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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算在他这个做皇帝的头上,甚至未来,那个孩子还会成为皇帝…… 这真是太可怕了,他辛辛苦苦稳固的江山会落入别人的手里,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卫郃一时激动,重重的咳了几下,他知自己时日无多,伸手去抓小四儿的手,“去……去唤……小七过来……” 小四儿低眉垂眼说是,将手从卫郃手里抽了出去,拱手慢慢退了出去。 许久之后,卫郃迷迷糊糊之间,听见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随即帘帐被掀开,卫郃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卫潛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着小四儿,卫潛面色带着担心,“父皇,唤儿臣何事?” 卫郃欣慰的笑了笑。 众多皇子里,他最信任喜欢的,也不过是小七了,他相信,将东莞交给他,东莞一定能够得到更好的未来,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弱点。 卫郃长长叹了一口气,“小四儿……” 小四儿一掀衣袍,跪在地上,“奴才在。” 卫郃闭了闭眼,半响,才道:“朕知即将归去,七皇子卫潛仁义有德,朕归去后,将皇位传予他,任何人,不得有违。” 小四儿低声说是。 “另外,速召蔺慎回京,朝中赵阁老一个人,必定会有动荡。” 小四儿低声说是。 卫郃松了一口气,又道:“朕死后,将朕与太史皇后安葬于一处。” 小四儿也低声说是。 卫郃终于彻底的放下了心,他活得太累了,为了东莞,付出太多太多,如今,他也要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 卫潛俯身,声音温和:“父皇,你安心的去就是了。” “你的江山,还有母妃,我都会照顾得好好的。” 卫郃一时恍惚,还没反应过来卫潛说了些什么,只以为卫潛说的是会好好供奉太史淼的灵位,直到他看清了卫潛带笑的眉眼,那双眼睛,有的只是对他的嘲弄。 卫郃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他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很难起来了,殿里只有他和小四儿以及卫潛,小四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卫潛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道:“小七其实一直在隐瞒父皇一件事。” 他看着卫郃,浅淡的唇瓣恶意的勾起,“其实,母妃并没有死。” “但是这大概,以后都和父皇没什么关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卫郃却猛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她……没死……” 怎么会?他是亲眼看着她死的,那就是她的尸体,他不会认错的,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卫潛笑得开心,“是啊,母妃没死,母妃还活得好好的,而父皇却已经是一个行将朽木的死人了,一个快要死的死人,再也配不上母妃了,不是吗?” 卫郃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他,“谁,是谁……她是谁!!” 卫潛忽然停住笑容,“母妃是谁?父皇也见过的不是么,还打算为母妃赐婚,可惜被我拦下来了……” 赐婚……被拦了下来…… 卫郃的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稚嫩姑娘的面容,手松开了卫潛,倒在床上,“是她……是她……” 蔺谨宝…… 蔺慎的……meimei…… 卫郃脸上露出了喜极而泣的神情,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原本灰暗里的眼睛里露出磅礴的生机,他挣扎起来,喃喃道:“我要去找她,找到她。” 她在哪儿,对,和蔺慎回了仆村。 去仆村,去仆村找到她。 卫潛却是冷冷的呡唇,伸手将他推了回去,“不会再让你用那双肮脏的手去碰母妃。”他居高临下,俯视卫郃道。 卫郃的手伸到床头的扶栏下,却是低声笑道:“我早该明白,你是除了淼淼谁也不认的孩子。” 他摩挲着扶栏,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忽然,床榻一翻,露出里面深幽的通道,整个人便就掉了进去。 早在他扶着扶栏的时候卫潛就觉得稍有不对,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卫郃逃走,黑色的瞳仁露出惊芒,他立即甩袖道:“来人!!” 殿门大敞,侍卫统领走了进来,拱手道:“殿下!” 卫潛冷声道:“留下兵马镇守京都,派一队人,随我赶去清秋州!京都若有叛乱者,杀无赦!” 卫郃逃走,一定要去寻母妃。 该死! 卫郃眼中闪过恼恨,他就应该在他必死的情况下方才告诉他母妃还活着的消息,现今反倒是他害了母妃,若是母妃出了事故…… 若是母妃有事…… 卫郃敢都不敢想。 他神色难得的惊慌失措,傅修怀听到这个消息时,作画的笔一顿,思索不过瞬间,便想到最大的可能性,淡冷的眉眼阴森的寒意一闪而逝,“派遣影卫,去清秋州,不能让卫郃见到蔺谨宝。” 暖阁内忽然门乍开,风扬雪吹进屋内,再次关上的时候,傅修怀低下头,画上少女娇俏的脸颊多了浅墨淡彩的一笔,自左到右将少女的脸颊划开,他叹气,却并没有将画丢弃,反而在那多余的浅墨淡彩上描绘,不一会儿,一名栩栩如生的少女跃然于纸上,戴着面纱,眼睛弯成新月。 吹进来的雪化成了水,渐渐干涸。 一场追逐,即将展开。 太史淼仰头望着苍茫天空和一望无际的白雪天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心头涌上不祥。 没来得及细想,蔺慎就将她拥入怀中,将披风给她系上,在她身旁笑道:“这么冷,怎么跑出来了?” 太史淼打了一个哈欠,“屋子里太闷了。” 不然她都不想出来的。 蔺慎笑了笑,“怎么这么娇气,连一点闷都受不了。” 今年的雪来得早,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 入夜的时候白玉服侍太史淼睡觉,随即才准备自己睡下,她睡的是另外一个房间,睡下不久后,听到有人推开院子里的门,白玉猛然惊醒。 门外寒更露重,白雪霜花。 白玉轻悄悄的爬起了床,走到槅窗面前,月光下她看见一名女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距离有些许远,看不清是谁,白玉看见公子的房间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