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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凶手区分开来,必须先安抚百姓。怎么安抚?简单,谁给他们饭吃,他们就跟谁干。叶黛暮与谢璋谋划,以黄金为饵,诱民以正。黄金从这上京的世家公子里骗出一部分,剩下的就由内库补足。想到此处,叶黛暮打算晚上去内库看看,有什么好卖的。 当个皇帝也是穷啊。人家当皇帝那是酒池rou林,骄奢yin逸,她倒好,穷得要当裤子了。还是先去见老师,算算还差多少钱吧。叶黛暮推开门,殿中的卷轴堆积了一地。“这是什么?” 谢璋灰头土脸地从里面爬出来,叶黛暮还从未见过他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谢璋完全顾不上这些,对她说。“维桢,可算来了。快来一起找吧。” “前往汴州的山路昨夜坍塌,恐怕几日内难以通过。现在需要重新规划线路,计算路程和探明状况也需要费不少精力。快来一起找。“谢璋得知这个消息,一夜没睡,就想着前面的工作都白费了,头痛欲裂。可是这地图也不是哪里都找得到的,不是宫廷内部,还没有如此详尽的地图呢。他就等着宫门打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叶黛暮一看他嘴唇都冻紫了,赶紧催卢淑慎。“淑慎,快去搬暖炉来,还有煮一壶姜汤。老师,你怎么不捧手炉来?” “又不是姑娘,捧什么手炉。”说是这般说,谢璋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若是在此刻身体染恙,不知会耽误多少事。更何况带病来见陛下也不好,小孩子总是更容易被传染的。 姜汤煮好,加了许多的红糖。连叶黛暮也被劝着喝了一大杯。两人出了一身汗,顿时感觉轻松不少。这才开始工作。 找到一半,叶黛暮突然想到,抬头问。“老师,你可有见到幼安?” “见过了,我已托他前往实地探明状况,若是有小径可以绕过,那便再好不过。另外,有些事情也只有他能做了。”谢璋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老师,我们究竟是运粮还是运财?两者利弊已经辩了许久,可有结论?”叶黛暮拿起一卷,小心地打开。这些可都是无价之宝,有些是绝密孤本,轻易不许人得到。 “还是运财。虽在灾区购粮成本太过昂贵,但是总比引起各方势力的警惕要好得多。”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事情成功之前打草惊蛇,否则必定功亏一篑。谢璋想了想,又对叶黛暮吩咐。“绝不可令消息走漏。现如今有几人知道这计划?” “我,你,淑慎,还有谢璇,如今便这四人,连殿中其他侍女也不曾透露半句。”叶黛暮仔细回忆,她确实没有透露过计划。但是叶黛暮突然想到一点。“那么幼安去找人运送之时,计划不就透露给更多人了吗?那会不会有危险?” “这无碍,我已与幼安商量好了,以押镖为由押送第一批救济金,这个理由也只能用一次。否则会漏底。”谢璋终于找到了一条合适的路线,这时桌子上他计算用的草稿都堆得比叶黛暮腰高了。 叶黛暮累得满头大汗,瘫在席子上,连水都是卢淑慎喂的。靠,又找到上辈子高三做数学题的感觉了。手都抖了,幸好回去可以让青盏帮忙揉揉,统治阶级就是这点好处。不过,等叶黛暮休息了一刻钟,谢璋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重新铺好了桌子,对叶黛暮说。“来吧,功课不可荒废,趁着此刻有些闲暇,我与你讲些朝堂上的事吧。” “哦。”叶黛暮不太开心地应声。怎么还要上课呀?这都快忙得脚不点地了,还要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谢璋立即看出了她的心思,肃穆地对她训话。“维桢,我问你,你可知朝中谁负责管理流民事物?” “应该是中书省吧。因为决策都是从中书省下达的。”叶黛暮还记得那三个胡子头发全都是雪白的老爷爷,总是笑眯眯地像三只狐狸。朝堂上六部吵成一锅粥了,他们三个还是老神在在,半步也没有挪动过,其他的大臣也不敢走到他们周围打。 “那么,谁管军队?”谢璋接着问。 “是兵部吗?”叶黛暮见谢璋摇头,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想。该死,那个兵部不管军队吗?难道是刑部?不对呀,淑慎给她画的关系图上,军队明显归属兵部的。叶黛暮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也是中书省?” “是的,朝中大小事宜,全都要由中书省决策,门下省拟旨,尚书省执行。即使我们要绕过朝堂做事,但是也不能瞒过中书省。” “为什么呀?”叶黛暮不解。 “谁保管了玉玺?” ☆、第柒拾贰章 人如饮茶 “中书省!”叶黛暮想也不想就得出了答案。 “正是。若是没有玉玺,即使说是陛下您下达的旨意,也不能被承认。若是此次计划失败,不仅是流民得不到安抚,恐怕朝中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就有借口攻讦我们了。”谢璋悠悠地叹了口气。他顺手提起茶壶,煮了一壶浓茶。他一夜没睡,现在撑不住了。 叶黛暮打了个哈欠,傻傻地望着谢璋流水行云的动作。真是好看呀。淑慎每天晚上都给她上课,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连走路坐姿都要挑剔。不过,只要她撒撒娇就能被放过了。 “坐有坐像,站有站像。维桢,你的一举一动都需要注意。千里堤坝毁于蚁xue。”谢璋只是淡淡地说。叶黛暮却被唬得一下便清醒了,使劲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坐直了身板。谢璋接着说。“陛下,可知三位阁老的喜恶?做事的原则?还有弱点?” 叶黛暮知道这是在考她之前上的课还记得多少。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组织了语言才说。“谢公,名晋安字仲远,为谢家掌权人,排行第二,兄为谢晋冀,乃是幼安之父,弟为谢晋奕,乃是大家名士。喜好大概是垂钓,听闻许多人曾见过他独自坐在洛河边钓鱼。原则……不知道,老师您也没说过这个呀。弱点要是那么容易掌握,那谢公大概坐不到这个位置吧。” “贫嘴。如果我什么都知道,你也用不到学了。”谢璋斟了一杯,放在她面前,无奈地笑了。 叶黛暮喝了一口,差点喷出去。“咳咳……老师这茶也太苦了。” “先苦后甜,现在感觉到甜味没有?”谢璋微笑着看她。 叶黛暮皱着眉头,苦着脸,硬是把茶咽了下去,含着眼泪瘪嘴。“没啊。还是好苦哦。” “维桢,人如饮茶。好好品尝吧。今日时候不早了。”叶黛暮还以为他要出宫了呢,很是兴奋地望着他。结果谢璋在她的笑脸前,残忍地宣布。“还有两位阁老的事情,你就写个小策交给我吧。” 天哪,为什么?叶黛暮欲哭无泪地点了点头。临时加作业什么的,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回到长生殿,她还是欲绝不振,懒洋洋地趴在那里不肯动弹。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