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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人都懵了。 “我去见林景崎了。”梁曲轩顿时像见了猫的耗子,小声回道,一边还用眼光扫了扫四周。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酉时吧。”这时间不算早,但也不算晚。 宣世隶看着他,沉默了下来。 邹源树立刻上前补充道:“王爷,梁部督在你床头站了一晚上了。现在全镇都还封锁着。没有任何人出逃。桌子上放的,是从你身体里取出来那支箭。你受伤的消息现在前线都不知道,齐将军也不知道。” “撤封,不用封锁消息。让它传出去。齐元绍那边,你安排人去通报一声平安。” “王爷,是不是过一段时间在放消息啊?现在会不扰乱军心?”营帐最角落的一个侍卫问道。 “本王有分寸,你只管去做。” 虽说湛王醒了,可身体的状况仍然不算好。他很快就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了邹源树在帐中。 “王爷,你不下令把杨学抓起来,梁部督会不会有危险?” “不忙,他就是翻出花来,也逃不出去。倒是没想到,本王栽到一只小虫子手上了。” “那梁部督那边,王爷是不相信吗?” 邹源树话还没说完,湛王已经闭上眼睛躺了下去,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本王确实有这方面的疑虑,我们按兵不动,本王要看看杨学刺杀一事,梁曲轩是不是知情,或者他也有参与。如果是,那就把两个都杀了。” “王爷,这不好向梁家交代啊。” “你只需要向本王交代。” 邹源树立刻噤声了,不要说梁家百来年的根基,单说梁曲言这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那都是人人拉拢的对象。四王爷在朝中不如表现得那么风光,皇帝要想削权,还有那么一小部分政敌是找着机会往死里弄,如果杀了梁曲轩,那就是白白给己方树立了一个大敌人,梁二少在梁家再没地位,那脑袋上也顶着个梁姓。 邹源树看来,四王爷的这个决定带了太多的个人情绪了,若是事情当真走到那一步了,他是想方设法也要阻止的。不过现在还未成定局,他没有道理继续反对下去。 湛王遇刺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从后备营往前线传了过去,整个军队都掀起了一次愤怒的风暴,对于这个出手的刺客深恶痛绝。将领们所作的第一件事,不是鼓舞士气,而是立刻发布湛王伤愈的消息来抚慰军心。 齐大将军问左右参谋:“湛王去后备营是去见那个清河?” “我和将军听说的一样。好像是红花坊的小倌。”左参谋薛谦回到。 “那肯定是长得倾国倾城咯?王爷不是一向喜欢清水芙蓉之类的吗?这次竟然看中一个男妓,真是稀奇。” 薛谦可不敢像齐元绍一般,对王爷的事情指手画脚,只含糊道:“都是道听途说的。” 齐元绍认可的点点头,“刺客抓到了吗?” “还没,将军,我们要不要增派点人去后备营,给湛王做个接应?” “不用,我看王爷是有安排的,我们就不要去搅局了。” 薛谦心里是想趁机和湛王的人靠近些,他调任这个参谋的位置不长,并非齐元绍手把手培养起来的亲信,齐元绍和湛王之间的关系看起来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两个人私交不多,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公事,同是位高权重,可往往齐元绍对湛王要退让三分。 才开始,薛谦觉得两个人多多少少有些隔阂,可接触多了,他又觉得齐元绍对湛王的事情了解得非常多。这里面,他下意识的认为,是大有文章可做的,一山不容二虎,皇帝要削四王爷的权,最重的就是军权,如果说这个天下还有谁能和四王爷抢军权,除了皇帝,就只有齐大将军了,要把这局棋玩活,皇帝就必须拉拢齐元绍,孤立湛王。 ☆、背叛 梁曲轩发现杨学这几天都不对劲,经常心不在焉的,而且常常见不到人影。宣世隶的伤,好得很快,大概这个人本来身体就好,过了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有一天中午在军帐外面看到湛王了,不过那人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跟着就进了营帐没在出来过。 梁曲轩有些莫名其妙,好像受伤之后宣世隶和他就刻意的拉开了距离,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的感觉,因为之前,他们两人的关系逃不开上床,也仅仅是上床而已。现在不需要考虑上床的问题,自然不会和他走得近了。 杨学满脸沉重的走进来,梁曲轩赶紧问道:“你最近怎么了?” 见他摇摇头不说话,梁曲轩也不管,自顾自的说着:“听说湛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告诉你一件怪事,我那天在湛王的营帐看到了那支断箭,箭身是漆黑的。可你知道吗,蛮子攻营的那天晚上,我不是给你说有个人一箭救了我吗?那支箭身也是黑sè的,当时火光很亮我不可能看错的。可惜我没看到救我的那个人。这事不会是巧合吧,黑sè的箭身实在是太少见了!” 杨学站在他后面,突然紧紧的抱住梁曲轩:“曲轩,对不起。我救你一命,换你帮我一次吧。”他一个手刀对着梁曲轩的脖子砍了一下去。 从渠水镇解封那天起,杨学就满心满脑的想着如何逃走。虽说湛王那边没什么动静,可事情迟早会败露,他的命悬在一颗丝线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完了。 他只是个小虾米,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无论如何不会藏在军中当jian细。 杨学驾着拉草料的马车出了镇,梁曲轩被他塞在草料中。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湛王的人追了上来,他手上还握着一个人质,他也不知道湛王会不会因为这个床伴手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况且,他没打算真正伤害梁曲轩,他知道这个人把他当兄弟,他下不了这个手。 “杨学,你他酿的做了什么!”梁曲轩从草堆里钻了出来,他全身都缠着绳子,只能像蜗牛一样蠕动。 前面的人根本不理他,反而加快了抽打马匹的频率。 “曰他酿的,擅自逃营是死罪!你想死,老子不想死。放开我。” “等我平安走到襄州,我就放了你。” 梁曲轩又不是洒子,一醒过来就明白过来这是在劫难逃。人都被梆出来了,难道还把你给送回去不成。但他心里报了些期望,总是要试试才甘心:“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