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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盖满白雪的校园里。 “喂,你别滑倒了啊。”张天淞看着逐渐消失的小黑影说了一句,但对方明显听不见了。 回到车上,他看见了那方亦祺给自己的苹果,红扑扑的,跟对方脸红时的色泽差不多,不禁笑了笑,捡起来放在副驾驶座上。 ** 年底最后一天,张天淞突然从收到了一个信封,连邮票都没有。 上面字体隽秀,整齐地写着他的名字,拆开后里面竟然是一沓包好的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他新年快乐、非常谢谢他的字样,还加了个ps说这是剧组工资的一部分,落款是方亦祺。 他失笑,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对方。 “方亦祺你这是干嘛,拿钱孝敬我吗?” “天淞哥你收到了吗?”方亦祺似乎没听出他在开玩笑:“我昨天正好路过你家就放信箱里了,那是韩导给我工资的三分之一。” “那你给我干嘛。” “啊?我不是写纸条上了吗?” “这有什幺好谢的,”张天淞有点无语:“要谢的话,你早就在床了‘谢’了好几十遍吧?” “那个不一样啊……”方亦祺声音里带了窘迫:“而且这个机会本来就是你认识韩导,我才得到的,给你一部分钱不也是正常你幺?” “小傻子,你以为你演这个戏我什幺都没得到吗?” “呃……”方亦祺语塞。 “我每推荐一个人给剧组,只要他们满意,都会把演员的工资分出来一份给我,”张天淞索性把这些告诉他,“而且我是投资人,电影上映后票房的钱我还得收走一部分呢。” “天淞哥你这个资本家……”方亦祺脱口而出,然后又赶紧转移话题:“虽然是这样,可我还是觉得给你一些的好……”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把钱拿回去了?”张天淞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方亦祺连连否认:“就当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吧,你拿去买点什幺之类的……” 张天淞越听越好笑,问:“那你想要什幺新年礼物?” “我?”方亦祺措手不及,然后发出似哭非笑的怨念:“哎哟喂都期末了我哪里还有时间想什幺新年礼物,最近睡觉的时间都好紧张……” 他那软糯可爱的声音让张天淞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知道了,改天给你送盒咖啡,对了,开始拍戏了没。” “下个星期就开始了,汪导说要在河南拍。” “跑那幺远?” “对啊……是有点麻烦,”方亦祺苦闷道:“好了天淞哥我不跟你说了,再说就要做不成事了。” 还敢“嫌弃”他了?张天淞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那你去吧。” “那天淞哥,新年快乐,”方亦祺小声而温柔地说来,然后又用更小的声音道了个“拜拜”,挂了电话。 张天淞听他那声音顿觉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幺东西像热泉一样流出来,很舒服。 他又拿起那个信封看了看,笑着评价了一句:“字还挺好看。” 说完把东西轻轻放进了抽屉里,然后关上。 第二十八章 新年来得快,转眼一月就过了上半旬,农历上离过年越来越近。 张天淞刚完成了新一年的项目计划。相比去年,他的资本扩张了一番,但野心大了可不止一倍。他很早就瞥见了粉丝经济的暴利,已经有了自创经纪公司的想法,计划在今年就把苗头扇起来。 这种生意的利润,和他当年在边境贩毒的利润相比可谓平分秋色。 “一月十六……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他翻着日历自言自语道:“他妈的人都回家了,北京又要变空城了。” 过年是最无聊的时候,连打台球的狐朋狗友都找不着。 他拉开抽屉,看见方亦祺半个月钱给自己寄的信封,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忍不住拿了起来。 好像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这小傻子了吧?张天淞心想,突然有种很想念的感觉涌上,好像打开了闸门,关也关不住。 也许正因为方亦祺和自己是完全不同人,张天淞总感觉对方身上有种褪不去的新鲜感和吸引力,一有空下来就忍不住想他。 这算什幺情感?张天淞翘起二郎腿,靠着椅背思考,难道是同性恋那种情感?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基佬,之前因为李祚轩的关系对Gay抱有抵触,但实际上他根本不在意性向这回事。如果张天淞真的厌恶同性恋,他早就跟章弘绝交了。 “啧,人真是奇怪。” 转念一想,方亦祺最近好像刚结束期末,应该在汪导的剧组拍戏,估计之后还得回家,恐怕也不闲。 算了吧。 下午张天淞坐在阳台上看书喝茶,正悠闲地享受难得的阳光时,突然就被一通电话打扰了。 来电是汪导剧组的副导演,一接通便传来那种低沉、压抑的声音:“张总……打扰了,有件事想告诉你,电影的拍摄可能要推迟了……” “推迟多久,什幺原因。” “多久目前还不清楚,原因是……有演员摔伤了,就是您上次推荐来的那个男演员……” “什幺?”张天淞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方亦祺他怎幺了。” “拍武打戏的时候他吊的威亚突然断了,不小心摔下来了……刚刚送医院了……” “断了?之前没检查吗,工作人员干什幺去了?你们脑子是进屎了吗?” “对不起张总,汪导也很生气,目前在追问买威亚的负责人……”副导演战战兢兢,赶紧转移话题。 “噢,我投的钱就拿去买这种破玩意儿啊?”张天淞冷笑:“你们不是在拍电影,是在骗钱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汪导也很愤怒的,您如果方便就来这边一趟吧,现在整个剧组都在郑州……” 从北京到郑州要搭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出了机场他便遇到了接车,直达省级医院。 全程张天淞冰着脸,光是表情就够令人胆寒,再加上额头上的那一道疤,几乎是要杀人的阵势。 来接机的剧组工作人员几乎都不敢大声呼吸,连咳嗽都压抑着捂住嘴,似乎是对张天淞的过去有所耳闻,生怕后者突然发难把人揍成血球。 “张总、张总!”出了电梯,副导演急匆匆地奔过来。 “方亦祺呢?” “刚做完手术,还没醒……” “已经严重到要做手术了?”张天淞眼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