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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到温度。 “想和你说几句话,怕等会儿喝多了就不记得了。” 我很清楚,在这十几个小时里,不是只有我为我们的事想了很久。只是看著顾岚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眉宇间的疲倦,我没有把握他究竟想了什麽。 “聊聊吧。” 顾岚抬眼看向我,嘴角含笑,神情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我不禁心头一跳,忽然觉得眼前的他和昨晚、甚至过去几个月里的他不一样的,他此时的神情令我想起彼时初遇他的情景。 “恩。” 我点头,手掌从他的腰上缓缓落下。 我一直在等顾岚开口,直觉告诉我他不只是随便聊聊而已。然而,他却沈得住气,许久都没有吭声,任由我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直到手中的烟烧尽了,他浅浅地笑了,说:“一起回家过年吧,这句话我对许昊也说过。” 我没有表示惊讶,顾岚亦是神情自若,说:“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当时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足够稳定,而他也很高兴地答应我了。” 顾岚忽而挑眉,问我说:“赵明远,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对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回答说:“是,我懂。” 顾岚轻叹,语气和缓地说:“可是他只有嘴上答应,从来没有真打算去做。” 我心中一惊,不由得握住顾岚的手,他斜眼看向我,动作僵硬地挣扎了几下,最後还是任我握紧。 “我不是非要闹得两家人不愉快。” 顾岚皱眉,神情中尽是自嘲,说:“我只是想要一段确定的关系,有这麽难吗?” 顾岚的脸上晃过几分哀愁,声音飘渺,像风一样吹过。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我,困惑而悲伤的表情令我不忍。 “真的这麽难吗?赵明远,你告诉我啊。” 我正要开口,顾岚自顾自地笑起来,刚才的那份脆弱突然不见了,依然又是笑吟吟的样子。 “我很高兴你昨天没有随口答应我,至少说明你不像许昊这麽草率。可是,我也很恨你连哄哄我都不愿意。” 顾岚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你让我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的事情,我昨晚的心情和当时是一样的。” 一样吗?我记得顾岚说过,我总是在他以为我很温柔的时候,又让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对不起。” 此时,再多的话都没有意义,我只能握紧顾岚的手,愧疚地说道。可是,顾岚却笑了,仿佛对我的道歉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远远地望向别处,沈默良久,平静地说道:“我给你时间想清楚,赵明远,我还是愿意等你。” 他顿了顿,眉头紧蹙,失神地轻叹:“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 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回答,身後传来阿棠的声音,说:“你们俩有必要这麽粘乎吗?赵明远以前就是熟客,你是怕他找不到路,还是半路被人拐了?” 顾岚看了我一眼,不著痕迹地抽走了手,转而和阿棠说笑起来。 自从顾岚辞职以後,除非应酬,我很少过来玩,和阿棠他们也有阵子没见。再加上楼下的一幕,当晚,我们俩被他们灌了不少酒。而我毫不退让,顾岚更是贪杯,这一晚,我们确实喝得尽兴而归。只是隔天清晨,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著怀里仍然睡得很沈顾岚,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而我亦隐约感觉到,顾岚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天以後,我和顾岚的关系变得不冷不热。我们明面上依然如故,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後。很多朋友笑我们粘得太紧,大半年还没过热恋期,只有我心里很清楚,不管我和顾岚表面上感情多甜蜜,心与心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我开始看不懂他的心思,亦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他一如既往的笑容背後,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眼底里的笑渐渐失去了温度。 旅行回来以後,我的工作越来越忙,随著新项目的开展,各种工作接踵而来。到了十二月初,新项目的提报通过後,我开始著手售楼处的入场工作。 这天,专案组的会议持续了一整天,结束後,老徐把我叫到办公室,我知道他有事要说,便让下属们先下班。 回到办公室,老徐先问了我一些情况,然後叮嘱我多教教项目经理小陈,我知道他对这个楼盘非常看重,点头回答说,我会尽力做到最好。 谈完正事,他拉我到会客区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调侃我说:“荣安的项目就在我们隔壁,他们已经卖到第三期了,在上海的名声早就打响,小赵,幸好你上半年把该休的年假都用完了,接下来可够你忙了。” 我点头轻笑,回答说:“不趁现在年轻的时候忙,以後想忙都忙不动了,徐总放心,这麽多年做下来,哪个项目不是一场硬仗,我扛得住。” 老徐大笑,招呼我一起品茶。过了会儿,他佯作无意地问我:“对了,你和小陆还有联系吗?” 我心头一愣,猜到他应该知道陆言君回来的事情,说:“没联系了,不过前几天听齐宇说,陆言君从北京回来了。” 老徐放下手里的杯子,轻笑说:“你听到的消息只是他回来了,我听到的消息是他进了荣安。蒋承理给他的职位是销售总监,负责的区域正好是浦东这块。” 我佯作惊讶地看向他,说:“是吗?那看来他在北京混的不错。” 老徐沈吟片刻,缓缓说:“这小子是有能力的,脑子够灵活。” 他顿了顿,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语气沈重地说:“不过,坏就坏在他脑子太灵活了,心思却沈不下来。我虽然很後悔失去他这个人才,不过,当年辞退他的时候我是真生气。” 老徐眉头紧蹙,转而看向我,认真地说:“小赵,你不能被陆言君比下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理解他的心情,神情肃然地回答:“是,我懂的,徐总放心。” 话已至此,老徐不再多提陆言君的名字,只是因为这不算巧合的巧合,令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和陆言君之间的种种往事。 我和陆言君并非一见如故,虽然我们同时进公司,刚开始却很不对盘。我当时脑子里只有赚钱,不管是对陆言君还是别的同事,我都保持了应有的距离。反而是他看我很不顺眼,认为我是个装腔作势,除了想赚钱就没别的了。 陆言君家底殷实,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父亲从事金融行业的工作,而他大学读的亦是金融专业,毕业後,他嫌这行工作强度太高,整天绷紧一根弦,很不符合他打发时间的目的。後来听朋友说做房产销售工作自由,上班时间能偷溜外出,因而进入了房地产行业。 我至今记得上班第一天,我们同时到售楼处报道,陆言君开了一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