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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为小王爷有意试探,等了一两个月,也没见小王爷再回来,便以为小王爷玩腻了,便又胆大了起来。 一日岳堇洛上烟雨楼寻欢,又将高歌单独唤到房里有意戏弄,依然被高歌冷冷地推开,从来没有碰过壁的岳大少爷将老账新账一起翻了出来,还将当日险些被小王爷吓破胆的事儿一并算在高歌头上,当场便扇了高歌几个耳光。高歌被扇得头冒金星,害怕岳堇洛又像那日一样,便不敢动了,没想,岳堇洛却不再动他,眼神阴翳地看了他一眼便跨步走了。 等岳堇洛一走,高歌才艰难地爬起来,人还没站稳,头就被人砸晕了过去。 高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双手被缚在身后,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的衣裳全都不见了,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褥。 “醒了?” 高歌全身一震,对上岳堇洛冷笑的脸,嘴唇抿得死紧。 岳堇洛好心地为他松绑,扣着他的下巴,邪笑着说,“这回可没有人来搅和了,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暗无天日的折磨后,高歌不知道过了几天,嬷嬷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等岳堇洛再次来的时候,高歌已因不吃不喝濒临死亡。 高歌想着,这样死了也好,想着想着就想起五年前的事,还有皇上最后的警告。 这可不是他轻生呵!皇上会明察秋毫地不去捣毁钟家宗祠吧! 意思迷糊里有人给他灌汤,他觉着反正也是要死的,浪费那么多干什么,便挥手推开喂汤的手,眼前又出现符太子愧疚的眼,高歌笑他,“怪?怪只怪我命贱。” 喂汤的人见他不喝,本来就是气极,嘴里哼了一声,“的确够贱的。”碗里的汤便兜着高歌的头泼去,好在汤已经凉了,若是guntang的,高歌就算不死也怕会毁了容貌。 冷汤泼了一身,垂死的人又起了烧,岳堇洛看高歌这么不经折腾,怒气正不知道向谁发,跟班小厮怕出人命,好心地劝岳堇洛收手,岳堇洛正气头上,一脚便向那小厮踹去,这一踹之后才稍稍解了气,让人偷偷地把那晦气的半死人送回去。 高歌被送回烟雨楼小院的时候,恰巧被嬷嬷看见,看到鬼鬼祟祟的人扛着个麻袋,嬷嬷便将他拦下,烟雨楼的护院打手也不是吃素的,把那麻袋抢来打开一看是失踪几天的高歌,看着高歌垂死的样子,嬷嬷抖着嘴唇让人狠狠地收拾那人。 那人被打得半残,终于招认是岳大少爷干的,嬷嬷才放了他。 岳堇洛是当地富甲一方的岳大少,嬷嬷自然拿他没有法子,但又不想轻易放过他,可好说歹说还是要先把小歌治好了再做计较,但小歌一病一个多月,丝毫不见好,让嬷嬷心力交瘁。 那晚也是病急了、乱投医,本来烟雨楼的嬷嬷是打算口头上戏弄那小王爷一番,让他趁早离开,却还是在他提到小歌时,鬼使神差地告诉了他小歌的事,希望他能有法子帮帮小歌。 等静下心来,嬷嬷便有些后悔了,不知道她这次做地是对是错。 【四十三】 嬷嬷来到小院的时候,高歌正睡得安稳,一脸疲惫的男人靠着床柱打着盹,他的那位朋友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大清早的就不见人。 轩辕迦澜睡得很浅,或者说根本没睡,只是闭了闭眼,睁开眼看到烟雨楼的嬷嬷,便站了起来,有点局促,更不知道要说什么。 嬷嬷瞥了一眼轩辕迦澜,还是将眼神定在高歌脸上,“你是真的上了心么?” 轩辕迦澜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不知道,尽管他看到高歌这个样子会心痛,他也会整日整夜地想着高歌,他还是不清楚。 嬷嬷听不到轩辕迦澜的回答,轻笑了声,“不知道么?” 轩辕迦澜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哪知嬷嬷的语气却变得柔了些,“是好事!” 轩辕迦澜惊愕地看着嬷嬷,嬷嬷坐了下来,将被子掖好后,望着窗格之外,“比那人好,那个人明明知道给不起还死命地攥着,也不知道是用了几成的心,说爱了又唯唯诺诺的,真到了最后,怕是脑子里都是当年的念想,想也怕是想的都是自己的付出罢了。” 轩辕迦澜不知道嬷嬷要说什么,似乎是在说床上这人的往事,但不敢确定,只有静静地听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多细节,只知道那人爱肯定是爱了,但太傻了,嘴里一个劲的‘怪我’,却还是做些傻事让喜欢的人陷入更深的绝境,心心念念地全是见不到喜欢的人会发疯、会难受,多少还是更在乎自己的感情多些。若他真地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来爱的话,他便能多想想对方的感受了,断就断的彻底些。若他真的花了十二万分的心来爱的话,他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妥协,早早死了也是一双都要比现在这般来地好……” 嬷嬷的声音一直很低沉,轩辕迦澜似懂非懂地听着,隐约知道高歌是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被爱的那个,心里微抽,看向安静地躺在床上人的眼神便带了更多的关切。 “小歌一直都是最无辜的,”嬷嬷收回看窗外的眼,定定地看着轩辕迦澜,“可偏偏他却是最不肯说什么的人。” 轩辕迦澜感到嬷嬷投来的目光,回望着嬷嬷,想了想,轻轻点头。 虽然他与高歌没说过几次话,但他清楚地知道高歌就是那种性子的人。 “他总是怪自己,起先怪自己读多了书,后来怪自己太惹眼,然后怪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怪自己不忠不孝,现在,呵……”嬷嬷的笑很无奈,她又将眼睛定在高歌的脸上,“他怪自己命贱。” 轩辕迦澜心一抖,沉着脸,抿着唇,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心却颤得厉害。 轩辕迦澜沉吟了半天,问,“不是单纯的因罪至此,是么?” 嬷嬷吐了一口气,掀了掀嘴角,“是罪。怎么不是罪?罪名是什么你知道么?” 轩辕迦澜屏息凝神,等了半天,嬷嬷才缓缓吐出四个字,带着嘲讽的笑。 “以色侍君。” 【四十四】 轩辕迦澜觉得越来越迷糊,可潜意识里又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轩辕迦澜以为他又要梦呓,紧张地蹲下身子,却发现床上的人没再动了,皱起的眉头也渐渐地舒了,这才放下心来。 嬷嬷静静地看着轩辕迦澜,等他站起来,才叹息般地说:“他姓钟。” 仅仅只这三个字,轩辕迦澜就恍然大悟。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最初的最初嬷嬷会说太子爷也没法为他脱籍;他也明白了太子在怀安十九年后为何会整日醉酒不理朝事;他还明白了一直公正严明、持身严谨的钟阁老为何会被斩首,钟氏一夜倾塌…… 他突然想起,早年,确实有位才名艳艳的小钟公子颇受皇上喜爱,后来,这位公子成了太子侍读,再后来钟门获罪,钟大公子狱中自刎,钟家小姐流落青楼,可唯独这位小钟公子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