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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拒绝一个人是这般困难的事情。 十分钟后,谢缈冷脸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绿化带,神色越来越淡。 她本是好脾气的人,眼下挂起冷脸,也有几分威慑力。 谢学嘉却注意不到,一路上,他对高中的往事侃侃而谈,期间多次谈到姜昱遥。 谢缈听出他对姜昱遥的不满,按捺着没吱声,只想今天过后和他彻底断掉,再不联系。 天色渐暗,街头出现不少闲逛的或情侣或学生,谢缈淡着脸,跟在谢学嘉身后,话题已经扯到自己去找姜昱遥那一次。 走进谢学嘉事先订好的云南菜馆,谢学嘉点了菜,又笑道:“刚刚说到哪了?哦,我去找姜昱遥?嘿,那时候年轻气盛,说是去算账,哪知道被人打了一顿,那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谢缈右手持着米白色水杯,小口抿着水,神色淡淡,并不接话。 谢学嘉略有尴尬,但很快遮掩过去,他问:“你转学后,还和他有过联系吗?” “没有。”谢缈放下水杯,抬眼看他。 云南菜馆布置得颇有格调,灯光暗淡,只有桌子正上方的吊灯散出光芒,正好映在桌面上。然而打从谢缈一进门,姜昱遥便认出了她。 他捏着手机,余光跟着她走。 虽说是朱曼请他吃饭,但全程,姜昱遥并没吃什么。 也不多话,听着朱曼叙述自己的经历,偶尔应几句。 朱曼到底是女生,脸皮薄,虽说她不在乎男追女还是女追男,但姜昱遥态度这般冷淡,她到底是有些坐不住,只能将话题往两人都熟悉的方面扯。 仔细想想,两人都认识的,也就只有谢缈了。 朱曼道:“谢缈其实很厉害,在我们报社真的是屈才了。她刚毕业就得了国内最高的新闻奖,电视台都抢着要呢。” “后来她去了边界城市的电视台,那边……说实话,真没什么发展的空间,她在那待了两年,就去了南城。” “边界城市挨着的国家都是穷乡僻壤的地方,那边苦,去了南城却更苦。她跟着几名记者去了正在打仗的X国,听说当时遇到空袭,摄影记者倒霉,被炸死了。她也是九死一生,受了重伤,费劲力气才能回国治疗……” 姜昱遥神色始终不动,心脏却急速坠落。 原来这些年,她竟经历过这些,他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她明明还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活泼到过分。 再然后,姜昱遥便注意到,谢缈和谢学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姜昱遥再一次感受到了当年得知谢学嘉在追谢缈的感觉——不爽。 他看了手机半晌,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今晚一条短信都没发。 呵呵。 再抬头时,朱曼伸出手,在他眼前挥动,“姜医生,你怎么了?” 姜昱遥恍然回过神。 正想回答,却听到斜后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水洒出来的声音。 谢缈所在的方向。 姜昱遥立刻回头,见谢缈冷脸站着,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了的水杯。 对面是狼狈的谢学嘉。 谢学嘉愣愣地看着谢缈,直到水滴顺着头发滑进他的眼睛里,他才微微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怒道:“谢缈,你疯了?” 谢缈冷笑,“呵,恶心。” 她看着还算冷静,指尖却在不停地发抖,身体也因猛然蹿上来的情绪而小幅度抖动。她大脑一片空白,仅有的内容,还全是谢学嘉一分钟前说的话。 他举着杯子,目光中不无轻蔑之色,“幸好你当初虽然和韩雅走得近,却没有和她一起堕落,你不知道,当时班里的男生都在猜你会不会也跟着一起下水,只有我赌你不会。哦对了,我们的男生大多数都和韩雅那个□□上过床,他们说她技术好得很呢。” 韩雅……他怎么敢这样说韩雅! 作者有话要说: 对天发誓,我真的以为自己写的是小甜文! …… 哼,下次写个小甜文给你们看看! 第24章 24. 高中三年,对谢缈来说,既快乐又不快乐。 快乐的是她认识了姜昱遥,不快乐的,是她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 高二下学期,韩雅离她越来越远。偶尔晚上遇到,也只是简单的打声招呼,紧接着,她便继续扭着身子去招揽客人。韩雅有韩雅的原则,她只找年纪轻、看得顺眼的客人,她已经想通了,既然做了这行,就得努力往上爬,不能在这种红灯区当最底层人民。 最开始谢缈还不理解,也曾试图劝说韩雅,可听到母亲说韩雅的母亲又欠了一屁股债时,她便无法再开口说她什么了。 她没有来自父母的压力,不能完全理解她,但谢缈也明白,韩雅走上这一行,百分之百的原因来自她的父母。 都说孩子是来管父母要债的,到了韩雅这,却完全相反。 谢缈记得很清楚,小时候,韩雅的父母有好几次将她关在家里,自己则出去赌/博、吸/毒,一走就是好几天。韩雅饿极了,家里也没有任何食物,最后闹到警察来开的锁。 将韩雅救出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 再往后,韩雅的父母再要离开,谢缈母亲便让他们把韩雅放到她家,反正多一口人吃几顿饭也不会吃穷。 韩雅和谢缈,就是这样慢慢熟悉起来,现在两人渐行渐远,说心里不闷是不可能的,但谢缈也知道,韩雅疏远她的原因,只有那一个而已。 她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波及到谢缈。 从小到大,对于谢缈怎么会和韩雅做朋友这个问题,各个老师、同学都已经奇怪了一遍,现在再有更多联想,也不稀奇。 不光韩雅,就连姜昱遥,这段时间都只是偶尔回应谢缈。 以往两人还会在放学时一起往校门口走,最近却连这项活动都取消,姜昱遥甚至直截了当地告诉谢缈,不要总来找自己。 谢缈只能一放学就往家跑。 她其实不太想回家,但母亲也有母亲的好,要让她和母亲完全断了关系,也不现实。 然而这一次,她还没到家,就见母亲领着一四十岁冒头的男人进了家门,谢缈想了想,转身往回走。 月光淡而薄凉,虽是夏季,谢缈却觉得漫天全是寒意,她努力缩着身子,甚至将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也没能阻止不断从缝隙中溜进去的凉风。 漫不经心逛回去,走到熟悉的路上时,谢缈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学校。 学校大门已经关闭,传达室内的大爷在看报喝茶,学生一走,附近的商家也不多留恋,纷纷关上店铺,争取早点回家休息。这时候的学校,静得出奇。 谢缈漫无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