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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的衣物和干粮之内的东西。 太史淼正坐在床上捧着一堆银子数啊数,虽然她数不清是了。 零零散散得太多,一个不注意就得从头再来。 蔺慎收拾好了后过来收碎银铜板,蔺谨宝递了过去,软软道:“哥哥路上小心。” 蔺慎摸了摸她的头发,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淼淼,等哥哥考完就回来。” 太史淼嗯了一声。 她私心里是想跟着蔺慎去的,但是路途太远祖母说什么是不会放她去的,她也只好留在这里和祖母在一起。 外面有进城的牛车在等着,是赵先生找人叫来的。 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了,蔺慎出了门,太史淼扒在门上,眼巴巴的看着蔺慎上了牛车。 乡试的地方是在清秋州,来回要花上二旬左右的时间,期间乡试有六天,隔两日考一场,有三场。 也就是说,蔺慎至少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 陈昊祖早早的便弄完了,在牛车上等着蔺慎。 蔺慎上了牛车,回头看着太史淼,太史淼朝他笑了笑,蔺慎也笑。 车夫挥起鞭子说了一声驾。 牛车缓慢而行,渐渐消失在了太史淼的视线里。 这一日,有来往各地的贡生去往户籍所在的州府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他们是怀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应试,又又谁知道呢? 为名?为利? 无非就是这两样罢了。 …… 同是这一日的夜晚,夜沉如水。 书房里点着烛火,角落的熏炉上漂浮着带着清冽梅花香气的烟雾,透过半明的轻风淡月屏风显出朦胧而模糊的光亮。 傅修怀坐在桌案旁,提笔写着字。 他坐姿端正,一丝不苟,执笔的细节动作也是恰到好处,半分也不轻浮,脊背挺直如同松竹。 初一走进来,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大公子。” 傅修怀放下手里的笔,将纸张轻轻吹干,方才温声道:“如何?” “上面消息已经下来了,陛下有让你去清秋州担任主考官监任的意思。” 清秋州? 离这京都似乎是有些远了。 傅修怀起身走到槅窗面前将之合上,说我知道了,他似乎想起些什么,侧头问初一,“修竹回来了?” 初一点头,“是的,二公子今天早上回的府。” 傅修怀嗯了一声。 身体不好却喜欢到处乱跑,还假借寻找医药的理由,真以为没人识破他的小心思。 “下去吧。”他平静道,“让人准备去清秋州的东西。” 初一应了,缓慢躬身退了下去。 傅修怀低头,看到盆子里放的冰块融化了不少,只剩下几块在水里打着晃子。 这个夏天,的确很热。 若是太史淼在的话……若是太史淼…… 傅修怀淡淡笑了。 那个刁钻娇纵的姑娘已经死了,在她最美好的年华,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舍弃了原本应该拥有的天真和荣宠,踏上一条鲜血铺成的不归路。 东莞百废待兴,世人只道皇帝英明神武,将所有罪名全部推到她的身上,真真是犯傻了。 他拂了下衣袖,朝浴室走去。 等出来的时候,看见了正踩着门进来的傅修竹。 湿漉漉的长发齐齐整整的披在腰间,他抬眸看去,傅修竹走到他的面前双手作辑,唤道:“兄长。” “何事。”傅修怀温声道。 傅修竹紧呡着唇,想起自己不久前见到那小丫头和兄长相处的情景,迟疑了一下,问道:“兄妹相处,兄长为未满七岁的meimei梳头,且和衣而睡,符礼吗?” “不符。”傅修怀说,傅修竹心里提了气,却听傅修怀又道:“也不符罪。” 傅修竹松了一口气,又道:“那我也可以给meimei梳头,和meimei和衣而睡吗?” 他脑子里现在都是那个小丫头看向自己兄长濡慕信任的眼神,他也很想,他的meimei能这么看他的。 傅修怀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傅修竹在他的目光下原本内心的冲动和渴望像是被什么遏制一样,他耷拉下脑袋,“我知道了。” 他的兄长是最为讲究儒礼的人,祖父说兄长是继承他太傅位置的最好人选,兄长怎么可能会同意他这么做呢…… 他们生在傅家,和寻常百姓不同,他怎么能盼望着,自己和寻常百姓一样呢。 傅修竹清醒过来,觉得自己之前像是魔怔了一般,居然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噗通一掀衣袍,跪在地上。 “我会去抄写道德经面壁思过的。” 那双原本因为出去一趟明亮不少的眼睛黯淡了些许,稚气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不符年龄的成熟,傅修怀低头看了看他腰间,“你玉佩呢?” 傅修竹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从进门的那一刻,傅修怀就看到了。 傅修竹神色稍显慌乱,“玉佩……” 傅修怀叹息一声,“送人了是吗?” 傅修竹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并且解释道:“路上遇到一个丫头,那丫头,太可爱了,就忍不住送她了。” 他说话虽然迟疑犹豫了一下,但是全然没有后悔的意思。 傅家嫡系的人一生只有一枚玉佩,送给别人就代表承认那人是自己此生的唯一至交或者终身伴侣。 太史淼当初弄坏的那朵墨兰,正是傅太傅准备送给至交的,所以傅太傅才会那么生气。 傅修竹抬头偷偷瞄了傅修怀腰间的玉佩。 玉佩雪亮,浮雕镂空,刻有梅花、松、竹子岁寒三友,寓君子高风亮节,纹理细致,滑如凝脂他想起兄长至今的玉佩尚未送给别人,倒是他,还这么小,就把玉佩送出去了。 “在看什么?”头顶传来傅修怀辩不清喜怒的声音。 傅修竹低声说:“玉佩。” 他心里是很憷傅修怀的。 从一出生开始,他看到的兄长仿佛都是这个样子,喜怒不形于色,做事说话,一言一行,都是祖父口中的骄傲,世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