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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打劫的。”莫沾衣肯定道:“他们肯定是过路的路人,而且应该有好些个人呢。” 两人赶紧冲下面大喊,但是无人回应,火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他们只好继续往下走,本来一向坎坷不平的山路忽然变得宽阔起来,而且平坦的地方面积不小。 “师父应该来这里建房子,桃花山陡,找个平地不容易,这地儿可别我们住的地方宽敞多了。”莫沾衣摸着下巴思忖。 书墨惊慌道:“不好,不好,这里不能住人。你瞧,那边好多座坟。” 这里没什么大树,月光倾泻,十分明亮。莫沾衣顺着书墨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西面不远的地方全是高高低低的坟头。 “这里居然埋着这么多人。”莫沾衣的音量放低。他还未真正见过死人,更别提见到数量如此多的坟墓。“我们赶紧走吧。”他胆子不大,书墨的胆子更小,两人一拍即合,匆匆往山下赶。 可惜事情并不如他们的意。走到前面发现是悬崖峭壁,东面也是。折回去有路,可是他们担心再次进入到怪圈中。 没办法,莫沾衣提议穿过坟墓,看看西边有没有路下山。 两人慢慢走过去,从一座座坟墓中穿行。书墨吓得闭紧眼睛,任由莫沾衣牵着他走。 “这两座坟墓明显比其它的高大许多。”因为高大,莫沾衣难免多看了两眼。他留意到上面的字,停下脚步。 “怎、怎么了?”书墨拽拽莫沾衣的衣角:“别看了,我们赶紧走。” 莫沾衣却不肯,他蹲下身,将墓碑上的泥土抹去,喃喃念道:“莫宁氏之墓。莫宁氏?” 书墨眼睛睁开个缝,偏不巧让他看到恐怖的景象:“夫、夫人,有人骨。” “别吵。”莫沾衣不理他,将旁边同样高大的墓碑擦干净,上面写着一模一样的字:莫宁氏之墓。 书墨躲在莫沾衣身后,等莫沾衣发够呆,他胆怯道:“有白骨。” 莫沾衣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汉不怕的。”他惦记着两个墓碑,倒也不觉得害怕了。 书墨被他说得,挺了挺小胸脯,声调仍是发颤:“相见即是有缘,咱们帮他入土为安吧。” “好,这地儿松软,好挖。我去寻个尖些的石块来。” “不,别留我一个人,你带我一起去寻。” 两人挖好坑,不大,但是埋一具白骨足够了。书墨不敢拿骨头,莫沾衣只好一个人来回将人骨运到坑里。他捡骨头的时候,从旁边拾到个玉扳指,在月光下发着淡绿色的光。 莫沾衣纠结良久,把玉扳指同白骨一起埋了。心道:虽然那扳指看起来挺值钱,但是不好贪已经过世之人的物件,那人也只有这件扳指陪葬,连棺材都没有,挺可怜的。 墓地那边也是悬崖,两人恹恹原路返回。书墨困得厉害,使劲揉眼睛。莫沾衣强打着精神看路,不想再迷路。 “你今晚都没哭。”莫沾衣决定以打趣书墨来消磨疲惫。 书墨撇嘴:“哭了也没用。” “我平时不爱哭。”莫沾衣不想闭嘴:“只有做错事挨罚的时候,哭出来博取同情。” “我一哭,砚哥就会让着我。”书墨道:“我总觉得自己不是大人,因为砚哥和公子太惯着我了。” 莫沾衣道:“回到贺府,我一定要哭给轻舟看,让他不好好护着我。” “我见到砚哥,绝对不会哭。以后也不哭了,我不想再成为砚哥的包袱,我也该长大了。”书墨勾起唇:“夫人,我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敢在夜里爬山路,敢埋死人。” “胆子都是逼出来的,你当我不怕啊,我最怕黑了,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睡的。”但是书墨比他更怕黑,莫沾衣只好站出来承担勇士的角色。如果同行的是贺轻舟,莫沾衣早挂在他身上嚷嚷害怕了。“我特别想轻舟。” “想我,还不赶紧过来。”浅淡月光中,前方的人看不清面目,但是莫沾衣想都未想便扑过去了。 51回府 几个人举着火把往回走。 书墨窝在书砚背上,红着眼,一声不吭。 “怎么了?”书砚担忧的问。依着书墨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会大哭一场,哭完之后就能忘掉。这样不哭不说话的,书砚反而更担心。“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书墨蹭进书砚的肩窝。夏日的衣衫单薄,书砚能感受到书墨脸上的皮肤温热,在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别怪我。”书砚垂头:“以后不会再让人把你劫走。”他要把书墨紧紧拴在自己身边。 书墨闷声道:“我不怪你。我怪自己没用,总给你们找麻烦。” “谁说你没用的?” “还用别人说,我本来就一点用都没有。” 书砚感觉到肩膀处有湿润缓缓铺开。书墨终是忍不住哭了。他往上托托书墨,逼着自己以高兴的口吻说道:“有,你很有用。” “哪有?”书墨鼻音很重。 书砚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开心。你说我开心重要,还是你文武双全来的重要?” “当然是你开心最重要,什么都没有你开心重要。”毋庸置疑。 “那,能让最重要的事情实现,书墨你是不是很有本事?” “砚哥。” * 贺轻舟抱着莫沾衣,看着他小口小口“咕噜噜”的喝着水,笑道:“你向我扑过来的那一刻,我特别害怕你张嘴第一句便是问我要吃的。” 莫沾衣差点喝呛。这个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一个怕黑的主儿在坟墓堆里穿行都没尿裤子。 “还好,你第一句说的是‘好想我’。”贺轻舟勾唇,在月光下,黑玉石的眸子里有细碎的波光闪耀。 莫沾衣搂着水袋,嘟囔:“自然想你,有你才有吃的喝的。” 贺轻舟感动的神色一僵,然后瞬间黑脸,怒道:“再废话就把你扔下去。” “我才没有说废话。”莫沾衣靠在贺轻舟胸前,低声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他们是谁?”后面跟着的约有十几人,多是瞧着面生的。 “怕打不过你师父,想抢人。” 莫沾衣嬉笑:“带再多人也不管用,我师父的迷烟一撒,所有人都得倒地。”