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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标,朝着镇子北边的一处荒地狂奔。 小镇安静的夜色里晃下一簇射灯,直升机轰隆隆地掀飞土层,刑厉坤在底下大吼,“别落地了,直接甩梯子!甩梯子下来!!” 驾驶员是名新升的下士,二十出头,愣不叽叽的就把软梯给放了,离地面竟然还有三米多。 刑厉坤气得骂娘,直接把皮鞋蹬了,赤脚一纵,手腕勾上软梯,靠着臂力一点一点往上撑。 等他爬上来,那个小士官朝他憨憨一笑,啪得一勾驾驶杆,直升机急速斜向上升,刑厉坤这边还没坐稳呢,一个大跟头反栽过去,差点儿崴断脖子。 “……”刑厉坤跨回来绑安全带,抹了把脸,你他妈一定是蔺严派来整我的。 小士官,“哥恁放心,首长跟俺交代嘞,保证让恁按时回去!” 刑厉坤没理他,叼了根烟要点,对方嗷嗷叫,“哎哥,不行,俺这儿不能抽烟……” “屁事儿真多。”刑厉坤把打火机收了,光脚丫子搭在驾驶台侧面的金属板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劈开浓重夜空,光线描摹他侧脸的线条,眉骨凸出,鼻梁高挺,透出坚硬锋利的匪味儿。 “哥,恁知道俺们首长喜欢啥馅儿的饺子不?俺们年三十包饺子呢,营长说啦,哪个班的饺子首长吃的多,就给哪个班加一份羊rou辣汤!” 刑厉坤哼哼,“我老舅嘛……最爱吃小茴香的。” 小茴香饺子,甭说吃了,蔺严一闻就得吐。 直升机比跑车快了三倍不止,刑厉坤在一家国贸百货的楼顶着陆,眯眼盯着对面的‘红风’。 大楼经理让他的小秘招呼人,刑厉坤连那姑娘看都不看,问他,“几点下班啊你们?” “?” “我买双鞋。” 他跟在经理后头逛商场,丝毫不管‘红风’里那位的处境,反正还没到时间呢。 刑厉坤去专柜试鞋,抽空拨了个电话,“喂,小王8蛋。” 夏擎那边很静,正在图书馆上自习,他拿着手机一直到走廊,“刑哥。” “老子和你小叔一辈儿。”刑厉坤把经理拿过来的钉扣皮鞋毙掉,“这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找双简单的,要系带儿的,跑路方便。” 夏擎匀了口气,“刑叔……什么事儿?” 这人还记恨几个月前刑厉坤揍他那拳,一拳扛在胃上,他当场就吐了,十多天吃不下饭。 刑厉坤和夏俊年纪相同,父辈儿世交,打小是在一个摇篮里互相捏着蛋长大的,刑厉坤一岁时没了妈,夏俊mama心疼小孩儿,把孩子接过去帮着养了小半年,母乳不够就先紧着小刑厉坤,给小夏俊饿得直嚎,吐奶、摔奶瓶儿,这个不好喝!夏爷爷要喝mama牌的! 等俩孩子再大一点,互相窜着门干坏事,撕刑则啓的书,扔刑远平的文件,拆夏俊mama的珍珠项链,倒夏俊爸爸的法国香水,每次挨揍的都是个高人壮的刑厉坤,夏俊秀气白净,抿着小嘴唇憋一泡眼泪,就没人舍得撂一句重话。 要夏俊说,夏爷爷长得这么弱不经风,都是你小时候抢了我的营养,你挨揍那是应该的! 夏俊和夏擎年纪差了八岁,辈份差了一辈儿,俩人怎么搅合上的刑厉坤也不知道,夏擎从夏俊那儿反反复复地拿钱、争吵、和好,互相折磨,偏偏又扯不开。 大约是从那时候起,夏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洁癖没了,和谁都能上床,以前对人三分假七分真,现在,就连刑厉坤都觉得摸不透他。 夏擎,是活活把他小叔给弄疯魔了,弄毁了。 所以刑厉坤偏着哥们儿,就特别不待见夏擎,这臭小子哪一点配得上夏俊? 刑厉坤慢悠悠地说,“你小叔让人扣红风了你知道不?他玩牌输了,再有半小时,就给一屋子男人挨着糙。” 夏擎沉默了一阵,淡淡地说,“他不就喜欢这样么。” “你知道红风那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吧?”刑厉坤冷笑,“全他妈是B市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夏俊要真给他们玩儿了,以后酒会宴会见谁都是老姘头,多带劲儿。” “你别逼我!”夏擎发火。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爱咋咋地。”刑厉坤挂了电话,瞅着屏幕背景上宋谨和自己在便利店的合照,嘴角挂上了笑,还是他家宝最好,不闹妖不别扭的,招人稀罕。 宋谨在家里床上烙饼子,最后还是没管住自个儿的指头,发了一条短信:【注意安全】 刑厉坤颠来倒去看了十几遍,恨不得把四个字揉碎了吃掉,这明明是他媳妇儿满当当的爱! 睡觉还惦记老子……真是个小ng货! 第28章 落跑红风 刑厉坤买完鞋,另给丈母娘包了一双鹿皮手套,那蔬菜店里忒冷了。 离约定时间还差几分钟,对面出现一抹高瘦人影,生愣愣地要闯‘红风’会所,被门口两个保安拦住,正在据理力争。 “我、我就找个人,不闹事儿,马上就出来!” “会员卡有么?”一个保安阴阳怪气地笑,“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另一个也跟着挤兑他,“瞧您长得挺俊,别是哪位公子的傍家儿?我们也不为难您,您找他给我们说一声就成。” 这些人在B市最顶级的会所上班,见惯了官军富二代,压根不把一般人放眼里。 夏家真正粗壮的一支是夏俊他们家,夏擎家也就搭亲戚的边蹭了几百万的资产,远不够进‘红风’的资格。 刑厉坤走过去,没掏会员卡,就凭一张脸——蔺少将的外甥、海程的二公子,溜上界的眼睛谁不认识? 他嘴角叼着烟,胳肢窝底下夹一双鹿皮手套,胳膊擦着夏擎进了玻璃门。 “刑叔!刑叔!!” 这人使坏,就当没听见,临了才转头,“哎哟,大侄子你也在?刚才没瞅见啊。” 夏擎,“……” 我他妈嗓子都快喊哑了! 红风一共三层,装修奢侈,水晶吊灯外罩绸缎,弥漫了一地氤氲暧昧的红气,羊绒地毯软得陷脚,甚至就连走廊挂画,也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 夏擎堵着鼻子埋着头,走得很慢,他学医的,特别不喜欢乱七八糟的香味儿,夏俊知道这个,偏偏每次见他都要喷一身,跟个敞口香水瓶似的。 红风最高级的顶层,一共就俩包厢,夏俊和他几个酒rou朋友习惯搁这儿开牌局。 服务生敲门领客,高级真皮沙发上有人白得晃眼。 夏俊头发蓬乱,半遮着那双风流桃花眼,两腿大敞着靠坐在沙发上,身上光留留的,就剩下一个浅紫色罔纱丁子裤,兜着前面那套宝贝晃荡,弯腰摸牌的时候,蛋还会从侧面露出来。 牌桌上五个人,都偷摸搭眼地看夏俊,裤当支棱着,心里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