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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被伤到的嘴唇上点药。 武平王府。 虽说次次被裴延气,可裴老夫人却依旧不大想放弃这小子。毕竟才不到十九岁,若是把他扭转过来,这前途定是无量。如今这王府中,能听她说话的,也只有她儿子裴永骁了。 当下她又将裴永骁唤了过来,道:“你莫不是真打算对你那小儿子不闻不问?” 裴永骁应道:“他做事自有分寸,不需要我问。” 裴老夫人拧眉道:“这哪里是有分寸,他根本就是个任性的孩子。从小便没被教好,若是再不管,岂不是要他日日就这么与妻子在千百庄混日子?” 裴永骁:“母亲多虑了。” 裴老夫人瞧着仍旧无动于衷的裴永骁,她实在不懂,他为何会如此放任自己的儿子胡闹。默了会,她才终于问道:“说说看,你为何如此放心他?” 裴永骁:“阿延能在无人过问的情况下习得一身本事,便不会是个无脑者。如今他如何使用自己的本事,亦是私事。” 倒是难得听儿子说这么一大串话,可听在裴老夫人耳里,分明就是在说,裴延那身本事的习来与他们无关,他们便也没权利过问。 其实裴老夫人多少也知自己缺了些管裴延的立场,可她终究还是祖母。 与裴永骁的交谈,又没结果,裴老夫人软硬兼施番后,还是只能让他下去了。 随着裴永骁的离开,裴老夫人便问陶嬷嬷:“你觉得该如何做?” 陶嬷嬷思索了片刻,应道:“二公子能养成今日这般性子,与从小所受的忽视与冷眼还是有关的。趁着二公子年纪还不大,老夫人多给些关怀,兴许还能将二公子拉回来。” 裴老夫人不是没想过改变对裴延的态度,可如今中间还夹了个裴迎华,他们祖孙俩怕是难以冰释前嫌,她不可能接纳他那未婚先育的jiejie。 陶嬷嬷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又道:“关于姑娘的问题,也不是没法子解决。” 裴老夫人看了陶嬷嬷一眼:“说说看。” 陶嬷嬷:“这左右不过是名声的事,这流言都是人传出来的。既如此,可以对外宣传,说是姑娘已婚,但孩子爹已不在人世。” 倒是一个通俗的方法,想到并不难,只是之前裴老夫人没想过要接纳裴迎华,思考问题的方式才会进入一个死角。 经此一提醒,裴老夫人呡了口温茶,思索了会后,终于道:“既如此,便将那丫头迎回来吧!” 这个王府着实冷清,确实需要添点人。 日日透着安逸的千百庄内,裴延他们几个,倒是没想到过裴老夫人会一直“惦记”着他们。这日杜青宁与裴延一道用过午膳后,便去了裴迎华那里,进门就见到裴迎华正坐在桌旁,托腮看着趴在摇篮里抬头打量周遭的安安。 近四个月的安安,已可以发声,他仰着脑袋看到舅母的踏入,便咧嘴笑了起来,偶尔咿呀一下。 杜青宁过去将他抱起,就对着他软胖的小脸亲了口。亲罢又将自己的脸给凑上:“来来来,亲舅母一个。” 他自然不会亲人,她将脸硬靠过去,满意的沾到他的口水后,便笑盈盈地道了声:“安安真乖。” 安安仍旧很喜欢这个舅母,落到她怀里后,脸上憨态的笑几乎就没停过。 杜青宁抱着安安坐在裴迎华对面,瞧了会对方的脸色后,道:“jiejie最近似乎鲜少出门。” 裴迎华的目光仍旧落在安安脸上,淡道:“外头没什么好的,又何须出门。”她倒是挺喜欢这种宁静祥和,什么都不用考虑的生活。 “外头没什么好的?”杜青宁抚摸着怀中安安的脑袋,随意道,“我倒是挺怀念外头的。”她已经又是好久没有出去了。 闻言,裴迎华也瞧起了杜青宁的脸,见其脸色红润,甚至隐隐胖了些,便道:“你似乎习惯了失去自由的生活。” 这一点,杜青宁自己最了解不过,她点头:“确实习惯了。” 在一起过得时间也不短了,裴迎华自然也已不再把杜青宁当外人。默了会,她又道:“你由始至终都是被动的,连习惯也是被动的。” “被动就被动。”杜青宁已是不在乎那么多了。 裴迎华又补了句:“连喜欢你丈夫,都是被动的。” 杜青宁闻言愣了下,本是落在安安脸上的目光,又落在裴迎华脸上,有点不知道对方为何说这个。 裴迎华未再语,看着窗外发起了呆。 但她这话,却在杜青宁的心中投出了些涟漪,她似乎确实什么都是被动的,人生给她什么,她便接受什么。 如此,她倒是有些茫然她对裴延的感情,原本的面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过了会,她问裴迎华:“jiejie对于自己的感情,可是会有茫然之意。” 裴迎华:“没有。” 杜青宁:“哦!”知道对方的感情都是关于薄祁云的,估计不大想说,她便没再多问,只继续逗着安安玩。 这时的裴延,正独自一人在亭下坐着。 抬眸间,他恰见薄祁云的踏来。 当下的薄祁云,伤口基本上已痊愈,从脸色上瞧,看不出什么。他也发现裴延的存在,过来后,他没有往西拐,而是来到亭中,从裴延的对面坐下。 裴延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品了口,勾唇道:“我还以为你打算杀了我。” 倒是猜得挺准,不过薄祁云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他也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品了口后,直接便道:“不好喝。”这不可一世的模样,挺招揍的。 裴延自觉自己的生活水平不会有北顺太子的高,倒是不以为意。 嘴上说着不好喝,却还是在继续喝。过了会后,薄祁云对裴延道:“以后我想常来千百庄,常进这序月水渊。” 裴延抬眉看了对方一眼:“你以为你是谁?” 薄祁云喝完了一杯茶,伸手正欲再倒一杯,茶壶却被裴延给移了开。 他挑了下眉,便放下茶杯,嗑起了桌上的瓜子,应道:“一定会是你姐夫。”倒是挺自信。 但裴延更自信,并不将对方的话放在眼里。 薄祁云也识趣,只一会儿便道:“你这千百庄多少钱买的,我给你多少钱。” 裴延:“不卖。” 薄祁云:“只买一个随意出入这整个千百庄的权利。”连人都难见,他不好将阿芜追回去。 裴延一时并未说话,只仍旧喝着茶,看着西头,想着他的妻子。 薄祁云头次有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但他忍了,只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着裴延的答复。 时间流淌了许久,裴延才终于出声:“双倍价。” 薄祁云:“好。” 这时,护卫过来禀报:“公子,王府的易管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