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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要跟你分手了?” 我颓然。 我伯父退居二线的时候,跟曾楝霏跟我提出分手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两天。再联想起曾楝霏跟我在一起一个月的种种,我想不相信。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 宋泠泠拍拍我的肩:“傻瓜,帮你看清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省得你以后后悔!” 我顿了片刻,突然间咆哮:“我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要你跑出来多什么事??” 其实我只是在迁怒。 我有多失望,就有多尴尬,恼羞成怒。 宋泠泠定定地看了我半天,突然间就笑了:“程海鸣,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 “我要当你女朋友。” 于是,我走到哪儿,她走到哪儿,撵也撵不脱。我从来不给她好脸色,她好像也不在乎。无论我比赛,还是聚会,还是上课,她都大大咧咧挤到我旁边,向众人昭示所有权。 我实在生气,瞪她:“你一个女孩子,羞不羞啊到底?”死缠烂打。 她耸肩:“再羞也没有说话不算话的人来得无耻。” 我无言以对。 我发现,宋泠泠天生就是我的克星。 我说不过她,我就只能躲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二去的,失恋的烦恼好像也不那么太强烈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终有一天,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整整一天,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我,但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晚上睡觉前,我终于想出来是为什么了。 整整一天,宋泠泠都没在我面前出现过。 深更半夜,我躺在床上失眠。数到第三百只绵羊的时候,上铺的冒哥垂下脚丫:“小子,犯贱了不是?” 我没睬他。 他不当回事,慢悠悠地:“别怪兄弟不提醒你,男人婆现在可躺在医院的哈。”他们早就对宋泠泠死心了,谁叫她那么不解风情。 以前我听着刺耳,可这一次,我居然挺开心的。 还有,生平第一次,我做了件蠢事。 半夜两点,我翻着墙溜出了男生宿舍。 她看着我,一脸诧异:“你来干什么?”我瞪她:“你说我来干什么?”死男人婆! 她瞄了我一眼:“你手上拿着什么?”我眼角余光瞥到隔床病人竖得高高的耳朵,恼怒,直接甩了过去:“吃吧吃吧,吃死你!”从没见过她这么贪吃的女人,居然会因为消化不良住进医院。 真不知羞! 她目光一闪,拎起滚落在床的那包怡口莲:“你买的?”她嫌弃地朝旁边一扔,拍了拍手,“我只吃费列罗你不知道?” 我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我送过曾楝霏很多东西没错,可是,这是我生平首次给一个女孩子买吃的,还是满大街找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才买到的。 我掉头就走,鄙夷:“爱要不要!”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不高不低地:“程海鸣,你这是在追求我吗?” 扑哧,两声笑。 一声来自邻床,另外一声,居然来自门外。 我哗地一声打开门。半夜查床的护士尴尬站在那儿,进退不得。 我跟宋泠泠,算是谈恋爱吗? 我不知道。 她还是那样疯疯癫癫。 我还是那样动不动当众挖苦她,让她下不来台。 偶尔看到曾楝霏,我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但是,我们的确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出去玩。 甚至,某晚酒醉,一起贡献了各自的第一次。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两年。 突然有一天,曾楝霏又来找我,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程海鸣,我忘不了你。” 忘不了。 短短三个字,我一下子竟然恍惚了起来。 三天后,宋泠泠很干脆地:“我们分手吧。” 分手? 我看着她淡淡的微笑。 我应该高兴吗? 好像。 我终于跟曾楝霏再次走到了一起。 冒哥他们平时总拿我跟宋泠泠打趣,偶尔也翻我暗恋曾楝霏的旧账,可这次,他们冷眼以对,一声不吭。 不止他们,就连我自己,仿佛都没有什么兴趣多说话。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所以,某一天,我看向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一瞬即逝的nongnong尴尬,居然十分平静:“我爸行政级别是跟我伯父相同,他也远没到退休年龄,可是,”我微笑,“曾楝霏,这一切,跟你有关系吗?” 她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电话里说着笑着,压根没留意到我站在窗外。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警惕的。 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终究没有让我失望。 可是,另外一个人,还是让我深深失望,愤怒,狂暴。 她抬头看我,清晰地:“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她顿了顿,“程海鸣,我勾引你,只是因为,你是孙墨雯的外甥。” 她介入她的家庭,所以她报复我。 孙墨雯,是我的小姨。 五秒钟后,我摔门出来。 好,好极了! 这就是我程海鸣的报应! 后来,我们一直形同陌路,直至大学毕业那年。 我爸当然希望我回江苏,富庶之地,又在他权力管辖范围之内,可是我拒绝:“我想留在北京,而且,”我顿了顿,“我自己想办法,不用你管我。” 他笑了:“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 就在人才招聘会上,我居然看到宋泠泠。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狠狠咒骂着什么,还两手奋力撕着手上的材料,状如疯妇。 我冷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正常的她。白白辜负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但是,我的双脚不由自主朝她靠拢:“早知现在,当初做那么厚的材料干什么?”撕都不好撕。我不小心看到过,学生会,记者团,书法协会,她还真敢吹!除了CET-6、计算机二级这些硬指标不敢往上填,其余种种,洋洋洒洒一大堆,当那些招聘官们是吃素的?人家火眼金睛,两三个问题就能把她问得下不来台。 果然出糗。 她狠狠瞪我:“关你什么事?!!” 我耸肩,是不关我的事。 可是,下一秒,我专为应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