦王府还沾着亲带着故。 民不与官斗。 “先探探底……别轻举妄动……”陈虎沉吟,话是这么说,可真要是威胁到他家的利益,老虎嘴里他也是敢拔牙的! 239 暗算 把柴银杏送走之后,贵妃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这人有个不要脸的架式,将来只怕不好打发,于是便吩咐几个婆子看好了西屋,几个硝制皮毛的水缸就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贵妃很注意配方,从开始买药材配料的时候便掺了几样不相关的东西,这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就怕有心人把配方传了出去形成不必要的竞争。 却不料无心插柳,就把柴银杏给防住了。 她倒是不怕柴银杏买埋汰的,把那几屋子的货全给她毁了,反正她手上的货源不断,她就不怕。 因为有烧烤店带着,陆铁牛往明阳城跑的未免就有些勤了,两天一次,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在收购方面就有些兼顾上吃力,后来和顾琼玖商议就雇了自家哥哥往贵妃这里送货。 贵妃和木墩儿担心柴银杏在货源上做手脚,便让陆铁牛的哥哥代话,把顾琼玖和陆铁牛小俩口给叫到了明阳城。 果然还真让贵妃料着了,这两天就有猎户和他们说陈家那边提了价,和他们现在打了个平手。 这几天猎户送货量明显见少,大多持观望态度,看最后哪家给的高再找时机出手。 柴银杏夫家买卖做的比贵妃大,贵妃还只是十里八村前后张罗,可陈家几兄弟齐心合力已经扩大到其他州府,于货源上他们这一堆一块或许会有少许影响,但不构成大的威胁,要不然也不会抻到一个来月才想起来提价,如今这一手分明就是想用价格从根本上把她给挤垮。 贵妃不懂商场上这些个竞争,但身边却有木墩儿提点,早给她出了主意,否则当着顾琼玖的面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抉择。 对于这种恶意竞争,木墩儿深恶痛绝—— 主要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无论他是失一千的还是八百的,他都心疼rou疼。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没、钱!和人拼不起! 木墩儿不打算在价格上和柴银杏纠缠,她夫家家大业大价格拼的起,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牵一发动全身,不比他们家的小作坊,人工挑费都少,陈家给的价格低也是源于人力物力,还有各种附加费用,打价格战他们的损失永远只会更惨。 而且价格是好提,降可就不好降了,更不要说临近州府有消息灵通的,万一涌进明阳城做交易,那捣乱的可不只是陈家一门的生意,整个皮毛市场都可能受到冲击。 做生意这么些年居然出了这样的昏招,木墩儿就是手头上没银子,要是银子充裕非得坐空了陈家不可。 时不我与啊。 木墩儿除了感叹生不逢时,手上缺钱之外,也只能告诉贵妃静观其变了。 柴银杏不过就是小幅提高价格与他们平齐,,估计也就是没摸清他家娘娘的底子,现在在这儿试探呢。 他们就以不变应万变,随柴银杏和她那夫家折腾,到了最后,实在不行大不了鱼死网破,现在却不至于的,让他们瞎忙活去吧。 ### 桂花村那边贵妃是彻底交给顾琼玖打理,烧烤店是蒋掌柜的全权负责,贵妃在丁字巷除了把皮毛硝了再没有烦心事,便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柴榕治病上头。 这几天贺牙子的儿子亲事总算定下,和女方家交换过庚帖,连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她整个人就闲下来,终于有时间忙其他的事。 几乎是闲下来第一天,贺牙子便主动找上门来,把这些日子四处扫听来有名的郎中又挨着个儿地排了一遍。 贵妃还真就按贺牙子列出来的名单远近走了几家,厚道的直接说这病他们看不了,让他们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