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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想要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他们甚至想对我哥……我好恨啊岑非!我哥跟我说不要记恨,恨也没用,但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将来要是让我碰到他,我一定……我一定……” 时影越说越激动,虚弱guntang的身体忍不住发起抖来。岑非紧紧把他搂住了,任由他灼热的泪水洇湿胸口的睡衣。 一想到兄弟俩家中突生变故的时候他们只是半大的孩子,岑非就揪心不已,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竟如此笨拙,笨拙到连安慰人都不会。 “没事,想恨就恨着吧,”岑非说,“必要的时候会让他们一个一个的,连本带利都算清楚的。” 时影把脸埋在岑非胸口,默默地抽噎了许久,再次开口道:“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和我哥到处打工、借钱,好不容易凑齐了下个月的房租和我俩新学期的学费,结果我妈拿着那笔钱去买了一身新衣服和一条宝石项链,然后约会去了……晚上我忍不住责备了她,她就歇斯底里地大哭,说是我们俩毁了她,就因为有我们两个拖油瓶,她现在想改嫁都嫁不出去了。” “她那么大本事,这不是很容易就又嫁出去了吗?把我和我哥一丢,转头还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可是她花掉了那笔钱……为了让我能继续上学,也为了不被房东赶出去,我哥最后没去大学报到。他一个人打着好几份工,起早摸黑含辛茹苦,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还要提防一些人的不怀好意……那段时间我们是真的苦,我有小半年没都在他脸上见过笑容了。” “直到有一天……我哥偷偷跟我说,说他谈恋爱了。” 岑非轻轻摸了摸时影的头发,他听见时影的声音闷闷,也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我刚听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他说他的对象是男的,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怎么可能长久?有钱人……最势利了不是吗?还是男人……你肯定只是在玩弄他,等那天厌倦了玩腻了,肯定就不要他了。” “我想劝他离开你,但是他看起来太开心了,我说不出口……太久没看到他笑过了。” “我好嫉妒,岑非,我太嫉妒了。他活得那么累,但是只要说起你,他就会笑……他是有多喜欢你?” “后来我只能强迫自己想开点,反正他开心就好……可是偏偏,偏偏老天爷连他的这一点点开心都要夺走!检查出来那个病的时候,我真是觉得……觉得……反正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活着没意思。” 岑非搂紧了时影,轻声道:“别怕,他活下来了。” 时影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像是要把自己闷死:“对不起,我把他藏起来了,因为我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他……好吧,这只是个拙劣的借口。”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一度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可是我竟然觉得……竟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我可以照顾他,他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我说什么他都信,我做什么他都同意,甚至我要和他那个……他都没有反对。” “我是个小偷……我只是个小偷……” 岑非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扶起时影的脸,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岑非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端详时影,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毫无防备、剖心剖肺的模样……多奇怪,即使昨天在医院的时候,他也依然保持着最后的倔强……所以现在是烧糊涂了吗? 岑非没由来地有些珍视这一刻,他不知道今天过后,时影会不会再次向他打开心扉。 “你不是小偷。你哥哥现在精神和智力都正常,如果他做出什么决定,那一定是他认为正确的决定。”岑非说,“至于我,对不起,是我蛮不讲理地掺和进了你俩安定和谐的生活里。但是我不以为耻,也不想退让……有钱人势不势利我不知道,但贪心是一定的,我不想放走你们任何一个人。” 时影迷瞪瞪地看着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又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我也贪心……”时影讷讷道,“我本来以为只要有我哥就够了,但是你……岑非,你这个人……你说你怎么套路这么多?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我很累了……真的好累啊……活着好累,赚钱好累,强颜欢笑好累,说谎好累,甚至连装凶都好累……所以你就套路我,你这个……你这个jian商!无jian不商!” 眼看小怪兽又要开始张牙舞爪,岑非连忙把他按住了:“别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在套路我。骗我骗得很开心嘛时影,你知不知道我混商场这几年从没被人骗过,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 “你……你昨天不是也骗我了吗?!”时影气鼓鼓地坐起来,作势要去打他。 岑非按着时影的脑门就把人压着躺回去了,然后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口:“行吧,那以后有机会再找我算账,现在先把病养好了……小光怎么还不回来?” 说曹cao曹cao到,门铃叮咚一声响起。 时影“哼”了一声,瞪了岑非一眼,裹着被子缩到了大床的一角。 岑非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下床去给时光开门。 不多时,纤瘦的青年带着满身的寒气进到了温暖的家里。 “阿影退烧了吗?”时光脱掉围巾外套,从怀里掏出热乎乎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他醒了吗?等他醒来先喝碗豆……唔!” 岑非一把抱住时光的腰,深深地吻住了他。 时光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唇齿间的感觉陌生又熟悉,不可否认的是,它很美妙,就像和弟弟亲吻的感觉一样……不,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唇齿纠缠许久许久,一时间谁都舍不得先放开,直到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 “喂,你们有完没完!”时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倚在了不远处的走廊边,身上还裹着被子,瓮声瓮气地说,“我的麻球呢?” “阿,阿影你好些了?等,等一下我,我找个碗……”时光笨手笨脚地推开了岑非,红着脸抓起桌上的早餐扭头跑进了厨房。 岑非似笑非笑地斜了时影一眼:“多大年纪了还吵着嚷着非要吃麻球。” “要你管!我哥宠我!” 25. 岑非上午的时候把昨天欠下的视频会议开了,又忙忙碌碌了好几小时,到午饭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提不起胃口。 到了下午,他的四肢肩膀跟着疼了起来,脑袋也有些发昏。 岑非心道不好,他这是也要发烧了。 都说乐极容易生悲,岑非猜自己大概就是得意忘了形,亲完这个亲那个,谁又能料到时影发烧不是因为着凉,也不是伤口发了炎,而是从哪里传染了流感呢? 就是不知道时光是不是也被传染了。 三四点钟的时候岑非快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强打精神驱车回家。 果然一进房门就看到兄弟俩挨成一团睡得昏天黑地,一摸脑门倒也不算很烫? 哦,不是不烫,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和他们一样烫了吧。 岑非只得给小杨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