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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念仅仅是怎么死。 群兽愤怒而兴奋地张牙舞爪,露出了森然的牙齿。 有视线深深地凝视过来,是何无晴。 娄朗内府的戾气已到处乱蹿,贺嫣在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师父,你劝不动娄朗的。” 何无晴无声地望着自己师兄,他手上的剑动了动,他不会招魂术,就算他修为再高,他冲下去,不过是减缓那几位修士死的时间。 只有娄朗能救那些人。 娄朗的视线有浅浅的血色,贺嫣看到的景致都是染了血色的,贺嫣的心沉到了最底,他一直念着杭澈的名字,克制着那股想要摧毁什么的暴戾。 娄朗偏头看清了是自家师弟,道:“无晴,我该救他们么?” “师兄……”何无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抹了一身妖粉,还算人么?他们不想让别人发现他们是活人,我为何要把当他当活人看?”娄朗冷笑一声,“我有能耐却不救他们,便是丧尽天良,我若没能耐呢?便是理所当然,量力而为么。” 何无晴眼眶一下红了,他看着神色暴戾的师兄,一把抓住娄朗的手臂,道:“师兄,不救了,我们也不清城了,我们回连墓岛!” 娄朗却不肯动,他的视线越过何无晴落在下方已经开始厮杀的战局:“能者多劳?我做的还不够多么?每天都有人被妖兽吃掉,连神仙都不管,我为什么要管。” 娄朗拧起眉,接着道:“那五个人,他们五个中的任何一个,包括他们的师门,以及那些仙家,我没拿过他们一分好处,我为什么要花力气救他们?我不喜欢他们,我不出手惩治他们就不错了,为何要救?” “师兄……”何无晴靠近了一步,要去握娄朗的肩膀,娄朗一偏身错开了身,拧着眉,眼里的血色更重了。 何无晴与娄朗一同长大,应当也是熟知招魂术的禁忌的,他一看娄朗的这种情况,立刻凝了灵力,就要去抓娄朗的脉门。 “师弟,我没事的。”娄朗背了手,往前走出一步:“因为我是披香使啊。” 在戾气涌遍内府的情况下,娄朗居然能拉回一线清明,然后对着下方扬了一下手。 围攻中,最前面的几只噬魂妖顿了顿,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那五位修士得了一夕喘息。 “除非我把他们带出去,否则我也救不了他们。他们已经被发现了,这座城里还有其他混进来的修士,被刺激的妖兽邪祟会群起而上。他们伪装的手段已经暴露了,食魂妖吃了那么多人魂都很聪明,不会再被骗了,师弟你猜那些仙家派了多少子弟进来?” 娄朗话才落音,城中多处爆出信号弹,那是仙家们常用的求救信号,其他伪装的修士也被发现了。 “呵……”娄朗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他们自己找死啊。” 被求救信号刺激,所有邪祟全部被惊动了,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嘶鸣,城里霎时妖气滚滚,怨气滔天。被侵犯了领地的邪祟,被活人气息刺激的噬魂妖,全部发狂地攻击。 娄朗只有一双手,魂刃的范围再大也是有限的,难度高的镇压以娄朗的修为也要点上血,而娄朗的血也是有限的。更难办的是,城里面既有活人又有死人,不能简单粗暴的全部灭魂或是收魂。更不要说被激怒的妖兽远比安静时的妖兽难对付数倍。 而且,多点齐发,先救哪个,再救哪个? 原本简简单单的清城,被一群人不人妖不妖的修士全搅浑了,棘手了好几倍。 “自求多命吧。”娄朗祭出了魂刃。 魂刃在那五位修士的战局之上,罩出一片血影。 血影之中,噬魂类妖兽渐渐平息,原地跪下,再匍匐倒地。 娄朗只能用对噬魂妖有效的灵力,否则会误伤修士,投鼠忌器的结果就是其他非噬魂类邪祟对娄朗的精纯灵力和魂刃并没有天然的臣服,它们仍然在发狂的进攻。 娄朗要收拾它们,也得扎扎实实出手打。 加一个何无晴,人手仍是太少。 魂刃悬在半空,靠娄朗的灵力加持,缓缓移动。它迸出血红的灵光,全城的各处都能看见,就看其他修士有没有能耐逃到血影罩下。 他们师兄弟对视一眼,何无晴先苦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师兄”。 娄朗眼里仍是一片血色,内府却是一片寂静,那些翻涌的戾气被他强悍地镇得凝固,那一线清明还在,他视线落在遥远的天际,道:“披香令啊。” 却没说再多。 贺嫣镇压自己被勾起的戾气不如娄朗轻松,所以他的情绪比此时的娄朗要暴躁,若能cao纵娄朗的身体,他可能已经一爪抓向自己后颈,撕掉娄朗那块带有神秘令纹的血rou。贺嫣艰难地调息着,急切地默念杭澈的名字,努力平复。 又生异变。 城外突然有人喊道:“请披香使手下留情。” 是外面有人看到的魂刃的血光,以为娄朗不分青红皂白出手清城。看来求救信号效果很好,各仙家早有所备,片刻已至。 离城门近的妖兽闻声全往城门涌去,城里深处更多的妖兽发现有人要攻城,也往城门处冲。 那些被围困的修士一时压力陡减,敢进城的都是修为较高的修士,他们不约而同往魂刃的血影下聚去。娄朗和何无晴对视一眼,往城门处掠去。 他们方落在城门上,就有人喊道:“披香使,请手下留情,里面有我等仙家的子弟,魂刃莫伤着无辜。” 说话还算客气。 娄朗“哦”了一声,面无表情。 这些人与其在外面叫唤,为何不直接冲开城门进去? 娄朗懒得点破,他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众人。 场面一时诡异地安静。 贺嫣凝神扫视一圈,果真杭家没来,杭家向来不热衷这种同盟活动,贺嫣心底一松,那股戾气又稍减了一些。 有一人轻声道:“他的修为那么高,又从里面出来,想要打开城门易如反掌,为何不干脆开了城门让我等进去。” 娄朗的视线懒洋洋地扫了一下。 那位眼比天高,曾经指着少年娄朗无礼陷诟的冀家铜雀君,被如今的娄朗这一眼扫得立刻噤了声,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的喉咙是否还在,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