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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顺口道:“殿下刚刚上阵……”猛然想起祝斗南之命,忙地改口,“没、没、没什么……” 肯定是有什么啊,越季正要追问,一个声音道:“jiejie别来无恙啊。” 对于这种化成灰也难在她面前伪装的,一身小太监服实在是毫无用处,看着王晨婴,越季的心一沉。 炎热的夏季里,这副年轻貌美的融融笑脸却令人脊背生寒。如果说祝斗南的虚情假意处心积虑都是为了谋夺皇位,那么这个女人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沉迷儿女私情而甘为祝斗南充当附膻之蚁?未必见得。猜不透的人,往往令人更加不安。 王晨婴笑着咋舌:“啧啧啧,jiejie怎么这样不知爱惜自己?看你这副憔悴模样,腮是肿的,嘴也是歪的。jiejie你又别无是处,现在连脸都保不住了,今后的日子,可真教人担心。” 祝斗南在一旁听得清楚,低呵道:“够了!” 王晨婴立即笑道:“也不要紧,不是有人家千辛万苦为您求来的销肌水么?一定能够销魂更胜往昔。” 任她笑得甜,越季还是听出了甜里头渗出来的酸,不过这对狗男女之间的里勾外连,她半点兴趣都无,让她感兴趣的是,王晨婴竟然知道销肌水的事,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以往,越季对销肌水十二分重视,一直随身带着,又因为它效用被传得太吓人,所以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现在拿出来一层层打开,拔开小木塞子,又摘下自己簪子在里头沾了沾。 “这么好的东西,耳听为虚,你自己试试看吧!” 王晨婴只觉得脸上一疼,被簪子尖儿划出一道细痕。 “你——”她刚惊叫出来便挨了一耳光,当即惊怒交加,捂住脸,“你敢打我?” 越季哈哈大笑:“打你?是为你好。你当这是什么滋颜养肤的好宝贝?还销魂呢,那是销毁。只要伤处沾上一点,不出半个时辰必定皮脱rou烂脸面全毁,想保住你的花容月貌,赶紧回去多找几个劲儿大的抽他个七七四十九耳光,说不定能把郁住的药都给抽出来。” “这……”王晨婴死盯着军医,颤声道,“这是真的?” 军医道:“若这当真是传说中的销肌水,便不是危言耸听。” 没有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女子,王晨婴转头便跑,忽然停住脚,捂脸转过头来,恶狠狠的:“你这歹毒女子,早晚让你越家全家死个精光,尤其是你那老不死的爷爷……” 祝斗南打断她:“王晨婴!” 当着他的面,王晨婴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一顿足而去。 “呸呸呸呸呸!”越季道,“一咒十年旺,我爷爷我全家都好着呢。” “还给你!”越季连塞子也没塞,就把小瓷瓶朝祝斗南摔去,“什么害人的破玩意儿,我再不会上你的当!” 祝斗南吃了一惊,一步抢过去,将瓶子紧紧握住。好险,里面的水漾了几漾,终究没有泼出来,否则他手上有伤,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真的。”他道,“得来不易。没有它,就配不成璞真膏。” 僵持一会儿,越季无动于衷,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撕下一块衣角堵住瓶口,将瓶揣入怀里。 “什么这么香?是——”越季忽然抽起鼻子,一下跳起来,“黄爷爷?” 老黄峰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颤巍巍地走过来。 “您怎么来了啊?”越季脖子都长了,“虎皮肘子?是爷爷担心我和三千吃不好,让您来的么?” “小月季……”黄峰艰难地滚了下喉头,“别说了……饿了吧?快趁热吃吧。” 越季真的是饿惨了,抓过一块rou往嘴里塞:“我叫三千去。” “你吃你的,他有。” “那我叫大伙儿一起过来吃。” “他们都吃过了。” “哦……”说不清,老黄峰今天的神情让她有点不敢折腾,老老实实坐下来,抄起筷子,忽又抬头,“殿下,这大太阳地儿你杵在那儿不晒么?咱两这出破镜重圆也唱完了,您能挪挪贵步哪儿凉快到哪儿歇着去么?对着您山珍海味我都吃不下去。” 闻言,祝斗南没说什么,走远了,可到了登城道口,又站住了,似乎在担心什么,没有下去。 越季不管他了,一阵风卷残云。 “好吃么?” “那还用说,当然好吃!没人做菜比得过黄爷爷。” 老黄峰趁她埋头,抬袖子悄悄擦了把眼睛:“小月季……多吃点儿,你太瘦了。姑娘家太瘦,要挨男人欺负的!”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远处的祝斗南。 “嗯嗯嗯。” “听黄爷爷的话,以后别那么嘴刁了,就算不是黄爷爷做的,别人做的也一样要多吃,啊。” 越季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黄爷爷您今天……” “祝斗南!”黄峰忽然厉声,“你今后要是欺负她,这群死鬼不会放过你!” 祝斗南脸色一变,猛转过身。 “老国公!老将军!老大哥!”黄峰仰面朝天,声嘶力竭,“您别担心,小月季她平安无事,也吃饱了,我再没遗憾,现在就下来陪你们!” 年逾古稀的老人突然迅如灵猿,飞身翻过城垛,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第37章 传家银莲花 “凤翔公为什么会只带十三人出战?祝北觐和越季到底是怎么落入鞑靼军的?” 祝斗南走来走去却怎么也躲不开北极星逼视的眼睛,那眼中寒光令人不快。 “我说了多少遍了!”祝斗南烦躁地用指头狠狠戳自己太阳xue:“这里的病,是会一代一代往下传的,一家子都有病!越孝如此、越毂如此、越季如此!一个个都找死,拦都拦不住,你让我怎么样?陪他们去死么?” “王晨婴呢,她做过什么?” 祝斗南猛站住:“你还说?那丫头竟敢用销肌水刺她?好在是药水都散出来了,不然要是破了相,你让我怎么跟王弼交代?为这件事,费我都少口舌去安抚!你不想想,若没有王弼扶持,还说什么宏图大计!” “我问你,王晨婴和越季是怎么交恶的?” 祝斗南安静下来,半饷:“二雌相争,还能为了什么?争风吃醋罢了。男人丈夫,大行不顾细谨,你不会在这些末节细行上也来苛责我吧?” 北极星道:“越季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女子,即便惩治王晨婴得手,依然不忍她毁容,告诉她破解之法。能让越季如此痛恨,王晨婴一定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 祝斗南转过脸与他对视,忽然,笑了:“越季越季,你三句话不离口,是什么意思?”转际脸又一沉,“你不要忘了,她是我未婚之妻,她是你什么人?伦理纲常,你都忘了?” “不说她。凤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